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所大学的编号只代表顺序,与质量以及名望无关。巴黎第1、2、3、4、8、9、10等7校以人文社科为主,兼设其他学科。巴黎第5、6、7、11、12、13等6校兼有文、理、医、法、经济等学科,其中巴黎第11、第12和第13大学还设有工科。
张婉婷即将就读的大学实际上是巴黎第一大学,这所大学是原巴黎大学的主要继承人,全称叫做先贤祠-索邦大学,位于巴黎的核心区拉丁区。
周通正在申请的第11大学,前身是巴黎大学理学院,被称为巴黎南大学,位于巴黎的西南部。
陈文脑补了一下,王巧即将就读的布里学院似乎位于巴黎南部,应该离周通的第11大学不远。
雷蒙还说,第一大学坐落于巴黎先贤祠旁,那里是众多法国伟人灵柩的安葬地,包括伏尔泰、卢梭、雨果、左拉、居里夫人、大仲马等等等等,他建议陈文有机会应该去参观瞻仰一番。
说话间,出租车抵达了法颂餐厅,陈文和雷蒙下车。
马路边被大太阳晒着,孟老师她们三人已经走进了餐厅。
陈文和雷蒙也进了餐厅,服务员指引他俩,很快找到了孟老师她们。
法颂这地方,陈文熟悉得一塌糊涂,他来此地吃饭的次数比去财经大学食堂还要多。两天前他还带着苏浅浅、唐瑾和欧可岚在这里大措了一顿。
孟老师来这里吃饭的次数也不少,雷蒙和露易丝自称曾经来过一次,只有张婉婷是头一回来。
五人落座在一张长条桌,三个女人在一侧,陈文和雷蒙坐在对面一侧。
张婉婷的表情变化很丰富,陈文看着着实有趣。
最初是惊讶,随后是欣赏,最后变成了平静无痕的表情。张婉婷说了这么一句:“我希望自己将来能够负担经常来这里吃饭的费用!”
她说这话的语气,特别坚决,特别有力量。
孟老师三人立刻为张婉婷叫好,夸奖她有理想、有志气,鼓励她将来学成之后回国报效祖国。
陈文跟着附和了几句,心里对这些内容不以为然。既对张婉婷的决心不以为然,也对孟老师三人的话不感冒。
点餐不费力,上菜也很快。
吃着美食,陈文对孟老师说:“明天是我最后一次来上课,下个礼拜我就不来了。”
孟老师说:“你的课时卡还有3次呢
,明天扣一次,下周还有两次。要不然,我退你两次课的钱?一次50,两次100。”
陈文笑道:“不用退了,那100块就当我请三位老师吃一顿本帮菜。”
孟老师没在退费的事情上矫情:“那这样吧,你明晚来法语班,我给你加一堂口语一对一,两次高级班课的学费换一次口语辅导课。”
陈文问道:“我几点钟来上课?”
孟老师说:“八点半。”
陈文问:“这么晚,不会影响你下班吧?”
孟老师解释道:“明天下午2点到4点我有一堂高级班的课,五点半到八点半有两堂口语辅导课。你八点半过来,我给你辅导一个小时口语。”
陈文赞叹道:“孟老师您真是厉害,一天上这么多课,我怎么忍心让你辛劳一天之后还要在我身上消耗体力啊!”
孟老师送了一个娇媚的眼神:“这算什么啊,我最多的时候一天讲了10堂课。”
陈文答应道:“恭敬不如从命,我明晚八点半准时到。”
……
法餐吃得好,几个人聊天的气氛更是融洽,陈文获知了更多私人的信息。
露易丝两年前从外国语大学毕业,像张婉婷一样,读的也是法语系,曾经也是孟老师的学生。目前露易丝是外国语大学小语种系的一名辅导员,没有正式编制,仅仅是合同聘用制。
由于与孟老师的师生关系,再加上露易丝有科班的法语底子,于是加入了孟老师法语班的教师团队,教初级班的课程她能够游刃有余。
雷蒙以前不是外国语大学的学生,他是法语自学成才,5年前,也就是1987年去法国留学了两年,毕业回国的那年,年份非常不凑巧,使得那一年回国的留学生普遍不容易找到铁饭碗工作。
雷蒙是公派留学生,原本是有单位的,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七搞八弄的,他的编制没了。
在社会上晃了一年多,基本上是打工生涯,导致雷蒙对前途心灰意冷。
1990年,雷蒙遇到两个贵人。
一位是他现在的妻子。那是雷蒙在打工时期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女方不嫌弃雷蒙无法获得正式编制工作,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嫁给了雷蒙。
沪市的女孩子找老公是很挑条件的,雷蒙的妻子能够为爱而嫁给条件很差的雷蒙,是非常难得和了不起的举措
留法学生,条件很差,这事没法说理,谁叫雷蒙毕业的年份不好呢。他明明没参加过任何不恰当的事情,但是摊上了那一年毕业生的名号,而且还是国外归来。
另一位贵人就是孟老师。
在雷蒙结婚前半个月,“孟老师法语班”成立,雷蒙应聘教师岗位,被孟老师录用,担任中级班的教员。
孟老师在外国语大学还有正式工作,露易丝是沪外的聘用制辅导员,俩人不能够把所有时间全都投在私教培训班。
平时法语班的大部分行政管理工作,孟老师也都交给雷蒙来打理。
随着孟老师法语班的名气越来越大,生意也越来越好,雷蒙的收入也逐渐升高,比孟老师在沪外拿的收入还要高。
在雷蒙的言语中,他对孟老师是心存感激的,视她为自己的人生导师和事业领路人。
孟老师则说,她平时需要校内校外两头跑,在沪外还有繁重的工作,外面法语班这边多亏了有雷蒙,否则不会取得现在的成绩。
看着这两人互相之间的欣赏和赞许,陈文也为法语班团队感到高兴。
陈文问了一个他惦记了很久的问题:“法语班前台墙上挂着的那张营业执照,上面写着一个叫孟某某的名字,而不是孟老师的名字孟想,那人到底是谁?”
孟老师笑着说:“那是我爸爸!”
陈文笑道:“我就知道是这个答案!”
孟老师解释道:“国家有规定,高校教职工不允许擅自在外面搞企业。如果要搞,要么辞职或办理停薪留职,一门心思去下海做生意;要么是跟原单位搞合作经营,挂一个沪外的校办企业头衔,把大比例的盈利上交上去。”
陈文由衷地夸道:“还是孟老师厉害,拿令尊老大人的名号开法语班,对外的口号是孟老师法语班,只不过此孟老师非彼孟老师!”
孟老师白了陈文一眼:“你晓得就好了,干嘛还要说出来!”
其实陈文心里还有一个他特别想问的问题,这就是孟老师为什么要在校外开设这么一个私交培训班,难道孟老师很缺钱吗?
陈文有一段前世记忆,一个月前他和林灵儿在一起的时候被唤醒。
前世小师姐从复旦本科毕业之后,一路读完博士,留校任教,从讲师升到了教授。陈文知道,前世林灵儿的收入待遇是不错的,属于不缺面包的那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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