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当局者迷
京城。
餐厅之中，江新深吸了一口气，“若是我说了，你会信吗？”
言毕，他看着贺芷凡。
贺芷凡显然表情开始有些局促。她的内心慢慢涌起了不安，可是嘴上却依然不想承认，“你说便是，如果有道理，我为什么不信？”
江新靠到椅背上，把目光转到墙上的一幅画上，“你们家里，有人修习古术。这个人，可以频频接触你爷爷，然后通过向他体内输入灵气，维持和加重他的病情。”
贺芷凡刚刚拿起的水杯，直接停在了嘴边，然后有些发愣一般地看着江新。
过了有十几秒，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略显慌乱地把水杯放下，“你说什么？我爷爷身边有修习古术的人？”
江新点点头。“你觉得，可能是谁？”
贺芷凡的手不停在杯子上摩挲，“能接触我爷爷的，也就我们几个人。奶奶首先排除，她手无缚鸡之力。我爸，修的是古武，根本没有接触过古术。雷风行？他在我家这么多年……倒也是，我最没有底的，就是他了。每次他受伤，感觉都很重，可是他又都在坚持。若是没有修习古术，他是怎么撑下来的？”
说到这里，她的右手在桌上一拍，“没错，应该就是雷风行！据说，他在早年，还曾经在其他家族当过打手，后来因为犯错，被逐出家族，改投我爷爷麾下。而且，作为心腹，他几乎每天都能接触到我爷爷！”
说完，她看着江新，似乎在求证。
江新听完，摇了摇头。“你弄错了。你把最可靠的，说成了最可疑的。而把真正的可能凶手，第一个排除了。”
贺芷凡听完，身子一颤。她的表情又僵了几秒，“你……你说的是……我奶奶？”
江新点点头，“没错。”
“可是……”贺芷凡站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莫非，你就是奶奶原来偶然会提起的，原来家族的追击者？你，来我家到底什么目的？”
她盯着江新，似乎就像是在看一个仇人一般。
江新笑了。“你似乎忘了，我是你们家想办法找来的医生。而且，若是我另有目的，那岂不是，连天星子都要对你家有目的，才会提到玄天转灵丹？”
贺芷凡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她坐回到椅子上，看了江新很久才道，“你说我奶奶修了古术，有什么证据？”
江新摊开又手，“我的证据，你理解不了。如果说，你再迈出一步，进入新的境界，便可以看出她的与众不同。”
“从你来，就一直想让我什么迈出一步。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非要改变我？对你有什么好处？”贺芷凡开始焦躁起来，说话也显得没有原来那样有条理。
江新拿起水壶，将她的水添上一些，“我觉得，你应该先冷静下来。实话实说，你再进一步，对我没有什么好处，只对你自己有好处。另外，我知道，我说的事情对你来说很难接受。而且，这可能是你们贺家，能颠覆很多人认识的大事。”
贺芷凡喝了一口水，“你的意思是，让我去相信一个只认识了几小时的人，然后去怀疑我的亲人？”
江新直接反问，“你现在这个奶奶，真是你的亲人吗？”
一句话，让贺芷凡哑口无言。
良久，她才又开口道，“奶奶嫁给爷爷十年了。十年前，我还是个孩子，不过十来岁，还不懂大人的是是非非。我隐约记得，那个时候，确实爸爸叔叔他们这一辈，并不支持我爷爷娶她。可能他们曾经说过，奶奶是小三儿，但因为我太小，记得不真切。”
“但是，我爷爷顶住了压力，以一家之主的威严，说什么这是家族的荣耀，将奶奶娶回了家。开始，也许她在家里并不受待见，但是很快，她以她的温柔大方和勤快本分，让人们对她刮目相看，同时也慢慢取得了所有人的信任。”
“对于孩子们，特别是对我，她始终疼爱有嘉。从小，我就很喜欢她，特别是当我妈妈失踪之后，她对我像是妈妈一般照顾。”
“后来，我跟着高人学习《素问》，她也极为关心。很多时候，她还跟我交流古籍之中的一些观点。这时，我才发现她的博学，因为对于一些我都理解不深的《素问》知识点，她能说出不少见解来。”
“爷爷受伤之后，她一直都在照顾，特别是爷爷境界突破后，她主动到处寻医，比我们任何人都着急。我能看得出，她和爷爷感情很深。甚至……甚至……”
说到这里，她的脸微微一红，“甚至，作为一个仅仅中年的女人，到现在，每周还会有一两次与爷爷共尽云雨之欢，时不时我们都能在晚上听到声音。我爸曾经和我爷爷谈过，问他会不会因此伤害身体，想让我奶奶节制。但是，我爷爷说，他古武修为已到，对身体的强化已经完成，虽然有伤在内，但不影响外事，适当行原始之事，可能更有益健康。”
“你就想，若是没有感情，这样一个好年龄段，怎么会心甘情愿服伺一个糟老头子，而且每次都毫不避讳自己的声音，不怕外人听见？算了，我说多了。”
说到这里，贺芷凡使劲儿喝了两口水，低头注视着杯子。
江新听完，缓缓道，“我承认，怀疑你奶奶缺乏依据。但是从你爷爷的伤势看，她是唯一一个可能造成这种伤的人。并且，你要知道，若真的她是居心叵测，那你刚刚说的这些情况中，就有诸多的疑点。正所谓，当局者迷。你要不要听我的分析？”
贺芷凡抬起头，脸上依然是疑惑占主体。“先说来听听。”
江新点头，“那，我的分析之中，若有冒犯，还望见谅。你最开始说，你奶奶可能是小三上位。通常，对于你们贺家这种名门望族来说，这不算什么光彩的事。但是，你爷爷当初坚持娶她的一个原因，说是什么家族荣耀，为什么？包括，你之前说，怀疑我是你奶奶家族的追击者。你不觉得，这其中，就有很多隐情吗？”
“这……”贺芷凡显然没有想过这么多。她喃喃道，“莫非，真的是我太单纯了？可是毕竟我那时候人还小，听到的也不一定全是真相。问题是，除了我，包括我爸爸他们，都对奶奶很是认同，你这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