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芙没想到原本之前已经过去的剧情竟然会再次发生。
这难道就是命运的循环吗?
无论之前发生了怎样的改变,现在的裴书再次走上了和之前同样的结局。
甚至连阮甜都因为其他恋综而受到了欢迎。
观众们像是是忘得很快的群体,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初阮甜在《心动远方》里的表现。
现在阮甜在微博里的粉丝已经到达了五百万,各种商约不断,像极了原剧情中的走向。
时芙站在病床边,陷入了沉思。
裴书还昏迷不醒,他的脸色很苍白,眼睛紧闭着。
许是做了什么噩梦,眉头也紧紧皱起。
时芙在旁边看得心情复杂。
她这段时间虽然没有和裴书见面,但总是在不忙碌的时候想到他。
这让时芙隐隐意识到,她好像不是一点点喜欢裴书。
她好像,有比一点点多一点的喜欢。
旁边的段明寒将时芙的小心思都听了进去,忍不住在心中想到:
要是这个时候裴书是清醒的,那他怕是要高兴坏了。
比一点点多一点的喜欢,那不就是喜欢了?
段明寒在心中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时芙,这段时间能不能拜托你照顾他一下?”
“你也知道裴书性子偏执,他怕是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他这般模样。”
虽然没残疾,但毕竟是骨折。
在一个月内怎么也得在病床上躺着了。
时芙点点头,应了下来。
“好,我这段时间照顾他。”
顿了一下,她又问道:“那周六要是录制节目怎么办?”
段明寒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声音温和。
“现在导演忙着其他综艺,大概没有时间管我们。”
“这周六就录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裴书可以吃饭,只要不站起来,就没人知道他骨折了。”
时芙很快点头应道:“好,等裴书醒来我会跟他说的。”
段明寒又嘱咐了两句,见时芙都一一记下来后,这才转身离开。
他一离开,这病房里便只剩下时芙和昏迷着的裴书了。
时芙坐到了病床边,身子微微前倾,指尖轻触到了裴书的脸庞。
有些凉。
不像是裴书的体温。
她轻轻抚平了裴书紧皱的眉头,安静的守在一边。
小瓜还在尽职尽责的说瓜。
【阮甜已经拿到了一个国际代言,身价又涨上来了。】
【是封良才在她身后给她撑腰的。】
【很快阮甜就会宣布不会与明尘集团合作,还会被爆出裴书曾经想潜规则她的事。】
时芙静静听着,没有发表任何言论。
她其实心思并不在小瓜所说的瓜上。
明明之前她都很积极兴奋的吃瓜,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却没了那些心思。
就好像,眼下的裴书要比吃瓜更重要,要比积攒吃瓜值更重要。
甚至……
时芙不敢再想下去。
她轻抿了一下唇,想起自己的父母,想起自己的同事们,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事情。
那些美好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涌现,才冲散了一些对裴书的看重。
病床上,裴书的手指动了一下。
时芙第一时间察觉到,连忙看向裴书。
裴书睫羽剧烈颤抖了两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有些陌生的天花板让他意识到环境的陌生,而空气中隐隐流淌着一股让他熟悉和安心的气息。
原本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
裴书看向病床边,似乎愣了一下。
“阿芙。”
时芙连忙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裴书没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认认真真的看了时芙全身一眼。
这才沉声道:“我没事。”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病痛般的沙哑,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甚至连唇色都泛着一抹白。
仿佛说这两句话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时芙见他脸色越发苍白,眉头轻蹙。
“我去叫段医生过来看看。”
她说着便起身准备去找段明寒。
刚起身,就被裴书抓住了手腕。
“阿芙。”
裴书低声道。
“我没事。”
“能陪陪我吗?”
许是他的声音太过卑微,让时芙竟是生不出丝毫拒绝之意。
她又坐了下来,看着裴书点了点头。
“好,我在这里陪你。”
裴书露出一抹笑来。
时芙不清楚裴书知不知道他自己现在的情况,但见他脸色苍白,便没开口说这件事。
反倒是裴书,在短暂的沉默后,他突然开口说道:“我的腿怎么了?”
“轻度骨折。”时芙快速回道,“段医生说起码要修养一个月。”
裴书“嗯”了一声。
他回想起车祸前发生的事。
他本来没打算走那条路的,但正好今天他平常要走的那条路在修缮,他只能换道。
没想到却遇到了阮甜的狂热粉。
那个狂热粉一路横冲直撞,枉顾交通规则,直直的朝阮甜的车开去。
最后阮甜倒是跑了,那狂热粉开车和他的车撞在一起了。
幸好他的车经过特殊改装,击撞能力很强,不然这次他就不是轻度骨折,而是残疾了。
想到这里,裴书眼眸微闪。
这次只是轻度骨折,那下次呢?
会是残疾吗?
这件事难道是在预示他什么?
裴书陷入了沉思。
时芙见裴书脸色不好,出声安慰道:
“还好这次只是轻度骨折,只要好好修养,不会对之后造成什么影响的。”
裴书回过神来,嘴角轻轻勾起。
“嗯,我知道。”
“我只是在想我怎么那么倒霉。”
他轻轻握住了时芙的手腕。
“可能是因为阿芙不在我身边吧。”
时芙耳根微红,轻咳一声。
“我答应段医生这段时间照顾一下你。”
裴书没想到段明寒这个助攻这么好,顿时应道:“嗯,谢谢阿芙。”
“我知道阿芙最好了。”
他暂时将阮甜的事情压在心里,拉着时芙的手,满眼温柔。
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她了。
这段时间阿芙故意躲着他,他想去找她,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只有在录制节目的时候才能看她一眼。
但也仅仅是一眼而已,她甚至连在节目里都故意躲着他。
想到这段时间的折磨,裴书的脸色越发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