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如此记仇求推荐票

自上午10点开始登山,到临近下午3点时,两人才仅走到了半山腰的位置,实在是不容易。

但要想登上山顶,是明日才能挑战的事情了。

因为,当时间来到11月底,北川境内的白天仅能维持到下午4点之前。

一旦过了下午4点,天色就会暗得非常快,甚至可以在短短不到十分钟内,将野外完全以黑暗笼罩,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时间仅剩一个小时,两人依旧是如往常那般分工合作。

由张君傲寻找合适地点,搭建庇护所;陈桐鸣四处收集燃料,生起篝火。

这日没有闲心去捕猎,运气也不怎么好,没能“借”到晚餐。

虽说好在还有熏肉,但那些熏肉的味道及口感,至少陈桐鸣是觉得一言难尽的。但未免饿死,也就实在没得挑。

“阿鸣,你快过来,看我找到了什么好地方!”

“是什么好消息?”

“你别问,过来就知道了!”

当陈桐鸣抱着一堆干树枝,回到最初分开的地点时,却见到张君傲在相隔约200米外的一处岩壁旁,对着他兴高采烈地挥手呼喊。

此时,陈桐鸣在心里只有一份期盼,并在内心呼喊道:“千万要是巢穴,是巢穴。”

只因,相似的事情,在前不久也发生过。

当时的张君傲,在岩缝中发现了一处松鸡的巢穴,当晚两人便大吃了一顿久违的鸡肉大餐。

松鸡、雪鸡,虽说都是能够在严寒地区生存的禽类,但松鸡的体型相对大了一倍,肉质更肥美。

陈桐鸣吃的那一份,可以烤得不那么熟,外焦里嫩,连着骨头的肉带点血,对他而言可谓美味至极。更重要的是,不用吃那如同嚼蜡般的熏肉,那真是谢天谢地了!

然而,当陈桐鸣走到张君傲身旁时,他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那里的确是有一处岩缝,裂口还挺大的,成了一处天然通道,往内延伸,以普通男性成人的身高,可以不用弯腰走进去。

但这种地方,不像是野兽或飞禽的巢穴,除非这裂缝是通往一处天然溶洞,里面有足够的空间,才可能存在惊喜。

这前提还得是在不对寻觅飞禽,抱有希望的情况下。

因为,野外的飞禽不喜欢栖息在太封闭的地方。它们喜欢那种能够观察到危险,或者危险一来就能飞走的地方。

如果里头真的有溶洞,那光线就差了,而绝大部分的鸟类,其实都是夜盲的。

这些天,陈桐鸣不止是赶路而已,他跟在张君傲身边,确实是学到了不少知识的。

像现在这种情况,里面是否藏有猎物,猎物的种类是什么,他看一眼就能估个七八成。

“你是想赌在这通道的尽头,有天然的溶洞,能够搭建庇护所?”陈桐鸣直抒心中所想。

张君傲点头道:“如果运气足够好,那可就太省我的事了!”

对此,陈桐鸣并无异议,“那好,我先整个火把,咱再进去。”

如今生火可没有过去轻松了,因为那只打火机里的煤油,早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用光了,

但庆幸的是,打火机的砂轮与火石,仍旧可以摩擦出火星来。

只要手上的引燃物足够干燥易燃,那么一点点火星,再加上足够的耐心,最终就能生出熊熊火焰。

当生好火后,陈桐鸣从柴火堆里特意挑出一根富含松脂的松木,点燃后充当火把,能够燃烧得久一些,而且也不那么容易熄灭。

对于各种木料的特性,今时的他,显然也有了一点心得。

“走吧!”陈桐鸣将火把递给了张君傲。

由张君傲手持火把走在前方,陈桐鸣持枪跟随其后,相互保持一定距离。这是两人在探索未知时,一贯的阵势。

张君傲毕竟是异能者,在面对突发情况时,能够从容得多。而陈桐鸣也不会刻意要去逞那个强,因为那样真的很无谓。

走近岩缝通道后,越往里走,竟是越宽敞,证明最里面存在溶洞的可能性非常大。

忽然,张君傲感觉到迎面有一阵冷风吹来,这不是错觉,因为火把上的火焰也摇动了。

“有风?什么情况?”走在后头的陈桐鸣,也感觉到了这阵风。

以至于,下意识地问了个明知故问的问题。

因为,陈桐鸣其实也很清楚,这只能有一个解释,在通道的另一头,存在着入风口,刚刚的是“空气对流现象”。

“继续走就知道了!”张君傲也默契的知道,他暂时无需作何解释,这对两人而言,都是比较低级的问题。

接下来,越往里走不仅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而且能看到通道的前方有微弱的光线。

当两人都走到了通道的尽头,视野之所见,让他们不由的齐声发出美妙感叹:“我靠!”

眼前的确是有溶洞不假,但那空间规模,完全超出了他们对于“洞穴”二字的概念。

用宽敞度达“几千平米”来估算,已经保守的了,因为还有很多过于昏暗的地方,他们看不到。

现在能够目测到这么大的地方,全因在他们前方约60米距离处,有一个巨大洞口,才有相当好的采光度。如果仅靠那根火把,能照亮几米远,就已经很不错了。

当人置身在如此巨大的一个天然洞穴内,是很难不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感到惊叹的。

“快看那边,好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陈桐鸣伸手指向他的左侧,在一根天然的巨大石柱后头,好像隐约显露出了什么。

两人走近一瞧,发现那竟然是一处由木棍和粗布搭起的简陋帐篷。

在离帐篷口不到三米远的地方,还有着一个熄灭了的篝火堆,上面吊着一口铁皮小锅。

这个位置离洞口比较远,所以也相对昏暗,但在篝火堆旁有一些干柴,陈桐鸣连忙将篝火重新燃起。

没过多久,自柴火堆上跃起的火焰,便照亮周遭的数十平米,也让两人得以观察到了更多的讯息。

在靠近岩壁处,有一个天然的石台,上面摆放了一些瓦罐,石台边上紧挨着两只瓮。

很多人会分不清瓮和缸,其实这两者是有区别的。前者的是口小、肚子大,适合腌菜和发酵酱料;后者则是口子敞开相当大,更适合用来储存水或粮食。

两只瓮子都以扣碗封口,上面还压了石块。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陈桐鸣当然是很想拿走石块,揭开扣碗,看看这瓮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然而,有好奇心的何止陈桐鸣一个,他身后的张君傲也很想一探那帐篷里的究竟。

几乎是在陈桐鸣拿走石块的同一时间,张君傲也掀开了那帐篷的布帘。

“沃操!”

两人一前一后,发出同样的惊呼。

只不过,张君傲是被他所发现的一幕给震惊了,而陈桐鸣则是被他身后,那措不及防的一声大吼,给惊吓到了。

陈桐鸣不禁回过头来抱怨,“你干嘛呀?吓我一跳!”

张君傲带着一脸的不愉快,手指着那帐篷,没好气地说:“你自己过来看一下吧!”

闻言,陈桐鸣在心里头,顿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心想:这里一切都充满了有人生活过的痕迹,难不成那帐篷里头,有死人?

抱着这份怀疑,陈桐鸣很谨慎地手持步枪,用枪口撂开帐篷的帘子,动作既轻且缓,紧张的气氛也由此愈发被渲染开来。

直到帘口大敞,更多的光线能够照进帐篷里头后,视线所及,却是让陈桐鸣忍不住露出了几分笑容。

原来那帐篷里头,是放有一些御寒的毛毯和被褥,有一窝老鼠显然是把这当家了。比起用干草在岩缝里辛苦做的窝,眼下这个现成的窝,那可温暖舒适多了。

不得不说,这群老鼠还是挺聪明的。

但不好的地方,就是这群老鼠似乎不太爱干净,这帘子一掀开,里头就有着一股排泄物的浓烈气味给飘出来。

但这也间接说明了,这里应该是荒废了许久,太久无人在此生活了。

那股气味实在让人感到恶心,陈桐鸣连忙退回几步,对张君傲笑说道:“我去,什么嘛?不就是几只老鼠而已,也能把你吓成这副模样?成心想捉弄我是吧?”

张君傲对于陈桐鸣在见到老鼠窝后,还能如此轻描淡写的态度,很是诧异道:“什么几只老鼠?这踏马的得有十几只了好吧!”

“听到那些叽叽叽叽…...的声音,还有闻到那股恶心的味道,这一切你都不觉得渗人的吗?”

“算了,不跟你说,你肯定不正常,我得把这些该死的东西都消灭掉!”

说罢,脸色铁青的张君傲就要转身去到篝火堆旁,抽出一根烧得正旺的木头来,眼看是准备扔到帐篷里头了。

“哎,不至于此吧?又不是什么深仇……不对,好像是有哪里不对!”

正想要劝阻张君傲不要如此过激的时候,陈桐鸣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有了要改口的打算。

他想起前些天,亲眼看到一头驯鹿,踩死了一只过路的冰原旅鼠,而且还把那只旅鼠给吃了。

那一幕,在当时是震撼到陈桐鸣的,那完全颠覆了他对于驯鹿是食草动物的认知。

不过张君傲身为行走的“百科全书”,很快给出了合理的解释,说在食物匮乏的冬季,驯鹿因为体型比较大,需要消耗的能量也多。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它们并不会介意猎杀一些小型动物,来作为食物来源的补充。

同时,也因为那只被驯鹿吃掉的旅鼠,张君傲也提到过一件,关于他小时候的往事。

在张君傲五岁多的时候,他那个亲戚,霸占了男爵府的张镇长,为了更好地控制他,时常会把他关进一间小黑屋里。

有一回,张君傲的族兄张俊年,还想到了一个更坏的主意,将一只老鼠,也一同关到了黑屋里去。

那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里,张君傲与那只老鼠都是相安无事的。直到他忍受不住困意,睡着后,那只老鼠才有所行动,差点将他的耳朵都给咬掉。

当时,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张君傲是很平静的,甚至在说到老鼠咬耳朵的时候,他的嘴角还挂着笑意,仿佛故事的主人公并非是他自己。

让旁人也不禁怀疑,这是否是随口编造的故事。还是说,因为时间过去太久,当事人已经释怀了。

但现在看来,这分明就是深仇大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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