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稚这个人,其实是很龟毛的,事事都计较得无比精细。
就好像周国的元帅罗伯特,平日与他不对付,但方稚会觉得…
罗伯特是他的优质战力资源之一,能不浪费肯定不会浪费。
所以…
他可不想派罗伯特上场,万一有个意外,他还要背锅。
家里有个很难伺候的主子,方稚也心累。
方稚露出迟疑之色,弱弱的询问周王,道:
“我的王,您看这怎么办…”
“要不,我们绝不妥协,反正是晋国要搞这个擂台,那就让他们的人先上,我们看戏好了。”
周王此时的忍耐力,已经是到了极限的极限。
他强忍着,才收敛住了想喷方稚的冲动。
讲真,如果不是方稚接连二三的出这些馊主意。
周王觉得,事情肯定不会变得这么复杂。
方稚还信誓旦旦说过,要利用齐晋两国锤何方,只要时机拿捏得好,就可坐收渔翁之利。
结果坐收个屁,不仅没有搞死何方,还成了现在的这个局面。
方稚还说,利用好柳砚这枚棋子,即可神不知鬼不觉的,偷偷将灾厄之体转移走。
结果…
柳砚完全不上钩。
周王很气,真的很气。
他现在,怎么看方稚就怎么不顺眼,就觉得晦气极了!
却又不好发作,因为,方稚还是有点用的。zusi.org 狐狸小说网
周王沉声吩咐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方稚顿时间心神一凛,以他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很清楚,周王这是即将要爆炸了。
他虽然藏有一手保命手段,但是,只有真到了无路可走时,他才会使用。
可以不用,当然是不用好。
在周国,他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换环境,对方稚来说还是太伤了。
而且不稳定,方稚也舍不得自己这些年下来,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监察院。
监察院是他的帝国,在这个地方,他俨然就是王。
方稚连忙“诺”了声,然后板着脸,与k讨价还价。
“呵呵,反正我还是支持直接开打,就好像李兄弟所说,继续耗下去,还不知谁耗谁呢!”
“你们晋要是坚持要搞这个擂台,那就把该有的态度拿出来,别抽签了。”
“擂台是你们晋提出来的,要坚持搞下去,然后让我和他们齐出人出力?”
“我就想问问这是什么道理?”
李言本想说:“靠,关我什么事,你别强行拉扯阵营。”
但转念一想,他发现方稚说的不无道理。
对啊!
擂台是晋国要搞,现在坚持要继续办下去的也是晋国。
但上擂台的,却是他们大齐和周国。
晋国就在这哔哔,啥也没干。
无论怎么想,确实血亏!
李言索性不反驳了,他瞅着k,想看看k有什么说法。
k爽快的应承:“可以啊,没有问题。下一场,我们大晋先上也不是不可。”
李言和方稚颇为诧异,显然是没想到,k居然这么好说话。
方稚狐疑的问:“此话当真,不后悔?”
k点了点头,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他整张脸,都藏在兜帽里。
尽管兜帽并没有刻意压低,却好像个黑洞般。
光都没法靠近,靠近了,统统会被吞噬。
“说到做到,只是这样一来,擂台必须举办下去。”
“可以不用抽签决定上场了,这一把由我们大晋揽了,下一把是你们周,如此类推…”
方稚登时反应过来,就说,晋国哪会安什么好心。
他连忙抢白:“呵呵,就是说非要打满15场?”
k无所谓似的微微耸肩。
他已经算好了一笔账,反正自己是要等齐王和周王,上擂台露一手的。
只要齐王和周王现身,初代种虫卵,立马安排上。
如果混战,到时候情况非常复杂,要知道…
使用初代种虫卵,最好还是控制在一个范围。
并且随时都要控制好初代种虫卵,不能让它们过度繁殖。
否则…
一旦失控,就彻底崩了。
k还是想搞这个擂台,因为除了擂台,他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混战的话,三家都忌惮对方不肯出力,反而缚手缚脚的。
也不一定会对何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压力。
k道:“这样吧,接下来,我们派上场的人,必须是在本国,有一定名气的。”
“也至少是,我们都听过此人名号的,说出来,哦,这人我们认识的。”
“谁也别想划水摸鱼,休要玩什么小把戏,派上擂台的人,不能听都没听过。”
“打个比方,轮到你们周国时,你不要派个雪奴上场,那就过分了。”
方稚心想:“反正再打一把也没所谓,不是我这边的人,死不死更没所谓。”
至于之后怎么样,他要反悔,又不用看齐国和晋国的脸色。
他于是佯装很不情愿的,点头答应:
“行吧,我没有意见。”
李言叹了一声,道:“我也没有意见。”
……
此时,鸦又已经在那骂阵了好一会。
实在没意思,他累了。
鸦又变回小正太的模样,盘着双腿漂浮在半空中。
何方见三家帝界民,迟迟都没有动静,不由有些担心。
不会吧…
这三家,难道真想全面开战。
对于全面开战,他还是有些虚的。
因为一旦开战,全球范围都有可能陷入混乱。
天知道这些帝界民会干什么?
很难说的。
何方背负左手,右手握着拳头。
望着帝界民大军囤扎的地方,若有所思。
又过了好一会,只见--
一道全息影像,倏地投落在了眼前,是晋国的k。
作为战场分析师的柳砚非常尽职,连忙说:
“老大,这得小心点了。”
“晋这一脉很恶心,他们对虫子的驾驭技术,其实比周国还要厉害。”
“只是方稚不承认罢。”
何方点头道:“嗯,确实很恶心。”
连什么初代种虫卵都搞出来了,能不恶心?
何方心想:“这晋,不会是想使用那初代种虫卵了吧?”
就见k抬起右手,在他全息投影身旁,立马刮起黑色的旋风。
旋风当中,又出现了个蝉蛹状的东西。
很恶心。
何方看见这种东西,整个人就会打个哆嗦。
蝉蛹状的玩意突然高速震动,何方顿时觉得更恶心了。
它突然裂开,从内,爬出来一个满身都是乳白色粘液的人。
这人却不觉自己身上的粘液恶心,他还很宝贵似的,用手在身上抹了一把粘液,然后放在嘴巴前。
伸出猩红色,细长的舌头,舔得干干净净。
讲真,即便只是看,何方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卧了个大槽!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恶心,重口味的人?
k朗声介绍道:“何方,接下来就由我们大晋的勇士,和你或者你的人比一比,看看谁更厉害!”
说着,他有侧过脸,对身旁的重口味老哥说道:
“好好表现,不要让大晋蒙羞。”
重口味老哥发出那种桀桀的笑声,一边低声笑着,一边回应:
“是勒是勒,国师放心。”
鸦又嗖的落回到了地面上,打量着对方问:“你就是小爷的擂台对手?”
这从蝉蛹里爆浆爬出来的怪人,长得就很怪异。
怎么说呢…
他好像是伏地魔,光头,塌鼻,眼神阴沉又有莹绿色的光芒,一闪即逝,就如毒蛇。
给人的感觉,很阴暗。
他的肤色也不太对劲,好像在停尸房晾了三天的死人,惨白惨白的。
他穿着一件及地长的,灰白色的长袍。
此时,袍面上的粘液,已经挥发掉了。
他的行为举止也很猥琐,佝偻着背,就算不说话,也一直张着嘴,猩红色的舌头,就在外面动来动去。
好像在吐蛇信,还时不时的,就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声。
何方问柳砚:“你认不认得他?”
柳砚摇了摇头,“抱歉,对于晋国,以前周国掌握的情报本来就很少,只知道他们和虫子结合了,都变成了怪物。”
何方闻言,便对鸦又,用精神念力叮嘱道:“你小心点,这边对此人会用什么招数,有什么能力一概不知。”
鸦又撇了撇嘴,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
刚说完,他就迫不及待,率先发起了攻击。
鸦又有三种形态,第一种是小正太的人类形态。
这个形态下,他的妖力会完全收敛起来。
大妖对于隐匿自身的气息,通常都是把握得非常好的。
只要他们不想,别人就很难发现他们是妖。
第二种形态,是现出真身,比如鸦又的真身是龙。
经由何方动用主宰特权,对他神魂的数据进行修改,如今的鸦又,已经是真正的龙了。
有龙标志性的犄角,鸦又为此睡觉都能笑醒。
还有第三种形态,鸦又介于半人半妖之间,妖力还可以完全展现出来。
此时此刻的鸦又,尽管身体还是个小正太,但他妖相毕露,在地上的影子,还立起来了。
鸦又就好像被一条黑龙环绕着,气势凛然。
他直线往前冲,上半身稍稍往前倾,双手放后,瞬间就迫近到了对方跟前,紧跟着右手一扬,划出金色的光火。
那重口味老哥反应也快,只是恰恰可以避开的,挪动了一下身子,也没有反击,而是轻笑道:
“你是妖,我们还是同胞呐~”
鸦又不禁一怔,动作顿时停滞了下,又赶忙先拉开距离,免得让对方拿到反击权。
他接连二三的变换身位,确定对方不会追上来,才终于站稳,随即不可思议的问:
“你也是?”
“当然~”重口味老哥好整以暇的,介绍自己道:“我虽然和你不在一界下,唔,应该算是异星同族吧。”
“既然我们都是同族,你叫什么名字,来我这边把,我这,也有不少同胞们,来吧~”
没想到,这重口味老哥居然还想拉拢鸦又。
他又道:“我叫奇墨,算种类,也是龙族的一员,过来吧,我们欢迎你。”
何方却丝毫不担心鸦又会倒戈,他和鸦又的交情,是经得起各种试炼的。
他的弟兄,绝对不可能背叛自己。
何方交叠起双臂,优哉游哉的看戏。
倒是想看看,这么个猥琐玩意,竟然也敢说自己也是龙族。
鸦又肯定会炸吧!
鸦又对于自己是龙族的身份,一直都很执着。
他认为,龙族是至高无上的血统,只勉强接受了,何方的血统稍稍可以和龙族同等高。
任何人如果侮辱龙族,鸦又都会很较真。
因为对龙族的侮辱,就是对他鸦又大不敬。
或者也可以说,这是一种情怀吧?
何方正在想鸦又怎么还没有暴怒,就那种气到跳脚,然后要跟对方玩命。
突然!
鸦又往前走了两三步,语气很平稳的,问:
“你真是我的同胞?”
名为奇墨的重口味老哥,信誓旦旦道:“一字不假,我们龙族的血统至高无上,不信你看。”
说着,他撩开了右袖,左手在右手小臂上一划,登时破了道寸长的小口子。
紧跟着就有金色的液体,一直往外冒。
奇墨将正在滴血的手臂,在鸦又前面微微晃动几下。
“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吧,我是纯种的龙族,没有被其他种族的卑贱血脉玷污过。”
“在我这边,还有许多和我一样,血统无比纯正的龙族同胞,你也是,所以来我这边吧,我们需要你!”
“你的加入,将会让我们龙族,更加强大,更加强盛!”
鸦又呐呐自语的,“我也是血统纯正的龙族,我也是…”
然后,他竟然又动身往前走,一步一步,朝对方走去。
何方顿时觉得不对劲,连忙动用主宰特权。
一看之下,果不其然。
在鸦又身上,有一股淡薄的,紫红色的烟气缭绕着。
肉眼根本看不见,何方是动用了主宰特权,才看清楚了。
但这股淡薄的紫红色烟气,到底是什么玩意……
何方一时间却说不清楚。
鸦又居然毫无防备的,走到了对方身旁,呐呐的问:“我真的可以加入你们吗,真的可以?”
奇墨郑重其事的,弯腰,抬起手,搭在鸦又的肩膀上,“非常欢迎,家人们。”
何方更着急了,窝草,什么鬼?
鸦又这是中迷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