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华衣抬头,发现易国国君石像衣服上那条巨大的蛇开始动了起来,硕大的身体慢慢的顺着石像往下盘桓,逐渐的将蛇头转向他们的方向。
众人看到此情此景,脸色一下子“刷”的变得苍白,这条蛇若是活的,他们岂不是全都要死在这里了?
“真的是……活的。”其中一名影卫忍不住开口说道。
听到声音,那条盘踞在石像上的蛇骤然睁开眼睛,绿莹莹的目光没有去看那些影卫,而是落在楚华衣和凌云彻身上,尤其是看到凌云彻的时候,眼底那抹杀气和恨意简直要迸发出来一般。
楚华衣认为是因为他们杀了那两条金黄色蛇所以它才会如此仇视他们,于是叫凌云彻往后退几步,两人并肩而立。她注意到,这条蛇恐怕是在雕刻石像的时候就刻意留了位置给它,所以当它盘旋挪动的时候,石像上蛇的纹路就变成了凹槽。
它吐着火红的蛇信子,吐出来约莫都有半米多长,十分的骇人。那条盘踞在凌云霄面前的金黄色蛇没有动,它似乎在颤抖,在害怕。等石像上面那条硕大的蛇完全脱离原先的衣服纹路之后,它身上与石像颜色一样的石灰被抖落,蜕落的蛇皮也随之掉落下来,全都落在凌云霄和黑衣人身上。zusi.org 狐狸小说网
楚华衣一阵恶寒,看着大蛇身上逐渐展露出来的金黄色更是心里抖了抖,看来她今天很有可能是要葬身蛇肚子里了。可是接下来大蛇所做的事情当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它垂下硕大的脑袋,一口将盘踞在地上的那条长角的金黄色蛇给吞了下去,十分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口软。
莫非它待太久饿得同类都吃了?接下来它要吃的会不会就是跪在他面前的那两个人?
不过大蛇没有如楚华衣所想什么都吃,它将长角金黄色吞下之后又继续扭动身体滑了下来,她和凌云彻赶紧往后退,此时飞鸿已经悄然来到刚才的门边,试图寻找机关准备原地跑出去,而青鸾则在另一个石门边寻找另一扇门的机关。
大蛇身上的腥臊气味充盈了整个正殿,它慢悠悠的动作仿佛一把刀在他们这些人的心上一下一下的刮着,像是要将他们凌迟处死。
大蛇来到凌云彻和楚华衣面前,身后的影卫拔剑上前想要保护二人,与这条蛇决一死战,然被这条蛇哼哧的吐着信子给吓退回去。
硕大的蛇头在凌云彻和楚华衣之间左右挪动着,好像是在挑选下口的对象。凌云彻手上的内力聚集得越来越大,他一手紧紧的抓着楚华衣的手,待大蛇重新抬起脑袋,长大嘴巴自上而下向他们扑下来的时候,凌云彻朝它打出了拼尽全力的一掌,边拉着楚华衣急速的往后退。
然而他这一掌不仅没有伤到大蛇,反而将它完全惹怒了。
“主君这一掌竟然都没有能够伤了它,大家千万小心!”青鸾没有找到机关,看到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赶紧赶回来保护楚华衣和凌云彻。
楚庭轩也站到了楚华衣身边,将她护在身后,众人持剑与大蛇打了起来。
大蛇吐着信子,虽说身子硕大,但是十分灵活。它上下左右的挪动着身体避开众人的剑,然即使它被剑刺中也伤不了它分毫。
不过楚华衣也在他们争斗的过程中发现大蛇的尾是被舒服在石像上面,无法挪开的。
“阿彻,打蛇打七寸,找找大蛇的七寸在哪里。”
楚华衣一说话,那条大蛇的动作便迟疑了一下,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她,像是在询问什么。可是紧接着它又要避开其他人的剑,所以很快将身体抬得高高的,露出同样是金黄色的下腹。
它目光复杂的盯着楚华衣,楚华衣被它的目光吸引着,也站在原地仰头看向它。突然间,楚华衣觉得脑子里有一股暖流不断的翻涌着,许多画面在脑海里面划过。
“隐世家族是我们不共戴天的敌人,是我们的天敌,凡是我们易国皇室的后代子孙皆不能与隐世家族中人通婚,否则将受到我无上的诅咒!”
“易国子孙,世世代代,不得与隐世家族族人通婚!”楚华衣口中念念有词,目光涣散的盯着头顶上的大蛇眼睛。
距离她最近的人都听得十分清楚她的话,楚庭轩紧张的想要去将她推醒,才一伸手,那条大蛇便从天而降攻击他。楚庭轩立即挥剑阻挡,被大蛇逼退了几步。
大蛇继续回到刚才的位置紧紧的盯着楚华衣,此时的楚华衣像是完全魔怔了一般,她听到有人在弹琴,还有人在唱歌。确切的说,是弹琴的人一边唱着歌。随着歌声的起起伏伏,整个天心大陆全都传遍了这个歌声。紧接着,到处的地面被破开,一个个身着盔甲的战士从泥土里面爬了出来,他们面呈黑色,身上的铠甲也同样是黑色的。
这些将士楚华衣见过,在南姜国皇宫的地下密室里。
歌声在继续,这些战士们被歌声吸引整齐统一的朝一个方向走去,然后汇集成为一支队伍。前方战鼓嘹亮,楚华衣看到这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队伍前方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着金色铠甲的男人,他的面容与石像一模一样。
他就是易国前国君,只见他手中持着长剑,指向天空,挥下来的时候,身后的战士全都不管不顾的往前冲。他们手中的黑色大刀锋利无比,所到之处全是敌人的残骸尸体,而他们即使被砍到也毫无反应。
“亡灵战士。”楚华衣口中念念有词,“召唤亡灵战士,夺回易国天下!”
一阵阵歌声在楚华衣脑海里不断的重复着,她感到自己全身的血脉都在飞速的流窜,最后汇聚到脑子里,一下子将她冲撞得晕了过去。
“华衣!”凌云彻过去将楚华衣接在怀里,再抬头看时,那条金黄色的大蛇已经若无其事的回到了石像的身上,与石像完全贴合在一起,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