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浑身湿漉,刺鼻的酸气直往她鼻子里钻,传闻中的贵妃娘娘此时披头散发,身边的几个小宫女都快要拉不住她了。
装模作样的拿起金莲比划一通,温南冷言开口:“按住娘娘。”
说罢,转身将带来的符纸点着置于水杯当中:“灌下去。”
“这......”
“总比你们那些醋水糊弄人的好。”温南伸手解了自己的外衣,又看向那个嬷嬷,看着这人闪躲的眼神将外衣上的醋水给挤净。
张贵妃身边的嬷嬷有些拿捏不准,这娘娘金枝玉叶,来路不明的东西她也不敢给喝,看着疯癫的主子,又看向镇定自若的温南。
想着陛下还在外面,若这个人真是个假把式,那也跑不了。
想到这,那嬷嬷就准备死马当活马医了,伸手端过温南手上的水杯,捏住张贵妃的脸就灌了下去。
温南一点也不紧张,既然贺兰伏是和李柏忌一起的,不管这里面有什么鬼把戏,对自己都是无害的。
想着,她捏紧了手中其他的符纸,这是李柏忌给她留下的,事情发生了温南也懂了。
至于李柏忌,这些日子,两人不过是互相试探罢了,过了今日,自己这盘棋也就活了。
温南深吸了一口气,拿起桌上的金莲,看都没看床榻上的贵妃娘娘,而是转身出了屋子。zusi.org 狐狸小说网
惠帝就端坐在门外,前线军报传来,西郡久久未曾攻下,那狼王叫嚣不已,说是要踏破京都。
身为一个统治者,他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是皇帝,面上不显,只有那手搭在膝头,若有似无的敲打着。
“陛下。”
温南走出来,跪在惠帝面前,手抱在前襟行礼,李柏忌真的很聪明,这人好像有无数的路,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有后路来填补。
给她的路很适合她,装神弄鬼这件事,她做的手到擒来。
“嗯。”
惠帝哼了一声,睁开闭着的眼睛。
“九灵圣女,张贵妃如何了?”
惠帝问着,眼前的女子早就查了了个底朝天,在岭南十分出名,家中不过是个商贾,平日里除了庙会,大门不出。
更有趣的事,此女竟与北境王有关系。
回来的消息很确切,李冀是要娶温南的,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这女子竟然又回到了岭南。
想到这,惠帝的眼睛一咪,他和北境王是亲兄弟,但是此事,那人却没透漏过半分。
现如今,那西郡劳民伤财却久攻不下,叫他不能不多想。
“陛下,这宫中受到影响最严重的并不是张贵妃,还请陛下派人送我去皇后娘娘的宫殿。”
温南说的言之凿凿,惠帝放在扶手上的手掌一顿,往前倾了倾身体开口,声音带着压迫:“圣女是何意思,皇后好得很,你这是诅咒寡人的皇后吗?你可知道,单凭这一句话,寡人便能将你株连九族!”
此话透漏着威胁,温南不为所动,李柏忌给她的字条上写着四个字:“危燕冲月。”
自古至今,日月形容帝后,李柏忌想说什么温南明白。
想到这人之前和她说过西郡有客要来,温南的想法也变得大胆,她抿唇,说话虽说轻柔确是铿锵有力。
她说:“燕尾冲凤,在万矣西郡为西北,是尾,如今西郡战火连天,万民哀嚎不断,死伤无数,娘娘是一国之母,自然是会受到冲撞!”
温南说完,低下头跪了下去,急促的喊道:“陛下,皇后娘娘再不救治便撑不了多久了!陛下!请您相信民女!”
惠帝的眸闪动,谁也不知道这个执掌天下的帝王现在在想写什么。
温南说的意思,惠帝知道,和之前前司天监夜观星象说的话是一样的。
“危燕冲月!”
惠帝摆摆手,站起身双手扶起温南,此时房间里也有了响动,那嬷嬷高兴的手舞足蹈冲了出来:“陛下,回陛下,娘娘已经不在挣扎,睡下了。”
“圣女,皇后凤体金贵,寡人如此试探也是出于下策,请圣女勿怪。”
惠帝现在放低了声音,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就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温南此时弯腰行礼:“陛下,请吧。”
“来人!摆驾凤仪宫!”
皇后这边的状况比张贵妃那里要糟糕的多,温南一回生二回熟,看着守在皇后身边的惠帝,她也不慌张。
捧着金莲自言自语了一阵,这才念念有词的将符纸烧了,她现在没有在张贵妃宫中对那嬷嬷的强势。
而是半跪在地上,将碗举高与头顶对着惠帝张口:“陛下,还请喂于皇后娘娘,凤体自会有所好转。”
惠帝还有些犹豫,只觉得这里面出奇的巧合,仿佛有诈,却找不出什么端倪,看向温南的脸,那额间的观音痣无比吸引视线。
倒是有一瞬间模糊,好像是真的庙中的观音显灵一般神圣。
温南置于头顶的手已经微微颤抖,直到她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惠帝伸出手来,将那药碗接了过去。
“来人,将圣女送回摘星阁。”
温南回来的路上身上的力气好像是被抽了个干净,毕竟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会身首异处,跟在身边的公公倒是讨好,只觉得这事真的神了!
特地叫来轿撵,安稳的把温南送了回去。
温南不知道,那晚腰皇后会不会喝,也不知道明天面临自己的会是什么,但是她现在明白一点,有李柏忌,她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身边没有牵挂,温南也不自觉的大了胆子,与虎谋皮罢了,她想让李柏忌爱上自己,这样,她的保障会变得更多。
她此时要做的,就是不断的勾起李柏忌对她的兴趣。
不论是什么兴趣,只要有那就行了。
昨夜折腾了一晚上,温南回去的路上就昏昏的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只见文竹正站在自己身前,手里端了个药碗,见她起来,便伸手将她扶起来。
“圣女,昨日露重,您喝些姜汤祛祛寒。”
温南的眼眸转了转,接过文竹手里的药碗,一口们闷下去,辛辣的味道灼烤着她的心。
“大王昨日没来。”
温南没急的将碗还回去,反而开口问着文竹。
文竹直起身子,恭敬的回道:“大王吩咐过了,路已经为圣女铺好了,怎么做由您自己打算。”
温南哼笑了一声:“大王也太瞧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