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里皱眉,正要开口训斥,结果下一秒他便察觉到了那种婚姻契约生成的特殊联结,原本要训斥的话根本说不出口,他几乎是本能地喊了一句:“你做了什么!?”
“之前我做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以后,我们要同甘共苦了哦,亲爱的。”汪雨归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很是恶劣,一双手居然还捧着库里的脸,因为太过用力的关系,库里那张苍白阴柔到让人生畏的脸竟是被她挤得变形了,看起来很是滑稽。
俞陌本来还挺害怕的,可是看着汪雨归这举动,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的那点畏惧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库里伸手就要挥开汪雨归的手,可是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不堪一击的样子,手劲却是大的惊人,他不仅没有挥开汪雨归的手,甚至有种脑袋快要被这人拧掉了的错觉。
偏偏一边的陆渺见状还在那儿说着风凉话:“库里大人,杀妻可是重罪,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库里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汪雨归却是忽然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力道之大,库里死命挣扎都没能挣开哪怕一条缝隙。
这哪里轮得到他杀妻?分明是这个女人要谋杀亲夫了!zusi.org 狐狸小说网
“老公,我越狱了,两次,按照监狱规矩要怎么惩罚来着?我好害怕呀,作为我的另一半,你会帮我分担惩罚的,对吧?”汪雨归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柔柔的,和她手上狠厉的动作一点都不一样。
仿佛库里只要敢拒绝,她下一秒就干脆多背负一条杀夫的罪名。
“唔……”库里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里面满是怒火。
俞陌在一边看着,总觉得现在该害怕的不是汪雨归,而是小命都快玩儿完的库里大人。
“好了,别怕,相信库里大人一定有办法解决的。”陆渺见库里已经缺氧到快要翻白眼了,这才温和地劝阻了一句。
“好吧。”汪雨归勉为其难地松开了手。
“咳咳咳。”而库里则是一顿猛咳,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肺咳出来一般。
库里向来知道这个监狱里关着帝国最穷凶极恶的罪犯,可他万万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种神经病一样的疯子!正常人谁想得到找他结婚!?
最要命的是,他还真的被这段强迫的婚姻给绑住了,过往的罪过就算了,但只要从婚姻生效开始,眼前这个人只要放下罪行,他作为丈夫就一定会被连坐!他虽然是典狱长,但是图兰监狱到现在还能这样运行下去,正是因为他遵守规则。
可以说是规则早就刻入了他的骨髓里,灵魂里,割裂不得,无法违背。
更别说,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多少人盯着他,就等着他犯错,好报仇雪恨,或者取而代之。
对帝国来说,他只是忠心的一条狗,这条狗没了,换一只同样会咬人的狗就行。
所以——
无法杀她,就把她关起来好了,让她无法出去犯罪,让她只能“乖乖的”等待着自然死亡。
想到这里,库里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然后……然后他就被汪雨归卸了关节,丢给了陆渺:“我老公就交给你啦,要帮我好好照顾他哦。”
“好的,夫人。”陆渺微笑应道,最后两个字更是叫的暧昧又缱绻。
“你要干什么!?”库里心里一紧,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就连俞陌都很好奇这个特立独行的汪雨归会干出什么事来。
哪想汪雨归却是淡淡一笑,用着特别理所当然的语气开口道:“不干什么啊,我只是心疼老公你要管理这么大个监狱,太辛苦了,所以准备帮你分摊一点工作,唔,我想想,这样吧,我把他们都判死刑好不好呀?”
汪雨归说着,已经很是熟练地操作起典狱长办公桌上的电脑,当着库里的面就要调动图兰监狱的其他人人员前去处理罪犯。
库里见状虽然着急,却很了解自己的属下,他们不会执行死刑的命令,毕竟帝国没有死刑。
谁知就在这时,汪雨归却是忽然拿起了自己的长刀:“哦,算了,他们太慢了,我亲自去吧,代你处刑。”
汪雨归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笑了笑,然后看了一眼库里的展览墙:“放心,他们的头骨我会带回来给你收藏,他们的尸体我也会埋进墙里,为你的监狱添砖加瓦,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
“住口!”库里的脸色一变,他做那些并没有任何人看见,就算其他人心里知道也从不曾在他面前提起,只有汪雨归敢这么口无遮拦,当面戳破他的秘密。
“哎呀,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这么善解人意,你居然不高兴?”汪雨归闻言也不高兴了,于是她走过去,把库里的下巴也卸了,“我暂时不想听到你说话了。”
库里让汪雨归住口,没成功。
倒是汪雨归成功地让库里“住口”了。
“……”库里看向汪雨归的眼神简直跟淬了毒一般,可是被卸了关节还被陆渺看管着的他除了瞪人,根本无能为力,他以为他长大后就再也不会任人欺辱,他本以为他已经做到了,毕竟他可是图兰监狱的典狱长,轻易掌握着那群社会垃圾的命运,可是现在——
他却又像小时候那样,反抗不了,只能被人欺负!
库里心里恨极,却也明白这个时候他不能和汪雨归对着来,他拼命压抑着想要杀掉汪雨归的冲动,硬生生将那股火气咽下,然后对着汪雨归服软般地点了点头。
汪雨归也不理会,而是“哼”了一声,然后去捏俞陌的小脸玩了。
玩到后面有些无聊,陆渺干脆用电脑编程了个类似扫雷的小游戏,然后和汪雨归一起挤在办公椅上扫起雷来,急得俞陌在旁边团团转。
倒不是急库里的事情,而是——
“我也要玩,该我了,该我了,让我玩一下嘛。”
至于这间办公室的原主人,根本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