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某军校野外训练基地,一场令人热血沸腾的搏击刚刚结束,顾少钧再次获胜,得到教官奖励:可以提前两个小时离开训练场,自由活动。
两个小时的自由啊!其他学员目送顾少钧离开,眼里满是羡慕忌妒。
做为世界级著名军校,其管理严格程度外人无法想像,学员基本上没什么私密空间,划分好小组团队,无论学习、训练、生活都要在一起,教官严厉苛刻近乎变态,从某个角度来说,进入这所名校的学员其实跟囚犯差不多了。
当然只是打个比方,各方面条件比囚犯好很多,成绩优异者还会得到奖励,各种各样的奖励,考验无处不在,连奖励都是奇奇怪怪,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所军校拿不出来的!
顾少钧入校一年多,得到过无数次奖励,其它的都不在意,最想要的就是时间,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时间。
他是变异双系灵根,悟性超强心志坚定无杂念,踏上修真之路至今,已晋到炼气七层,这还是军校管理太过严格,他不能够随意外出寻找灵气源,平时修炼仅凭小曼给的辅助丹丸和十来件玉器,不然的话他能更上层楼。
刚来时小曼还给了几个阵旗,是聚灵阵,所幸他住的宿舍能聚敛到一些灵气,平时躺床上假寐炼功用得着。
但突破瓶颈晋阶之时,还是要避开他人耳目才能保证顺利无虞,好在军校有奖励自由时间这一项,顾少钧向来实事求是不会夸大,如果放在以前他不能保证什么,但如今他完全可以很有把握地认为:只要他想,拿到奖励那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本就意志坚定善于学习,因为修炼,脑子更多开了几窍,纸上谈兵根本不在话下,教官们的意图稍一琢磨就能领会,而训练技能和体能,他如果不含蓄收敛着些,会被教官当怪物看。
他只要表现得比自己身边最强的那个,再优秀那么一截就可以了。
顾少钧走出训练场,猛然打了个喷嚏,似有所悟般,他抬眼望向天边,清冷俊美的面容流露一丝笑意,内心柔情激荡:小丫头想我了吗?昨夜你不乖没到我梦里来,今晚可不准调皮!终于可以给你写信了,还有提前准备的生日礼物,已经交由专人捎带回去,你收到了吗?要乖乖的,再耐心等些时日,大约年底吧,我们就能团聚了!
是的,别人需要在军校呆够三年,但顾少钧已得到特批:两年内修习完所有课程,通过考核提前毕业。
小曼和杨柳儿分开,回到家里就看见顾爷爷顾奶奶坐在客厅,顾奶奶把一封信和一个封得严密的包裹递给小曼,笑着说:“少钧来信了,这是你的,都给检查过,没事儿,快拆开看看吧!”
小曼又惊又喜,唐奶奶却说:“今儿上哪儿玩去了回来这么迟?肯定饿坏了,先吃饭,这信又跑不了,等吃完饭再看!”
顾爷爷忙道:“先吃饭先吃饭!我也饿着呢,雯丽炖的鸡汤好了吧?这香味光闻着就不得了!”
唐爷爷走来拍拍小曼的肩,朝她眨眨眼:“送回你房间,吃完饭自个儿看去!”
小曼瞧了瞧两位奶奶,点点头,抱着信和包裹往楼上跑,身后一片笑声。
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寄来亲笔书信,这一夜小曼是看了又看,几乎都要把那五六页信纸给揉碎了,心中甜蜜加上激动,竟是彻夜未眠,直到凌晨东方泛白,她才调整好心情,拿了块玉石在手,安然打坐静修。
这一夜,住在白家的杨柳儿也是翻来覆去不能入睡,倒不是她也收到了国外白俊帆的来信,而是又受气了——
从夜校回来,并没超过十点半,白家大门已然关得严严实实,这是常有的事,杨柳儿每次都要敲着门环小半天,才会有人来开门。但今晚,是白晴月亲自来开的门,一双美眸冷冰冰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将她带到了白老爷子的房间里,白老爷子已经睡下,躺在床上咳嗽几声,叹气道:“柳儿啊,你每天这样深夜回来,一不安全,二吵得家里人没法休息。明天起,不要去夜校了。花妈有事回乡下,家里人多事杂,顺妈和小罗忙不过来,你就暂时帮着她们做些家务,等明年再让你白姑姑看看,替你在厂子里找个合适的工作……”
夏天的夜有些闷热,杨柳儿听完白老爷子一番话,却只觉得浑身沁凉。
白家人的话能相信吗?反正她是不信,哪怕是白老爷子说的!
刚来到京城那时,白晴月还答应俊帆哥,安排自己去夜校,说在夜校补习一段时间就找个学校,结果呢?俊帆哥离开家去了国外,白晴月就再没提起上学的事,如今好了,索性连夜校也不让读了!
留在家里帮忙干活,就是做保姆呗,等白家人把她当保姆使唤了之后,还有可能放她去工厂上班吗?杨柳儿冷笑: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重活回来,经过刚开始那阵子的懵懂张惶,彻底觉醒之后她就发过誓:一定不再受人欺压,不再像上辈子那样懦弱窝囊,要挺起腰杆,活得有尊严!
她尽力改变自己的形象,鼓起勇气硬着头皮抗拒白家人,眼看着起了些作用,至少她能去夜校读书识字,学到不少知识,认得很多人,眼界也开阔了,她能预见得到,继续这么学下去,即便白晴月不给她找学校,将来她也能凭自己的能力考一个,哪怕只是中专也行!
可是经过今夜,她大彻大悟了:只要她一直住在白家依靠白家,总有一天,她还是要沦落到上辈子那样的境地!
想起白天唐曼曼说的话,再琢磨别人怎么做生意挣钱,上辈子杨柳儿长年呆在内宅,外头的营生都不太懂,但是,如果能够跟着威威的姑姑学一学,应该也可以的吧?
杨柳儿咬了咬牙,翻身下床,走到衣柜前跪爬在地上,用一把小尺子从柜子底下拨弄出一个小小扁扁的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