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章

顾少钧侧靠在枕上,替未婚妻掖了掖被角,继续道:“你老公虽然变成那样了,可还是很多人惦记着的,每天都有相亲对象来家里,有时一天三个呢……幸亏你及时出现,不然你老公就被抢走了!”

小曼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说的就是这个人了。

当时顾少钧被医生断言活不了多久,就算家里和组织上无视这个诊断,一心只想给他找个伴,也确实有女人愿意吧,当然人家肯定只是冲着他的身份地位和遗产来的,但他已心如止水,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答应婚事?

小曼的出现,令他拼尽全力与命运、与病痛抗争,艰难捱着多活三年,眼看着小曼改变自己,拥有自立自强的能力才猝然离世……这一世小曼提前与他接触,确信他真的对自己有情,但当时霍震廷顾少铮郑少镰他们可都认为,顾少钧不过是做为命定的未婚夫,在履行一个责任罢了。

就连小曼自己也曾经怀疑他是在为唐雅萱赎罪。

因为前世那个中年顾少钧睿智沉静、威严冷肃,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力,没有人能够左右他的私事,而他也绝不会无聊地给自己扯上一段无用的婚姻。

每天来三个相亲对象?说得跟真的一样,现在的顾少钧居然这么幼稚,会拿这种话逗人玩。

那就一起玩吧,再来点更刺激的。

小曼一头扎进顾少钧怀里,双臂变成藤蔓紧紧缠住劲腰,柔软的身子扭动了几下,口中还叹息般轻吟两声。

顾少钧身子一僵,脑子瞬间当机,为防备自己失控,小曼也怕他流鼻血太多有损健康,睡觉时两人虽然紧挨着但不能抱,现在这情况?

没等他完全回过神儿,身体自行起了反应,体温迅速攀升变成个超级大火炉,烫得怀中人儿立刻想撤退,顾少钧哪肯放过,紧紧抱住恨不得揉进身体里,销魂激荡却又不能真的干点啥,无法纾解只觉得整个人胀痛得快要爆炸,全身热血直往上冲,他只得放开小未婚妻,捂着冒血的鼻子往卫生间跑,心里叫苦不迭:小坏蛋这是想谋杀亲夫吗?一定是刚才提到相亲对象,说有人要抢走她老公……这个惩罚简直太要命,再不能胡说了!不不,留等结婚吧,成了真正的夫妻之后,小坏蛋这招是很可以随便用的啊!

纷乱刺激又充满甜蜜欢愉的一夜,闭眼闭眼间就又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夏蜻蜓依约来找小曼去逛街,顾少钧也想请个假陪同,毕竟还要买些年货,怕女孩子拿不动。

小曼见夏蜻蜓对顾少钧翻白眼,心里好笑,这两人还真是,一个看不顺一个,就把顾少钧劝走去上班,只让小余开车跟着两人。

逛了一个上午买不少东西,在外头吃过午饭才回来,先送夏蜻蜓回她家,小曼和小余回到宿舍看到顾少钧居然在,原来他请了半天假,明天小曼就要走了,他要陪陪未婚妻。

昨夜太闹腾休息不够,两人美美地睡了个午觉,四点多双双醒来,小曼拿出空间新鲜食材,准备做一顿丰盛的烛光晚餐,顾少钧厨艺平平,可以打个下手。

正当两人快快乐乐在小厨房里洗切准备环节,夏蜻蜓又跑来了,还热心地要帮忙,顾少钧直接黑脸:烛光晚餐看来是要泡汤了,小未婚妻肯定舍不得烛火燎烧了这只大蜻蜓啊!

果然小曼没有拿出准备好的烛台和蜡烛,就是三个人的普通晚餐,两个女孩边吃边聊非常高兴,顾少钧成了多余的,连插句话都困难,看着小曼的目光不要太幽怨。

吃饱喝足,夏蜻蜓拉小曼进卧室继续聊天,顾少钧收拾桌子洗刷碗筷然后打扫卫生,他能怎么样?战友同事们要请小曼吃饭,都被他谢绝了,只为想和未婚妻过二人世界多些相处时间,偏偏这个夏蜻蜓显得不一般,她一来就被小未婚妻罩着,他个大男人,要是太计较也不好。

夏蜻蜓带给小曼一个消息:郭燕燕昨晚送去医院处理了伤口,谁知回家休息到半夜又跑医院去了,直接办了住院。

这消息是郭家保姆传出来的,郭家保姆和夏蜻蜓家隔壁保姆是老乡,因为郭家没人要吃晚饭,郭家保姆清闲了,下午来隔壁串门,两个保姆坐在院子里边择菜边闲聊,说话声音不小,夏蜻蜓在这边浇花都听完了:

郭燕燕睡到半夜突然醒了,又哭又喊搅得全家不得安宁,起来一看,只见她全身长满红疹子,那疹子密密麻麻整片整片的,脸上都盖满了,郭燕燕哭着喊痒死了痛死了,抓抓挠挠根本停不下来,魏淑敏都吓着了,赶紧送医院,医生诊断为皮肤过敏,给开了药又内服又外用,还打吊针,也不见好起来,反而更加严重,红疹变成黑斑,一片一片像鱼鳞又像蛇皮,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都布满了……看上去真的好可怕!

夏蜻蜓一脸嫌恶:“也不知道她碰到什么东西弄得过敏,我昨晚还打了她几下,会不会把她的病毒传染给我啊?担心死了!”

小曼笑道:“她去过医院才长疹子的,有可能药物过敏,也或者是被医院里其他病患传染,你打她是在去医院之前,那时她还好好的呢,没事,不用担心。”

“嗯,应该也没事,就是想着总有点膈应。小曼,你明天真的走啊?要不再多住两天好不好?顾少钧宿舍不能住了,就跟我去那边家属院住啊,我可以让你每天跟他见一见的。”

“不能住了,我家里人也都盼着快回去呢。等我回家了给你打电话,京城的通信地址和电话号码也都给你了,以后我们多联系。”

“好吧,可还是舍不得啊,小曼我想天天和你在一起!”

“我也想啊。”

里间两个姑娘没心没肺地说着话,顾少钧在外间归整桌椅拖地板,动作干脆利落,心里郁闷坏了:小媳妇儿快被那只傻蜻蜓带沟里去了,自己还这么隐忍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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