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哄小婴儿入睡一般,手掌轻轻拍在祁泠的背上。
很快,祁泠蹙起的眉慢慢舒展开……
管家端着托盘过来,精心准备的餐食旁,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黑色药汁。
管家脸上的擦伤,已经掉了痂,露出狰狞的红肉,这让他原本温文尔雅的长相多了几分的败类斯文。
崭新的白手套将餐食一一摆好,池瑜指着那黑色药汁,询问,“这是什么?”
“退烧药。”管家很是惊讶,“您不知道吗?”
池瑜当即抬手去贴祁泠的额头,高于手心的温度,是最磨人的低烧。
“少爷一上飞机就叮嘱我,准备杯退烧药。”
池瑜很确定祁泠并没有感冒,但究竟是为什么会发烧……?
池瑜的目光慢慢聚焦在祁泠因卧躺姿势而更加挺翘的屁股,当下明白过来。
……应该是……撕伤了……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尽管再是小心,也还是在当天就见了血。
更不要说她,尝过一次人间美味后,食髓知味,一发不可收拾。
祁泠的低烧,总归是……跟自己脱不了关系,或者是,自己应该付全部责任。
想起她之前恶补过的omega生理知识,深感自己这个丈夫做的着实不合格。
第二天伴侣身上出现的种种状况,她没有提前准备好相应的应对措施也就算了,竟然还让祁泠自己来找退烧药喝。zusi.org 狐狸小说网
那……撕裂伤呢……
祁泠面皮那么薄,肯定不会找来药膏涂,大概率就放任着不管了。
她悄悄记下,在下飞机的第一时间,冲去药房买了药膏。
温柔可亲的alpha大姐,在听她红着脸,讲完受伤部位后,非常贴心的递给她两管药膏,一管上在上面,一管用在下面。
部位不同,上药的方式也不同。
至于是如何“轻拢慢捻抹复挑”,大姐热心非常,拿着一个鲜嫩多汁的水蜜桃,给她细细讲解。
堪称当场上了一场生理结构与omega婚后护理课。
“omega,身娇体弱,身体就是为了受孕而生,但在初次标记后,长达一周都很容易对标记他的alpha产生依赖的心理。”
“这种心理,会导致omega不自觉的主动亲近alpha,包括但不仅限于索吻、拥抱、求艾……等等,类似于皮肤饥渴症。”
“索吻、拥抱……”
池瑜一路默念着这些字眼,将药膏抄进自己的斜挎包里,蹬着自行车一路飞奔回了祁家。
从游廊绕路到前厅,又踏着繁复厚重的地毯,来到了祁泠的门前。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脑子里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剔除,才敲响了房门。
“扣扣……”
“扣……扣……”
“扣扣扣!”
指骨在门口敲打的力度一下比一下大,却丝毫没有动静。
佣人听到声音小跑出来,见到池瑜,低声道:“少爷去了元老院,您可能要等上一会儿了。”
“哐当——”
池瑜手中捏着的药膏掉落在地毯上,她摔下背包,头也不回地朝外面跑去。
……
红金配色的家徽,由红色星月旗帜与黑色长柄**组成,庄重又威严,饶是在这般阴沉的天气下仍旧熠熠生辉,是不容侵犯的存在。
镶嵌着家徽的汽车由\1d元老院正大门,一路长驱直入。
直冲云霄的建筑群从车窗外一掠而过,太阳被厚重的云层挡住,光线彻底消失,风雨欲来带来的阴湿的体感,让人心生惧怕压抑。
主府邸的楼宇朝左侧倾颓,大火燃烧过后,残骸烟灰遍地,被熏黑的建筑体摇摇欲坠。
祁泠弯腰走过被烧过而裸漏出钢筋水泥的墙体,踩过被焚烧过曾经堆放着焦黑尸体的地面,指腹点在仅剩一丝残留的窗帘碎片上。
烧毁最严重的地方,是播放过影音的大屏幕,以及下面放置光盘的卡槽。
当时的场景,仍旧历历在目。
“少爷,已经将人带过来了。”
高高在上的巴勒主席,前几天还被众人奉承者、簇拥着,手掌权柄,翻云覆雨。
这才不过几天,脸上、身上被纱布紧紧包裹,还在不断的往外渗着血,一只眼睛流着脓水,被浓烟熏过的嗓子只能发出鸭子般的叫声。
他的下半身,被s级alpha用高强度的信息素威压过之后,直到今日,都站不起来,身下挂着的尿袋,流淌着腥骚的黄色液体。
“呜……啊……噶……”
巴勒一看到祁泠就用力挣扎,祁泠挥手,原本压制他的侍从松开了手。
他一路跪趴到祁泠的脚边,不住的磕头求饶。
谁也没想到,在祁泠虚弱的随着池瑜到达乌兰巴的那个夜晚,他被强制注射了不明液体而腺体灼烧难耐的那个晚上,他就着手处决了巴勒。
权力倾轧、各种力量本就处在微妙的制衡和虎视眈眈之中。
他只需要稍稍挑动权力天平的其中一方,甚至都不需要他真正的出手,事情就会像着他期待的方向走去。
对于他来说,将一个看似不可撼动的高官处决下马,很轻易。
只是他之前,总是提不起兴趣去做这些事。
他慢慢走近巴勒,步子慢条斯理,质地上等的皮鞋落在巴勒眼前,在他胆颤心惊的注视下,准确的踩上了他的手指。
清冷依旧的面容,连眼中的情绪都是寡淡的,但皮鞋下的那根手指,却发出了瘆人的脆响声。
巴勒发出了一连串的刺耳的尖叫。
“巴勒,为什么要用母亲来触犯我呢,”他微微蹲下身,“我本可以忍受,但你偏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