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直在了望台之上,曹操又指着袁军问道:“袁军堆那么多泥土是何用意呢?”他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袁军要做什么。
陈慎还是上前拱手一礼,提醒曹操,“主公,以慎观之,袁军像是要堆土山。”
“喔,他们堆土山如何攻击营寨?”曹操目前确实还不知道袁军要做什么?毕竟他们都是有局限性的,一时间还没有想到这种远程攻击。
“袁绍可能为了减少伤亡,等土山堆积比我军营寨还高时,他就会下令让袁军士卒用橹车,让他们站在橹车之上,往我军营寨射箭,这样我军在营中做什么事情都会受阻,时刻担心着箭矢,时间一久军心不稳,所以我们要把他们扼杀在萌芽之中。”陈慎还是想了一下,现在就该提醒曹操,如果让箭雨来了在提醒就有点晚了。
众人听见陈慎的解释才恍然大悟,低着头陷入沉思,都在想应对之策。
郭嘉猛然抬头,似乎是想到什么?开口道:“既然我们知道袁军要做什么?可以派一军去毁掉他们的土山。”
“欸!奉孝这不行,本来袁军就想我们出去野战,你这样不是去自投罗网吗?”反驳之人肯定是陈慎,因为只有他才敢当众驳郭嘉面子,郭嘉还不会记恨。
“瑾修,既然这样说,肯定有应对之策了吧。”曹操听见此话,顿时眼里冒出精光,急切道:“瑾修,有应对之策,快说来。”
我是有应对之策啊,可是我该怎么跟曹老板说霹雳车的事呢,现在还没有霹雳车这一说法,这个名还是袁绍那边的人取的。据三国志记载:绍为高橹,起土山,射营中,营中皆蒙楯,众大惧。太祖乃发石车,击绍楼,皆破,绍众号曰霹雳车。陈慎在沉思之际,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呀,这个霹雳车是投石车改良的,投石车汉末是绝对有的。
于是面向曹操拱手一礼,问道:“主公,可知投石车?”
“投石车,操当然知道。攻城器械嘛!不过那玩意不能移动,且费时费力。”曹操一向喜欢读各类兵书,投石车这种攻城利器他肯定知道。
“我军需连夜赶制投石车,率先攻击袁军的橹车,这样他们的计谋就不会得逞。我军也不会伤亡。”
“嗯,瑾修言之有理。”
既然有应对之策曹操脸上又恢复以往自信的神情,一边往了望台楼梯走,一边大声下令让士卒去后勤通知刘晔连夜赶制投石车。
陈慎也得去后勤一趟,因为他怕刘晔还没有想到改进投石车的方法,毕竟这场箭雨还没有射进来,谁愿意去想这玩意,所以只有他亲自跑一趟,去提个醒。
曹营后勤。
刘晔正在帐中几案旁画着军械图,可是他都不满意自己所画的图纸,把蔡侯纸扔得满地都是,这个时代虽然已经有纸张但是极其昂贵,但对于刘晔来说不算什么?
他年少成名,人称佐世之才,出身淮南,是天命之子刘秀后代,正儿八经的汉室宗亲,三国时期着名的战略家,曹魏三朝元老。
而此时的他还是曹操帐下一小吏《司空仓曹掾》俸禄在400石,不过他还兼着造各种军械的重任。
“子扬先生可在?”陈慎一路询问终于是找到刘晔的营帐,他在营帐门口高声问道。
刘晔停下手中的毛笔,脸上表情有些阴郁,在画图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来烦他。
语气颇为不善,问道:“谁在帐外,有事快说?我忙着呢。”
……
陈慎当场石化,这刘子扬的脾气倒不小,都不让我进帐说话。
他对刘晔的为人不是很清楚,后世看三国演义的时候,只知道是这个人改良了投石车,是他把图纸献给曹老板的。
但是陈慎没有办法,只得在帐外自报家门:“在下颍川陈慎,陈谨修。”
刘晔听见是陈慎,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赶紧换上一副笑脸,三步并作两步出帐迎接,拱手赔礼,“陈军师勿怪,晔失礼了。”
刘晔还以为是哪个粮草官呢,因为平时他这里除了粮草官就是一些士卒来,其余人都不会来他帐中。
陈慎一摆手,满不在乎,“无碍。”
随后又笑着调侃道:“那子扬先生我能进去吗?”
“额,当然能,这是晔的荣幸。可不敢当军师先生之称,唤我子扬即可。”刘晔也反应过来笑着回道。
刘晔呢,现在年龄也才二十出头,还不是后面那个曹魏重臣,比陈慎都快小一轮了。
陈慎也没有托大,因为他知道刘晔的厉害,说不定以后还是官场上的盟友呢,于是拱手笑道:“那慎就不客气了。”
陈慎这才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年轻人,身穿四百石官吏的服饰,精致的五官,没有一点多余的肉。
他在心里不由得感慨,明明可以靠脸吃饭,他却要靠才华,不得不佩服这位天才战略家。
陈慎又偏头看着一地被揉成一团的蔡侯纸,不解问道:“子扬这是遇着什么麻烦事了吗?”
“没有,这是晔的爱好,一时画得不顺心罢了。”
陈慎弯腰随意捡起一张,打开来看,看见上面是一台投石车心中就已然明了。
“子扬这是想改良投石车吗?”陈慎故意装作不知随口一问。
刘晔微一点头,眼神瞬间暗淡下去,“刚才接到主公军令,要晔连夜赶制投石车,可是这投石车太过笨重,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打造,也不能移动,极为不便,我就想着看能不能改良一下,画了半天图纸也不得要领,所以有些乱了心智,还请军师勿怪。”
经过刘晔这么一讲,陈慎也瞬间明白了,刚才他的脾气为什么那么大了,原来是遇着瓶颈了,看来我还是来得满及时,陈慎心里想着。
“子扬勿忧,慎就是为这事来的。”既然知道刘晔在改良投石车,陈慎也没有兜圈子,简单直接的说出自己来意。
“喔,军师也是为此事而来。”刘晔脸上这才有了些光彩,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陈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