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涂药

《纨绔前夫贵极人臣(重生)》全本免费阅读

梅泠香听出他话里藏着的委屈与不忿,却不太明白他在委屈什么。

早起赶他出去时,她记得并未答应他,要早些回来替他涂药。

且她回来晚些,也是事出有因,还是为了他。

梅泠香边朝他身侧走,边思索着。

待坐到他身侧,她忽而明白了些什么,柔声问:“郎君是在怪我不关心你的伤势?”

闻言,章鸣珂咀嚼的动作一顿,齿关咬合出错,狠狠咬到颊内软肉,当即尝到血腥气。

章鸣珂疼得直咧嘴,放下银箸,捧住半边俊颜,连连吸气。

嗤,梅泠香知道不该,却仍忍不住失笑。

笑出声后,发觉不妥,又赶忙捏起丝帕遮掩。

章鸣珂睁大眼睛,盯着她半掩的玉颜未及收敛的笑意,愤愤不平:“小爷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你竟然还笑得出来,你果然是个寡情薄意的小娘子,半点儿不心疼小爷。”

他说得义愤填膺,越说越来劲,将心中委屈一股脑倒出来:“你不心疼我,也不关心我。小爷在书房里老老实实待了一整日,看书看得头昏脑涨,表现得多好,你却一眼也没看到,小爷真是白忙活一场!”

哦,原来他的委屈,还不只是因着背上的伤。

梅泠香已有些了解他的性子,只消顺毛捋便是。

“郎君今日真的没出府闲耍,还看了一日的书?”梅泠香美目微瞠,摇曳的烛光映得她乌亮的瞳仁光彩盈动,她一点也不吝啬赞许,“郎君果然言出必行,是位真正的君子。”

她捏着丝帕,素手轻轻搭在膳桌边缘,微微倾身,含笑道:“郎君也不必委屈,你用功读书的模样,虽没被我看在眼里,那些学问却是学到郎君肚子里了,总是有收获的,是不是?”

“郎君告诉我此事,泠香很欢喜。”

他娘子生得秀雅姝丽,嗓音又温柔动听,被她这般哄着,章鸣珂只觉再大的委屈,也顷刻被她抚平。

“小爷吃饱了。”章鸣珂把碗箸往里一推,便起身离席。

经过梅泠香身侧时,章鸣珂还意有所指瞥她一眼,才举步朝里间走去。

这是在暗示她,跟着进去,看看他背上的伤势?

梅泠香无意识地搅缠着手中丝帕,微抿朱唇。

不是不关心他背上的伤,只是经过昨夜之后,再与他单独待在内室,她便格外紧张。

现下时辰尚早,他又刚用过晚膳。

况且,昨夜才刚经历过,她身体的异样感尚未完全恢复,他应当也没恢复得这般快?

他应当,不会胡闹?

里间传来纸页翻动的轻响,他竟把书卷拿到寝屋里做样子?

只是,他翻书的速度太快,不像是在读里面的内容,倒像是在催人,梅泠香听着里头的动静,忍俊不禁,心内紧张感消散不少。

梅泠香款款起身,先到盥室洗净双手,才施施然进到内室。

不得不说,章鸣珂生得极好,哪怕是翘起一条腿,捧着书卷做样子,也是一副谦谦君子之姿。

她绕过屏风时,内心鼓噪已久的章鸣珂,终于装作不经意的模样抬眸。

“士别三日,刮目相看。”梅泠香朝他走近,盈盈含笑。

章鸣珂挑挑眉,掩饰内心的浮躁兴奋,他合上书卷,随意搁在小几上:“应当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才对。”

他倒是从善如流,用文绉绉的方式说起情话来了。

听得梅泠香微微愣住。

只是她已走到章鸣珂近前,刚刚顿住脚步,便被章鸣珂伸手捞过去,抱坐在膝上。

“诶?”梅泠香低低惊呼。

章鸣珂轻抵她眉心,呼吸变得粗沉:“都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我今日方知是真。否则,我今日手中捧着兵书,脑子里怎想的是昨夜兵荒马乱?香香,你今日,可有想我?”

他多希望,梅泠香恋慕他的心意,如同他思慕她一般。

一刻不见,思之如狂。

他深深凝着梅泠香,自我折磨似地,执意等着她的回应。

想他?自然是想过的,今日刚出府,坐上马车的时候。

毕竟身子不适,又要面对袁氏的打量,叫她心里怎生不怨章鸣珂行事无度?

可这自然不是他口中说的那种想。

青天白日里,她有多少正事要想,怎会把心思放在惦念情郎之上?

别说没想,即便想过,她也绝不可能告诉任何人,更不会告诉他。

那实在是羞于启齿的事,他问得出,她决计应不出口。

在他的逼视中,梅泠香轻轻摇头。

随即,她动作不自然地侧过脸去,避开他的眼神,忍着无端加快的心跳,柔声辩解:“我要跟母亲学着管铺子,还很担心爹爹的病情。”

“所以,你贵人事忙,没空想小爷,是不是?”章鸣珂抢过她的话头,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章鸣珂心里清楚,她不是没空,只不过他再急于表现,也不是她心里仰慕的那个人。

毕竟,高泩那厮离开之前,她也有事要忙,要担心她爹的病情,却能抽出半日闲暇,亲手为高泩画出那一副《书院春景图》呢。

梅泠香听他说的语气不对,想要辩驳。

可他说的,又确实是她想表达的内容,叫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分辩。

殊不知,她这般欲言又止,落在章鸣珂眼中,便是默认。

想亲她,与她亲密的心思,倏而淡下来。

章鸣珂放开她,背过身去坐着,语气硬邦邦道:“替你夫君看看伤,疼得很。”

哼,不关心他,他还不会自己讨么?

听到他说疼,梅泠香无暇多想,只以为方才抱她的时候使力,他不小心把伤口又挣开。

“身上有伤,还总爱乱动。”梅泠香说着,纤手绕过他腰侧,自然地摸索到他腰前玉带钩。

触上那光滑凉意的一瞬,她脑中蓦然忆起昨夜。

动作略顿了顿,才状似心无旁骛地解开他腰封、衣扣。

褪下外衣,看到雪白中衣上的斑斑血迹,梅泠香眼皮蓦地一跳,有些被惊着。

昨夜虽也看到他受伤,毕竟隔着院子,不及眼前这般真切,几乎能替他感觉到疼。

“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些。”梅泠香柔声提醒他。

她怕衣料粘到伤口,脱下来时,会撕开还没长结实的伤痂。

“小爷忍得住,你只管脱就是。”章鸣珂语气很是轻松,实则额角已沁出细汗来。

为了掩饰,他抬手在额角抹了一下,又顺势指向屏风:“药膏在外头的博古架上,你取过来,替我再涂一回就行。”

梅泠香依照他说的,出去取了药瓶来,搁在小几上,这才将纤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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