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番外
“小鬼, 你又爬墙!”
祁树站在孤儿院高高的墙下,仰起头,眯着眼, 朝骑坐在院墙上的高羽丰喊道。
高羽丰刚从洗得发白的帆布挎包里摸出一个炸鸡腿,鸡腿用塑料袋裹着,热气在透明的塑料袋上凝结出一层水雾。
温热的鸡腿还没来得及递进嘴里,高羽丰就听到了祁老师的声音。
“祁老师。”
高羽丰笑嘻嘻地超她挥了挥手,
“您下班了?请您吃鸡腿?”
祁树故意逗她,“你要请, 我可就真吃了?正好我有点饿了。”
高羽丰没想到祁树真的要吃,她看了看手里的鸡腿, 那油汪汪的肉香气还萦绕在鼻尖。
她咽了咽口水,又使劲吸了一口肉香气,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把鸡腿重新用塑料袋裹好,准备往祁树那边扔下去。
祁树见状, 忙笑着摆摆手,“老师逗你玩的,你留着自己吃。”
高羽丰收回鸡腿,眼里雀跃着失而复得的小惊喜。
祁树又道, “快下来,不许爬那么高。”
“我吃完鸡腿就下去,您快下班吧, 别管我了。”
祁树当然能猜到这小家夥为什么爬在院墙上。
一定是她周末又偷偷出去搞到一点小钱,捡破烂纸板卖, 或者去发传单什么的,赚到的钱都买吃的了。
孤儿院虽不至于让孩子们饿肚子, 但食物也确实算不上美味,像炸鸡腿这种好东西,都得市里面的领导来视察的时候才会有。
别看孤儿院里住的都是些孩子,但其实也是个弱肉强食的小社会。
谁要有点好东西,有的是人惦记,尤其是那几个半大男孩子,恨不得要在这里称王称霸。
高羽丰有好吃的就会经常爬到院墙上去吃,站得高看得远,谁要想来抢,她都能一眼发现,就算有人爬上来,以她的身手也能一脚给人踹飞咯。
但她这个易守难攻的宝地,唯一有一个缺点,只要被人看到告到院长那里,她免不了要写检查,还要罚扫厕所。
祁树站在院墙下,朝高羽丰招了招手,
“小鬼,下来,当心被院长知道你又爬墙,罚你扫一星期厕所。”
高羽丰看看鸡腿,又低头看看脸上有了愠怒的祁老师,最终还是决定听老师的话。
她把鸡腿收进怀里,三两步蹿下墙头,朝老师嘿嘿一笑。
小脸热得红扑扑的,额角也渗出了一层薄汗,更衬得她的容颜晶莹剔透。
高羽丰的五官长得很漂亮,哪怕是在孤儿院这样灰扑扑的环境中,她那张脸也像是蒙了尘埃的珍珠,被风轻轻一拂,就露出了本来明媚耀眼的底色。
祁树喜欢高羽丰这个孩子,除了喜欢她的性格,永远活力满满,像个永动小马达,还喜欢她这张脸蛋,毕竟祁树可是个实打实的颜控。
高羽丰朝祁树鞠了一躬,“老师再见。”然后转身就跑。
祁树一把揪住她的背包带子,
“上办公室吃,吃完再回去。”
祁树说着,领着高羽丰往办公室走。
走到门口,祁树掏出钥匙开了门上的挂锁,回头拍了拍高羽丰的肩膀,“去吧,吃完记得帮老师把锁摁上。”
高羽丰又朝祁树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老师。”然后一蹦一跳地走进办公室。
她轻车熟路地来到祁树的办公桌前坐下。
祁老师有时候从家里带来好吃的,就是趁下班时间,在这边给她开小竈,这里的环境,高羽丰门儿清。
祁树笑着瞥了她一眼,明明只是一张老旧的硬板凳,小孩儿开心得跟坐上了什么王座似的。她本想再告诉她一件事,让高羽丰更开心的事,但转念一想,事情还没个定论,别让小孩儿白开心了。
于是祁树轻轻把门掩上,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办公楼,祁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黄校长,我上次拜托您的事,有结果了吗?”
对面传来一个苍老一些的女声,
“你是说高羽丰入学一中的事吧?她的成绩我看过了,进重点班没问题,就是她的户口是在孤儿院的集体户口上,不属于我们一中的学区,这个倒是也可以操作,就是需要交一笔转学费。”
结果和祁树打听到的差不多,她的声音更轻快了几分,“转学费没问题,我一直为她攒着这笔钱呢。”
“小祁啊,这件事我还是劝你再考虑一下,先不说这孩子以后会不会知恩图报,就说一中这边读书的孩子家庭条件普遍都不差,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和同学们难免有差距,怕她受不了这种反差,也怕别的同学欺负她。”
祁树,“黄校长,我帮助高羽丰,并不图她的回报。她虽说出身不好,但她各方面的能力都很出众,不应该在这里蒙尘。我只是想尽我的能力托她一把,至于她能爬多高,就看她的造化。但我相信她,她是那种只要有一点点向上爬的机会,她都会拼命抓住的孩子。”
黄校长在一次教师交流会上和祁树打过交道,祁树也是个孤儿,她能凭借着自己的努力,靠全额奖学金读完大学,毅然放弃留在大城市的机会,又回到孤儿院,凭借自己的力量,为这些曾经和她一样的孩子硬生生地撑出一小片天空。
就凭她的这个决定,黄校长也知道,祁树的内心远比她的外表更加坚韧,
既然她已经决定了,黄校长也没有再多言,“那你抽空带高羽丰来一趟,我亲自领她熟悉一下学校的环境。”
“那太感谢您了黄校长。”祁树激动得差点蹦起来,和高羽丰接触久了,祁树有时候觉得自己也变得一惊一乍的。
挂了黄校长的电话,祁树心头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她哼着歌,骑上自己的小电动,朝着自己在校外租的一套小平房骑去。
孤儿院这边地处郊区,地广人稀,学校门口的一条国道前年才翻修过,是笔直的柏油大马路,路况好,又没什么车经过。
祁树迎着晚霞吹着微风,心里说不出的惬意。
在前面的道路右转,再往前骑200来米就到她的小院子了,这条路祁树很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骑回去。
可是今天出了点意外。
电动车刚拐了个弯,迎面驶来一辆速度很快的大货车,货车司机估计也是看这边路上没有车辆,而放松了警惕,又或者是疲劳驾驶的缘故,导致现在飞速行驶的货车正占用了右转弯的车道。
车祸是在电光火石间就发生的,祁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连人带车地被卷入了大货车的车轮下。
第二天早上,高羽丰没在学校里看到祁树,而且敏锐地捕捉到,老师们的神情都有点严肃,其中一个和祁老师关系好的女老师眼睛还红红的,像是哭过的样子。
高羽丰还以为是祁老师昨天叫她去办公室的事情被院长知道了,害祁老师受了惩罚。
她怀着不安的心情,悄悄地躲在教师办公室的窗下,想要偷听一下是发生什么事了。
在胳膊上被蚊子咬出一连串的大包后,高羽丰终于从偷听到的话里拼凑出了真相。
祁老师死了。
在昨晚回家的时候,被一辆超速占道的大卡车碾死了。
她的尸体现在还冻在殡仪馆的冷柜里。
院长今天下午和卡车司机还有保险公司的人去开会,商量理赔事宜,赔偿金大概会用来继续建设孤儿院,或者以祁老师的名义成立一个助学基金之类的。
后面的话高羽丰没怎么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嗡嗡的,身上被爬山虎里藏着的蚊子咬得红肿一片,她也根本感觉不到。
她从浓郁的树荫下走出来,顺着树干顺势爬上了院墙,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直接翻墙出了孤儿院。
高羽丰的大脑像是被屏蔽了,没有办法去思考什么,她现在唯一的一个念头,就是要去找祁老师。
她连殡仪馆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就一直顺着国道走,走着走着,她就开始跑。
她得跑快点,万一祁老师等不了她,先走了怎么办?
毕竟冷柜里气温那么低,祁老师最怕冷,一定坚持不了太久。
30多度的气温下,太阳像是要把大地烤得融化了,一个身穿校服的小姑娘在空无一人的大马路上狂奔。
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
一辆路过的面包车往前开了一截,又在路边停了下来,司机从车窗里探出头,朝着后面大喊,
“同学,你怎么了?需不需要帮忙?”
高羽丰撑着膝盖喘了几口粗气,又往前跑了一截。
她攀在面包车的车窗上,“叔叔,您能不能送我去一趟殡仪馆?”
“殡仪馆离这边挺远的,还有30多公里呢,你上哪儿干嘛去?”司机警惕地打量着她。
“我的老师出车祸了,我得上殡仪馆去看看她。”
说完这句话,高羽丰终于哭了出来,她的脸上是没什么表情的,眼泪却大滴大滴地砸在车窗上。
司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有人能流出这么大滴的眼泪,像是台风天来临前天空骤然降下的雨滴,这司机都有点吓到了。
最后司机免费把高羽丰送去殡仪馆,临走时,还塞给她一百块钱,让她看完老师打个车回去。
高羽丰还没来得及道谢,那面包车司机就驾车离开了。
殡仪馆里的结构比高羽丰想象的要复杂很多,什么守灵厅,停尸房,火化车间,她根本都不知道这些房间是干嘛的,翻墙进来以后,她就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里面乱窜。
又不敢问人,怕别人看出她是瞎混进来的。
在殡仪馆里晃了一个多小时,连祁老师的魂都没见到,高羽丰逐渐开始焦灼起来。
眼看到了闭馆时间,殡仪馆那边的工作人员开始清场。
高羽丰怕被当闲散人员清理出去,慌忙逃窜中误入了一个灵堂,灵堂正中摆放着一张中年男人的黑白照片。
她也没来得及细看,就被人拉进了守灵的队伍,见她身上没有戴白花,还有人贴心地给她拿了一朵小白花别在胸口。
高羽丰正想找准机会偷摸离开,又听到有人说,“守灵的亲友们等下先去二楼吃饭。”
一听说吃饭,她又坐了回去。事已至此,先吃饱饭吧。吃饱饭才能有力气继续找祁老师。
当高羽丰端着满满当当的一碗铺满肉菜的米饭,走到角落里的一个座位上坐下,开始大口吃饭的时候。
在她的一左一右,正围着两个“人”。
这两个人的身体是半透明的形态,身体漂浮在半空中,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类,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阿飘。
如果仔细去看那两张半透明的脸的话,也不难发现,其中一个和灵堂里挂着的那张黑白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他叫齐强,是一名汽修工,三天前他在抢修一辆汽车的时候,因为千斤顶故障,而不幸被汽车压死。
另一名阿飘,正是高羽丰心心念念要找的祁老师。
祁树看着吭哧吭哧埋头吃饭的高羽丰,眼底的神色很复杂,有悲痛,有不舍,也有欣慰和释怀。没想到在走之前,还能和高羽丰再见一面。
“快吃,多吃点,吃得饱饱的就快回去吧啊,晚上查房老师找不到你,你明天又要挨训了。”祁树趴在桌子上,念念不舍地盯着高羽丰,而又放心不下地催促。
齐强抱着胳膊,一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高羽丰,
“嚯,真能吃。”
他又爬到桌上,和祁树并排坐着,继续吐槽道,“她到底是来找你的,还是来混饭吃的?”
祁树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她当然是来找我的,不就吃你家一口饭吗?你至于这么阴阳怪气的?”
齐强赶紧举起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开玩笑的,你这人真是没有幽默感。”
祁树白了他一眼,又继续扭头去看高羽丰,“小鬼你吃快点,再晚了你就打不到车回去了,晚上司机都不敢接这边的单子。”
高羽丰自然是听不到阿飘的声音的,她呼噜呼噜吃完最后一口米饭,把不锈钢饭盆送回回收窗口那边,一路小跑着往楼下去,她得抓紧时间去找祁老师了。
可是刚冲到门口,高羽丰又被人给拦住了。
那人不由分说又把她给拉回灵堂前,给她介绍了一些哭灵的注意事项,然后又陆续来了一些人,大家围着冰棺跪坐下。有人拖长了音调开始哭灵,其他人就跟着他的节奏开始抽泣抹眼泪,主要是为了营造出一种悲伤的氛围。
高羽丰现在心里着急着去找祁老师,又担心再拖下去,如果院长发现她跑出来了,一定会把她抓回去关禁闭的。
她心里又急又难过,听到周围的人哭,她也跟着大哭起来。
由于哭得太伤心,还引起了一个中年妇女的注意,那妇女抹着眼泪问,“小姑娘,你哭得这么伤心,你是齐强的什么人啊?”
高羽丰哇哇大哭着,“她是我祁老师。”
妇女眼底有泪光闪动,“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会想到去学汽修的?”
已经变成阿飘的齐强,“......”
已经变成阿飘的祁树,“......”
齐强冲祁树摆了摆手,“你这学生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祁树扑过去扇齐强,手掌却从对方的脸上穿过,把齐强那团半透明的魂魄打散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重新聚集成人形。
过了守灵的这一晚,齐强的灵魂就要去地府走投胎流程了。
天快亮了,齐强的魂魄变得越来越淡。
祁树问,“你真的要去投胎吗?就不考虑考虑那个【让剧情回到正轨系统】吗?”
齐强笃定地摇摇头,“傻子才会去当那个系统,被洗掉记忆,以后连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只能寄生在任务者的大脑里,还要成功挽救回99本书的剧情才可以退休,有的剧情还特别难,比如什么丧尸世界,末世极寒世界,谁受得了啊?反正我不愿意。”
说完这番话后,齐强的魂魄颜色变得更浅了。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说,“明明眼睛一闭一睁就能重新投胎的事,搞这么复杂去当什么怨种系统,反正我不去,我劝你也别去,还是投胎把稳。”
祁树笑了笑,就看到齐强的灵魂在她眼前一截一截的消失不见了,在他之前站过的地方,空气中只剩下一点颜色极淡的墨色。
在他们死了以后,几乎都收到过穿书局的入职邀请,职位是【让剧情回到正轨系统】,工作内容是协助穿越任务者,让书里崩坏的剧情回到正轨。
一旦和穿书局签订了协议,他们就需要完成99个世界的主线剧情才能退休。而最大的诱惑就是,退休后可以自己选择养老世界,还能有极其丰厚的退休金。
祁树一边感慨,原来在人死了以后,并不等于灵魂的消散,这个未知的空间像一个比原来世界更加广阔的生态圈,如果不想投胎,还能有各种各样的职业可以去做。
她一边又开始慎重地思考这个问题,要不要加入这个系统?
毕竟投胎是一场豪赌,谁也不知道会出生在怎样的家庭,而做任务的过程虽然困难一些,但退休以后是确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有可能是上一辈子太难了,祁树害怕下次依然不能投个好胎,她没有犹豫太久,就在脑海中链接上了穿书局,答应去做系统。
穿书局往她的脑海里发了一份工作合同,签署完合同之后,祁树的灵魂就被传送到了一栋写字大楼里。
接待祁树的年轻女人叫lulu,负责祁树他们这一类系统的岗前培训。
lulu把祁树带到她的宿舍,一间纯白色装修的单人间,格局有点像是单身公寓。
把祁树安顿好以后,lulu让她先好好休息,并且告诉她,明天一早,祁树就会被洗去记忆,同时她的声音也会改变,从人类的声音变成冰冷的机械音。
一旦记忆被洗掉,直到退休之前,祁树都会坚信自己只是一个系统。
lulu走出公寓的大门,又退回来,朝祁树眨眨眼,
“我看过你的简历,我觉得你人不错,顺便提醒一句,成为系统后你可以自己选择宿主,你可以先把自己想选的人记在这个记录本上。”
在lulu走了以后,祁树的脑海里果然多了一个红色的记事本。
祁树其实并不知道要写谁的名字,毕竟宿主也只能是死人,而她认识的人们都还活得好好的。
但是完全不写的话,好像又有点吃亏。
于是祁树花了一会儿时间,把她能想起来的熟人的名字都写了一遍,如果他们当中有人死了,那么自己的宿主就从这些人之中选吧。
人一旦死亡以后,时间就会变成无限的。所以在lulu通知【系统】她的技能培训已经全部通过,现在可以挑选她的第一个宿主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lulu提醒【系统】,“你的脑海里有一个记事本,你可以从那上面挑选你的宿主。”
【系统】翻开记事本,看着上面完全陌生的人名,以为这是穿书局随机分配给她的名单。
宿主只能从死掉的人里面去选。
可是这份名单里,死掉的人只有一个。
她叫高羽丰。
【系统】查看了高羽丰的资料,14岁,身高160cm,体重44kg,在孤儿院长大,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
她对这份资料进行了评估,年纪偏小,力量不足,学历低社会经验少,综合能力很差。
而且她仅仅是因为喜欢的老师车祸意外去世,就从孤儿院逃出来,在外面流浪,侧面说明她情绪也不稳定。
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不适合做一个任务宿主。
她心里已经做了放弃高羽丰的决定,然后随手点开了她的死亡前的一段录像。
14岁的小姑娘,单薄消瘦的样子,在拳击场上和成年男人ko。
这是不符合拳击规则的,但这是一个黑拳交易场所,在这里没有规则,越是血腥残忍的ko,观众越爱看。
拳击场上的她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小兽,沉着脸,眼底猩红一片,出拳又狠又凶,就为了500块钱的奖金,不要命的打。
【系统】在看完这段录像后,可能是被高羽丰身上那股不要命的精气神震慑到了,她当即决定,就选高羽丰做自己的第一任宿主,这种命都豁出去的玩法,早晚要成大事。
她费了一些力气才搜集齐高羽丰的灵魂碎片。
说服高羽丰做任务倒是没花太多时间。
高羽丰只问了她一个问题,【能吃饱饭吗?】
系统说,【能。】
高羽丰又问,【我觉得“让剧情回到正轨系统”,这个名字太长了,我想叫你“小轨”可以吗?】
系统说,【可以。】
然后高羽丰就同意了跟着她做任务。
他们出发的那天,阳光很好,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一片灿烂温暖中。
系统说,【连抽到3个末世世界,你的运气也太差了。】
高羽丰沮丧地回,【先这么活着吧,剩下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系统又安慰道,【从好的方面来想,你以后能拿到一笔巨额退休金。】
过了一会儿,高羽丰又突然开心起来,【等我暴富以后,我给我祁老师烧别墅,烧豪车,烧几个亿的冥币,对了,再给她烧十个男明星。】
系统,【你一定很爱你的老师。】
高羽丰没有回答,她沉默地盯着面前仿佛永远走不到头的甬道,突然擡手指向前方,
【小轨,你看,前面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