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入宫以后,日子过的没有和以前有何不同,除了李柏忌。
那人已经在宫外安置了宅了,每日里花枝招展的出现在温南的身边,也不知何时,几乎整个京都都知道这个玊王殿下对九灵圣女钟情无比,要娶人回去为妃。
白日里示爱,夜里,却日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温南的床榻之上,一日也没落下过。
温南这些日子,都跟着贺兰伏熟悉摘星阁,每日定时沐浴焚香,抄念经书。
这日,蕤儿厌儿气呼呼的坐在那里,温南一本正经的坐在两人对面,慢悠悠的从围炉上拿下甘果,就着二人的目光就吃进了嘴里。
“这是我们为大祭准备的,温南!你不要脸!”
蕤儿看着温南吃,只是嘴上警告着人,她每次去阻碍这人都会被掐脸,大祭说了,要是经常被人掐,就会流口水。
久而久之,蕤儿只能躲得温南远远的,只觉得这人不害臊,厚脸皮!
“你身后的筐子里不是还有,我吃一个你放一个就好。”温南瞥了一眼蕤儿的身后,笑眯眯的看着人。
逗着她玩儿。
蕤儿还想说什么,厌儿却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嘀咕:“快到时辰了,大祭该出来了。”
见两姐妹不说话了,温南从身上摸出荷包递了过去:“我也不白白占你们便宜,以后我与文竹也跟着你们一起吃。”zusi.org 狐狸小说网
“哼!这还差不多!”
蕤儿一把夺过温南手上的钱袋,打开看了看,脸色好了一些,将东西挂在腰上。
大祭的东西都要用顶好的,现在又多了一个吃白食的,她哪里能开心的了,见人识相,蕤儿也无话可说。
身后传来响动,姐妹俩站起身迎了上去,贺兰伏从屋子里走出来,人还未到身上银铃的响动便清脆的传了过来。
“久等了。”
贺兰伏坐下,饮了杯茶,对面的温南点点头,轻松的开口:“没什么,只是你家这个小童儿怎么也看我不顺眼......”
温南佯装告状,其实她很喜欢小孩子,看见蕤儿像是看见了金卓儿,想到卓儿就想到碧落,总叫她有些落寞。
与其自己在屋里难熬,倒是不如出来听她们叽叽喳喳的说话。
她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安稳的生活,命中注定是个无家之人,只能去借一些别人的烟火气。
“你怎能告状!大祭,我没有!”
蕤儿着急的给自己解释,一旁的厌儿也有些着急,温南看着两人这幅模样,脸上的浅笑淡了下去。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茶盏,缓缓开口:“是我错了,蕤儿厌儿都没有......”
气氛有一些些僵持,外面的街道上响起了铜锣敲鼓,贺兰伏站起身,手搭在栏杆上往下望。
摘星阁位于皇宫边缘,隔着宫墙便能看见那来往热闹的街道。
“今日又是唱什么戏?”
贺兰伏面带笑意,勾着唇低头看着温南。
温南坐在支踵上,侧着脸往下瞧,似是看清楚了,回头与贺兰伏双目对视:“戏貂蝉......”
“他如今是越发孟浪了,你还不做出回应?”
贺兰伏细长干净的手指轻点围栏,将头回过去看着那当街舞剑的李柏忌。
那人身姿挺拔,手拿长剑,一身束腰常服,明明是在那闹市之中略带滑稽,确叫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意气风发的皇族贵胄,正在努力的逗心上人一笑。
今日的风很大,吹拂着他的发梢与衣摆,红色的发带随风舞着,吹乱了人的心。
“众人都说那玊王殿下被圣女摄了心魄,下了蛊,以至于疯疯癫癫,如今朝堂之上也有人弹劾他说丢了皇家脸面......”
贺兰伏转过身,将身子半靠在椅栏处,随意的扫了一眼温南的脸色继而说道:“不过他倒是对你钟情,都说王权富贵出情种,你怎么不愿给他一个机会呢?”
温南不疾不徐,伸手端起茶盏小抿一口,抬起眉望向贺兰伏:“我与他命中无缘,又何必互相耽误,他若是不怕别人的闲言碎语,那我为何要在意。”
“你倒是活的通透。”
贺兰伏捏在腿侧的手松了下来,她坐下身,拿起厌儿给剥好的果子,入口多汁,酸甜可口。
温南托着腮,静静的看着李柏忌,离的远也能看到那双眼眸,里面充满着爱意。
王,您也会爱人吗?
您爱人会是什么模样?
温南想着,她此时有些分不清实在唱戏还是真的,每日定点上演的钟情,说不上瘾是假,心中说不悸动也是假,风吹过她的脸,将她吹的清醒了些。
“今日我也乏了,就先回去了。”
温南站起身来,浅行半礼,见贺兰伏点头,才带着文竹回了房间。
见人一走,蕤儿马上蹲坐在贺兰伏身后:“大祭,温南来路不明,还是少来往的好。”
“我晓得,你这小小人儿,吃好,喝好睡好就好,不要去操心大人的事情。”
贺兰伏看着一脸关心的两姐妹,扬了扬唇,眼皮抬着,浅色的眼眸里蒙了层层雾气,看着温南离去的背影。
——
温南回了屋子,她如今也难得清闲,每日除了去逗那两个小的,其余的时间便都闷在房间里练字。
她只认识字,却不会写,一开始只能想着当年方维也教自己时的场景,情绪就会波动的厉害,却越想越模糊,怎么也不会下第一笔。
费了不少纸后,现如今温南每日夜里缠着李柏忌教自己写字。
又是费了一下午的纸,温南对着书一字一句的写着,看着,她如今跟那刚上学堂的小儿没什么区别。
夜里用完膳,文竹便一声不吭的消失不见。
温南独自坐在月下独酌,时辰一到,李柏忌的身影便出现在窗外。
“大王倒是身姿轻盈,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那月下偷情的野鸳鸯。”
温南抬了下眼皮,为李柏忌斟上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李柏忌的马尾依旧系着一条红色的发带,温南的眼神却不经意的总往那上面看。
“用词不当。”
李柏忌窄腰长腿,随意一个翻身便从那窗台上翻过身来,稳坐在温南对面。
“大王倒是越活越年轻了些,这些日子当风流纨绔也是有些泛了吧。”温南淡淡开口,看着李柏忌仰头喝下,又挽袖给人添了一杯。
她如今也能喝酒了,再呛的酒也能喝下肚去,尤其是二人的独处时间,不喝点酒,总觉得哪里都不对劲。
“你这是在挖苦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