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能否援引战时条例对这部分零星武装予以整编,否则始终是一大隐患啊!”盛叶云极为上心的建议道。
总督贝尔纳多-费尔南德斯考虑了一下脸上露出便秘似的表情;“难,非常难,这些葡萄牙殖民地“巴拉佐”大人相当于平民贵族身份,有的古老家族最早的历史可以追根溯源到300多年前,是伟大航海家达加马的追随者,你可能不知道伟大航海家达加马在葡萄牙人心目中的地位,那是一座不可超越的丰碑,上帝垂怜的圣徒,任何对现有秩序的破坏都会引起更大的混乱,这是我不想看到的情况。”
“明白了。”盛叶云已经无力吐糟。
欧洲社会森严的贵族等级不容触碰,这也是包括总督贝尔纳多-费尔南德斯和席尔瓦将军这些高层权贵的利益所在,他们不可能自毁长城,做出任何有害于贵族阶级的行动。
明知道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却只能听之任之。
这在华夏国内也有类似情况,程朱理学劝导世人“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其间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对于葡萄牙权贵来说哪怕丢掉了莫桑比克,也不能触动上层统治阶级利益,大概其就是这样的意思。
发生在莫桑比克岛上的这场暴动,几乎摧毁了半个稻草之城,,死伤民众数以千计,造成了极其惨重的损失。
试想一下
www.youxs.org,几乎人人手上都有刀枪和充足的弹药,偏偏饥饿的阴霾笼罩着整个城镇,葡萄牙人就像坐在火药桶上,时刻能够把自己炸得粉身碎骨。
若是昆士兰非洲远征军前来进攻,岛上的民众面对强敌能够凝结成一股绳奋勇抗争,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但问题在于并没有外敌侵犯,内部矛盾便陆续爆发了。
这座小岛是黄金、象牙和奴隶贸易的商业中心,岛屿上充斥着坚固的城堡要塞,教堂和石质房屋,唯独缺少维持生存所必须的食物和瓜果蔬菜,牛羊鸡鸭等畜禽也需要从岛外输入,海洋捕鱼更是一片空白。
仓促间汇集到莫桑比克岛上的葡萄牙人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变成了这种骑虎难下的尴尬局面。
岛上一小片猴面包树林早已经被砍伐殆尽,椰子树也被采摘一空,饥饿蔓延在小岛上,尤其是平民聚集的稻草之城更为严重,很多葡萄牙妇女出卖肉体只能换到1根小孩拳头大的红香蕉。
愤怒不满情绪在危险的酝酿发酵,这是统治者必须面对的难题。
基林巴群岛中的伊博岛
伊博酒店
远征军司令莫如峰准将率领着麾下一干机动兵团中高级将领入住该酒店,其中包括一团长李栓柱中校,骑兵营长弗里德曼-科普夫少校等人,却没有副师长科赫上校,霍小虎上校。
按照职责分工
科赫上校如今率领镇道路建设兵团正在数百里之外的建筑工地上,监督奴工日夜劳作,全力建设通向内陆的中央大道。
霍小虎上校负责城镇建设兵团,率领手下官兵正在监督奴工扩建科利马内,将其作为莫桑比克统治中心予以高标准建设,从这里延伸出去的中央大道,南方大道和北方大道将形成纵贯莫桑比克的格局,可以通行骑兵队和马车队,以加强远征军对该地区的统治。
根据红堡最新命令;
科利马内被新命名为“首尔城”,首尔的英文拼法为seoul,在汉语中是首要之城的意思,据说是由伯爵大人亲自圈点命名,取意为“尔乃非洲首要之城”。
在非洲远征军序列中,担任作战职责的是司令莫如峰准将率领率领的机动兵团,含步兵一团,步兵四团,骑兵营,炮兵团一部,师部警卫营等作战单位,总人数约5400余人,重点驻扎在河口镇,首尔城,河中镇,河西镇以及伊博岛等地,对莫桑比克岛上的葡萄牙人形成半圆形的包围圈,辅以机动性强的骡马化编制和10余艘“蚊”级巡逻炮艇,形成较强的机动力和水陆协同战斗力,全面压制葡萄牙人反抗。
傍晚时分
凉风送爽的椰子林下,铺陈着白色桌布的长条桌上,摆放着精美的蛋糕,海鲜和可口熟食,还有来自法国的红酒,苏格兰威士忌,巴西苦艾酒和德国黑啤酒,以及著名的澳洲香肠和俄国鱼子酱,酒水菜品显得琳琅满目,丰富多样。
身着笔挺制服的军官穿梭其间,神情优雅的谈笑着,脸上充满着自信和骄傲。
“栓柱兄,别来无恙啊!”骑兵营长弗里德曼-科普夫少校手上端着一杯香槟酒,走过来笑盈盈的拱手作礼。
弗里德曼-科普夫少校是虎骑兵师长苏瓦茨-科普夫最小的一个弟弟,今年已经35岁,曾经在霍小虎手下任职骑兵连长,参与了昆士兰北部大扫除行动中著名的凯恩斯剿匪战,表现相当出色。
“你好,弗里德曼少校,见到你很高兴。”李栓柱端着香槟酒杯与他轻轻碰了下,“叮当”一声脆响,盛满金黄色酒液的香槟酒杯发出悦耳的声音,各自矜持的饮了一口。
昆士兰是以华人为主的社会,但深受欧洲社会习俗影响,在社交场合中引入了很多西式礼仪,伯爵大人就经常会带着宠妻妮可出席西式冷餐会,珠联璧合的照片经常会出现在报刊头条上,引来社会舆论热议。
上有所好,下必效焉。
这种时髦的交际方式一时间在昆士兰上层社会蔚然成风,相应的也传导到军中,军官们对此都不陌生。
弗里德曼-科普夫少校指挥的骑兵营是龙骑兵师所属部队,暂时抽调隶属于非洲远征军,与李栓柱此前所属的龙门警备区风马牛不相及,两人也就是到了西安镇集训期间才熟识。
骑兵营隶属于远征军司令部,抵达莫桑比克后其所部被拆得七零八碎,转而隶属于各位长官及主力团,多用于远程侦察,通讯,传令及战场遮蔽等任务,多则一个骑兵连,少则一个骑兵班,更是道路建设兵团可或缺的重要力量。
弗里德曼-科普夫少校绝大部分时间率领着营直属连,跟随远征军司令部一起行动,与一团相处时间不长,两人关系属泛泛之交。
坐在伊博酒店柔软舒适的草编坐垫上,弗里德曼-科普夫少校状似无意的说道;“栓柱兄,我听红堡传出来的小道消息说,非洲远征军将改建为一个野战龙骑兵师的编制,加上一个地方卫戊区的编制,这个地方卫戍区的编制也是正师级别,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
“听人简略说起过,但是没有细究,怎么……你有可靠渠道传来的消息吗?”
“呵呵……什么叫可靠渠道?姑且言之、姑且听之,姑且信之罢了。”
“弗里德曼老兄,这样的词语都能够顺手拈来,你的中文造诣可真不错啊,栓柱甘拜下风。”
“班门弄斧,让栓柱兄见笑了。”弗里德曼-科普夫少校侵淫汉语十多年,当真是下过苦功夫学习的,古文功底相当不错。
他这一声“栓柱兄”称呼,很符合军中交往的礼节。
李栓柱中校虽然年仅24岁,但是军衔和职级都高了一层,称呼“栓柱兄”是没错的,不论年龄,达者为尊嘛!
反过来李双柱称呼35岁的弗里德曼-科普夫少校一声“老兄”,这是尊敬他在军中的资历和贡献,那也是绝不会有错的。
英雄惺惺相惜,大概齐就是这样的意思。
“弗里德曼老兄,你就不要谦虚了,我的德语至今磕磕巴巴的词不达意,而你的汉语已经可以流利的运用古文了,相形之下,拴柱甘拜下风。”
“我们两个就不要互相恭维了,你怎么看我刚才说的消息?”
“呃……从维持非洲地区殖民统治的长治久安角度出发,设立专职地方靖安事务的卫戍司令部显得尤为必要,与非洲野战师编制一正一辅,相得益彰,我觉得自有其合理之处。”李栓柱将自己的考虑缓缓说出来,搭眼看了一下弗里德曼-科普夫少校,此人的背后也有军中高官背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小道消息不能称之为小道消息。
最起码相关政策已经研讨定案,只待送交伯爵大人案前大笔一挥,最终成文,所需的不过是最后一步程序吧,基本上八九不离十。
“嗯,基本上与上峰考虑的一致,也就是说咱们非洲远征军将要划分出两个正师级编制,嘿嘿嘿……栓柱兄有望更进一步,我在这里要提前恭贺了。”
“你我兄弟何须客套,真若如此……当少不了佛里德曼老兄的一个位置,我也提前恭喜了。”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开怀大笑,蛋糕做大了所有人都喜闻乐见,陆军总参谋部更是一力推动,加强军方发言权和重要性,所有人皆大欢喜。
陆海两军处于事实的竞争局面,谁能够在伯爵大人心中得到更多重视,就能拿到更多的军费,更多的编制和更多的支持。
总量就这么多,你多吃一口他就少吃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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