刘绮丽好长时间没见到逐月了,自刘厂长承包刘绮丽,两个月的时间里,刘绮丽就住在织布厂了,连家都没回过,记得上回见逐月,还是逐月来找他们谈合作的时候。
“我听说你几天前受伤了,我和爸爸去探望,你还是昏迷着的,现在好些了吗?”刘绮丽给逐月倒了杯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因为一直处于忙碌中,刘绮丽瘦了很多,也不知是不是织布厂的变故,让她成长许了,不管是从外观还是言语,都比以往少了一份活泼,多了一分沉稳。
“好多了。”逐月笑了笑,接过茶杯。
“今天来找我爸是有什么事吗?”听逐月说没事,刘绮丽才放心,转而笑道。
逐月点头,也没有必要和刘绮丽客气,便把想托刘厂长买卡车的事情说了一遍。
刘绮丽听完,神色奇怪道:“你直接去买不就好了吗,我爸说市长那边正在促进私营发展,只要能接触到汽车总局的人,买个车也不难吧。”
“是不难。”逐月撇嘴,又把昨天在宴会上的事情和刘绮丽说了。
刘绮丽听的两眼发光,思索了一下,问道:“那你和闻先生是在处对象吗?”
对不起,逐月要收回觉得刘绮丽成熟的感觉,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杨柠搅局,让荣科长不卖车给她,逐月扶额,无语道:“姐姐,你关注点怎么是这个,我和闻晨处啥对象,我能跟他有啥关系。”
“那也不一定,闻先生一表人才,又是市长儿子,要是能嫁给他,滋滋滋。”刘绮丽失望的摇头。
逐月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调侃道:“看你这么可惜,要不我给你牵个线,安排你和他来个相亲?”
“得了吧,我可高攀不起。”刘绮丽推了逐月一下,嘻嘻笑了,转而又道:“再说我也不喜欢闻先生这款,太让人捉摸不透。”
“那你喜欢哪款?”逐月笑道:“跟孔庆池一样,文质彬彬的那种?”
“嘶~别提那个男人。”刘绮丽一听到这名字就开始头疼,捂住脑袋,对曾经自己看人的眼光都进行了明显的否认。
逐月忍不住笑笑,没有嘲笑刘绮丽的意思,换做是她,若不是后来和孔庆池接触,光看孔庆池那种文质彬彬的外貌,她也会跟刘绮丽一样,觉得这人不错,谁能想到他是个外君子,内小人的性格。
织布厂因为海港市的骗局倒闭后,全厂的人都下岗了,孔庆池自然不例外,织布厂被骗,葛副厂长是一个原因,更大的原因还是要怪孔庆池的急功近利。
只不过最后追责是从位置最高的领导层开始的,后来葛副厂长又因为贪污被查,吸引了大部分的火力,孔庆池这样的小虾米倒是没人注意到他,勉强逃过了一劫。
织布厂倒闭,大家都震惊这场巨变,在海港市的人没有人管了,都是承载着希望而去,灰头土脸的回来。
孔庆池没拿到提成和功劳,还把自己的铁饭碗搞丢了,若是他老老实实待着,别再出来恶心人也好,毕竟刘绮丽忙于织布厂的事,本已经忘了他,大家也就相安无事了。
谁想织布厂好不容易重新运转起来时候,这人又恬不知耻的来找刘绮丽,把刘绮丽恶心的不行。
他满口和刘绮丽谈论原先的情意,又低头说当初是他错了,没听刘绮丽的话,他悔不当初,希望能看在以前的情意上,能求刘绮丽原谅他。
话是说得深情,只可惜刘绮丽不吃这套,她又不是傻子,孔庆池原先的嘴脸刘绮丽还没忘呢,再说这人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织布厂走上正轨的时候来,真当女人都是傻子,嘴上说几句就能骗过去。
刘绮丽跟逐月抱怨过几回,逐月听她说的坦坦荡荡,便知道对于孔庆池,刘绮丽是真看开了,所以才会这样直白的调侃。
“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刘绮丽抱胸,生起闷气道:“我都对他避而不见了,结果他一点也不自觉,天天抱着花在厂门口堵我。”
“够‘痴情’。”逐月笑得不置可否。
“呸。”刘绮丽有些恼火:“装什么痴情人,我都快烦死了,他演得跟真的一样,厂里还有人觉得他可怜,跑来跟我说,小刘,这样痴情的男人不多,你就原谅他吧。”
刘绮丽学着那些妇女们的语气,只可惜表情不到位,看上去阴阳怪气的。
逐月笑不出来了,和刘绮丽一样,对孔庆池的做法很厌恶,这其实是一种道德绑架,他这种痴情不是给刘绮丽看的,而是给外人看的,让别人觉得他可怜,从而在不知不觉中给刘绮丽施压。
“那你怎么办?”逐月问道。
“凉拌。”刘绮丽撇嘴,冷笑道:“他愿意装就装呗,我就是不搭理他,我看他装到什么时候。”
逐月喝了口茶,没搭话,这事上她插不上手,只好回归正题道:“刘叔叔什么时候回来?”
“今儿你是等不到人了,他到邻市去谈生意了,估计得过过两天才回。”刘绮丽摇头,心态已经恢复:“不过你放心,我爸回来我会把事情转达给他的。”
“行。”逐月点头,这么多天都等下来了,也不急于一时。
刘绮丽起身道:“都到中午了,我这儿也没什么招待你的,出去吃午饭吧。”
“你请客?”逐月笑着起身。
“我请我请。”刘绮丽哈哈一笑,拎着包和逐月出门。
两人下了楼,嬉嬉笑笑从大门口出去,刚走到大门口,就听到有人在喊刘绮丽。
刘绮丽表情一垮,对逐月道:“瞧,阴魂不散。”
逐月回头,就见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路边的孔庆池起身,捧着一束不知道什么的花走过来。
孔庆池似乎没想到刘绮丽身边还跟着一人,几个月下来,逐月瘦了很多,完全变了一个体型,孔庆池一下子没认出来,不过见到逐月那张眼熟的面孔,他才眼神闪了闪,和善的和逐月打了招呼。
逐月没做声,早在之前她就和孔庆池结了梁子,她懒得和孔庆池这份做表面功夫,只是没什么情绪的上下看了眼孔庆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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