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别人知道了,宗大少爷还要不要出来混了,他那帮兄弟不得笑死他啊!
徐婉白了他一眼,科普道:“除了你的每一家。”
打包吃不完的饭带回家,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这小子不食人间五谷,反倒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铺张浪费。
宗锦澄立马反驳:“不可能!我从没见……”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旁边有人高喊:“小二,打包。”
“好嘞。”
“……”宗锦澄立马坐下了。
天杀的,还真有。
难道是他以前从没注意过?
宗文修闷头低笑,推了推弟弟的肩膀道:“锦澄,你要是真不想打包,我们就努力多吃点,全部吃完就好了。”
宗锦澄撇撇嘴,撒着娇假哭道:“可是哥,点太多了,我们撑死也吃不完……”
他刚刚就想着狠狠宰徐婉一顿,好出口被欺负这几个月的恶气,但谁知道她还有后招啊。
试图造反的小魔王,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宗文修想了想道:“要不然我们跟小二说一声减几个菜?反正后厨还没开始做呢。”
小魔王有点动摇。
要么吃不完打包带走,要么减菜被老板笑话。
既然哪个都跑不掉被笑话,不如硬着头皮选前者,毕竟真要打包也是徐婉喊,好面子的大少爷本人可以当做完全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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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利弊后的宗锦澄义正言辞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减了。”
宗文修:“……”
君子一言还能这样用么……
徐婉睨着他,对小魔王肚子里打的鬼主意一清二楚,还想推到她身上,可能吗?
饭菜陆续上来,饥肠辘辘的三人动起了筷子,醉香楼的菜贵也是有贵的道理,不止是因为坐落在最好的地皮,饭菜里的蔬菜新鲜、肉类紧实、制作手法精巧,吃起来口感就是好。
徐婉想,有机会可以常来几次。
虽然以她一个月三百两的月钱有点扛不住造,但还有那十万两的奖励金吊着呢,那个钱要是拿到了,以后想吃什么都能随时吃。
大饼啊,果然让人有盼头。
酒足饭饱,桌上还有一些剩菜,怎么都吃不完,两个崽子肚子滚圆,说着今天就算撑死在这也吃不完。
徐婉没忍住笑出声。
小魔王往椅子上一瘫,完全没有动的想法,别说让回家了,他现在连话都不想说,非得缓一会儿才行。
这样瘫着,他百无聊赖地往窗外瞅了一眼,却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秦时……”
宗文修闻言也望了过来,疑惑道:“秦时?是秦夜的哥哥吗?你怎么认识他?”
小魔王指了指马路上正被人拦着说话的少年,笃定道:“就是秦夜的哥哥啊,上次在翰林北院的时候远远见过,你没印象了吗?”
宗文修摇摇头,调侃道:“我可没有你那过目不忘的能力。”
宗锦澄当即飘了起来,得意道:“那当然,我就算远远看一眼,也能清楚的记得他是谁。当时秦夜还跟他交代着什么,他就只在那点头,看起来可听话了。”
“估计秦时是个脾气很好的人,”宗文修说完就发觉不对了,“但他现在,是不是遇到有人为难了?你看,那人在推秦时。”
“啊?真的吗?”宗锦澄赶紧探过头望去,就见秦时面前的少年,一边用手指推着秦时的胸口,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看起来咄咄逼人。
“我去,还真是,秦时怎么这么好欺负啊。”小魔王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急腾腾地往楼下跑。
宗文修简直叹为观止。
弟弟刚刚不还说打死都站不起来了吗?
现在跑这么快的小子是谁啊……
但弟弟已经跑下去了,他也怕弟弟有事,赶紧起身追了过去。
翠枝在旁边问道:“夫人,咱们要下去看看吗?”
徐婉望着窗户下的状况笑道:“不用,我们就在这看戏也挺好的。小孩子之间的事,不要过于掺和。再说有文修在旁边,我放心着呢。”
有时候长辈说话,小孩子并不能听进心里,但同龄人的话就不一样,他会觉得两人是统一战线的,所以要多给他们兄弟俩独处的空间,反而利于成长。
翠枝又问:“但是在楼上,估计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徐婉想了想道:“习武之人的耳力都挺不错的,我们的实时传声筒就靠你了,翠柳。”
“……?”突然被点名的翠柳。
“是。”
小魔王一出门就见那挑事的少年,正推着着秦时嘲弄道:“废物啊,怎么还没考进童科班?我看你是江郎才尽,终成一个庸才了吧。真要学不会我看也别学了,赶紧从翰林北院滚出去,到清波书院投奔你的才子弟弟去吧!”
秦时被推也不反抗,似乎早已习惯,身体随着对方的动作继续后退,手里却还紧紧抱着书不撒手。
那少年抢过他手里的书,高高地扬了起来,大声道:“庸才,还在这里看书呢,你学得过你弟弟吗?废物。”
说着他要将手里的书砸在秦时脸上,千钧一发的时刻,宗锦澄从天而降,一手拍在了那少年的肩膀上,咬牙道:“你小子,敢比我还狂啊。”
少年转身,见是个比小两岁的小屁孩,当即恼骂道:“小鬼,滚远点,否则冯松爷爷一拳打爆你的头。”
“冯松?”小魔王歪着头活动着筋骨,又酷又拽地回道,“那你听过你宗锦澄祖宗的大名吗?”
冯松的心跳差点停止。
宗……宗锦澄……
远扬侯府最受宠的嫡长孙,京城四小纨绔之首,那个鬼听了都发愁的混世小魔王?
“你……你真是宗锦澄?”
宗锦澄挥着拳头威胁道:“让你祖宗我打你两拳试试看真假?”
冯松心里吓得要死,但此刻认怂实在丢面子,他挣扎着说道:“宗公子,你误会了,我只是在劝一个庸才放弃读书,免得他再浪费时间做无用功。”
他们冯家跟秦家算是有点远亲,自然知道秦时不可能认识宗锦澄,所以只当宗锦澄只是偶然路过,并不知道实际情况,这才敢放心地忽悠道:“我这也是为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