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葫芦
两个小时之后。
苗绮绯收到了江新的位置信息和说明。
她看了看，微微一笑。“没想到，转来转去，你转到老娘的地盘上去了，这岂不是刚刚好天遂人愿？就在今晚，我一定让你一试深浅！”
说罢，她给自己补了个妆，然后驱车前往文玩市场。
一路上，她实时让人关注着江新的动态。得知江新在一个卖葫芦的摊前停留了很久，很用心地挑选着几个葫芦的时候，她又笑了。
喜欢这玩意儿？好办。
等红灯的间隙，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老九，把你珍藏的那些清代葫芦，全都拿到我的别墅去。钱好办，我出。”
随后，她又打了第二个电话。“就在现在的葫芦摊，把那个江新拖住。不管什么手段都可以，必要时可以让他吃点儿小苦。不过，记住，一定要等我到时，装成卖给我面子才能饶过他。”
打完电话，她满意地一笑。恰逢绿灯，苗绮绯一脚油门到底，车子直冲了出去。
江新所在的葫芦摊实际上不大，只不过是边角上的一个门面。守摊的是一个老头，穿着极为朴素，棉布衣服，布面鞋。对整个葫芦摊，他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谁进去就进去，看就看，挑就挑，只要别直接拿走，他都不怎么干涉，完全不像有的店面老板一样，你在店里走一走，他都怕给那些所谓的宝贝蒙上了灰尘。
店里的葫芦大大小小有几百个，随了一些盘玩成形挂在外面的，还有些没有经过盘玩的，直接装在箱子里，供人们直接选。
江新是被一股气息吸引过来的。
他确定，这股气息来自于某一个或几个老葫芦。可是到了店里，他又发现，气息变得若有若无，像是被什么遮蔽起业了。
没办法，他只能一个一个地观察和感受。
店面上挂着的那些老葫芦，都是江新第一批去检查的。不过，这些东西虽然有年头，可是灵性不足。要么是生长的时候，所在的位置风水不佳，要么是盘玩者心性不好，或者身上带有暴戾之气，使得葫芦就只成了徒有其形的东西。
一件件检查下来，没有一个能符合江新的预期。那么发出那些气息的，可能就只在那几大纸箱子散装的葫芦里了。
若真是如此，这可也是暴殓了天物。
江新没有直接上手，而是问了一下老头，“箱子里的，我可以翻？”
老头头都没抬，手里把玩着一个小葫芦，“随便。看上哪个，来我这里定价就行。这东西，说值钱就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关键就是缘份。”
江新微微一笑，将其中一个纸箱搬到了桌上。
里面的葫芦，大大小小七八十个。从头摸到尾，有一些老的，却没有合适的。
直到第三箱时，江新才摸出来四个葫芦。
从年份上讲，这几个葫芦应该成熟不下五六十年了，而且明显也经过了盘玩。但不知道是不是遭遇了什么变故，葫芦表面有所损坏，每个上面划痕坑凹都不下十处，所以再好的底子，也卖不上价了，扔到这里面倒也是情有可缘。
江新没有马上去找老人定价，而是又在这个箱子里，翻出了一个暗红色的葫芦。
这个葫芦本身没有挂瓷包浆，并没有经过盘玩。但是它通体红色，给人一种极为不安的感觉。
看着它，江新皱了皱眉头。
这种葫芦，叫噬灵葫芦，是从小经过秘法培育，经三年祭炼才能长出来的。而且，培育此物的成本相当高，一颗这样的葫芦耗资不下百万。
若是说它的价值，对普通人来说，并没有什么用。但是，据记载，噬灵葫芦却是制作一种邪恶阵符的关键物品之一，用于巫蛊邪术。
它本身也可以扰乱一定空间内灵气的分布。想来，江新能顺着气息找到这个葫芦摊，进来后却没有办法准确地第一时间定位葫芦的位置，应该也与这个东西有关。
江新想了想，把它也挑了出来。
尽管到自己手上没有用，那也比它流落到一些恶人手上好吧？
带着五个葫芦，江新走到老人处，“这五个，多少钱？”
老人瞟了一眼葫芦，又看了看江新，突然提了一个让江新没有想到的问题:“稀材招商榜上的丹药，是你炼的吧？至少，你知道是谁炼的。”
江新一愣。
他迅速感受了一下老人的修为，但是不管是古武还是修炼，都没有任何痕迹。
犹豫了一下，他道，“什么意思？”
老人微微一笑，用手一个一个地拨着那几个葫芦，“你我心知肚明。这四个，是良好的容器。而这个，是我用来干扰的。如果你只是个玩家，我这店里，上年份的，品相好的，笔笔皆是。你不可以这么准地把这几个挑出来。”
江新看着他，没有说话。
老人又道，“你放心，我没有恶意。稀材招商榜的丹药被神秘人突然全部接丹之后，我多方探查，找到了多个发货地点。但是，总体分析，总的货源应该是在沿虚流江的江上水阳水阴一带。这其中，又以江上最大，所以我才跑到这里来，以这几个药葫芦为引，想见见你。”
江新慢慢呼出一口气，“然后呢？”
老者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纸，“想让你帮我炼个药。方子和方法，这上面都有。我曾经遍访大江南北，也找了不少在炼药制丹上有一定造诣的人，但是都没有人能达到。有可能，你是最后的希望了。”
江新接过那张纸，打开。
上面的材料，密密麻麻地有百来种。而炼制的方法，也是古文书写，步骤上不下三十。
看过之后，江新问道，“玄天转灵丹？”
老人面色微微一变，“你，你知道这种丹药？”
江新点点头，“没错。而且，用这种丹药的人，应该是在修为和生命之间，需要作出艰难的选择吧。”
老人眼神中的兴奋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忧虑。“没错。十年来，都是如此。他本人都快要放弃了，但是我们却没有放弃。希望这一次，是真的看见了希望。”
没有等江新回答，就听外面几个人吵吵道，“哎哎哎，老头子，别聊了别聊了，买东西了！你这里所有的葫芦，都给本大爷包起来，我全要了！”
两个人转头看去，却见六个王大三粗的汉子，已经将这不大的店铺给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