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裴书声音略显冷淡,“怎么不拍了?”
他显然注意到了她将摄像机关闭的动作。
“感觉素材已经够多了。”时芙坐了下来,单手撑着小脸看着裴书。
“你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裴书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椅上,没看时芙,只翻看摆在桌面上的文件。
声音愈显冷淡。
“没有。”
“只是想到了一点儿麻烦事。”
他那个好父亲手里还有明尘集团3%的股份,他自然不可能让他一直拿着这3%的股份。
这股份留着也是给那没用的私生子,不如掌握在自己手中。
时芙“哦”了一声,没说话了。
但只是嘴里没说话,实际上心里却叭叭地吐槽个不停。
【裴书不会是发现那个私生子了吧?】
【从刚才开始他脸色就不对劲了。】
【不对啊,小说里一直到裴书被阮甜害到双腿残疾之后他才发现那平成是私生子的。】
【平成那个时候都坐到主管的位置了,啧啧。】
…………
裴书看似看着文件,实则偷听着时芙的心声。
在听到平成掌控明尘集团不到半年便致使其破产时,他终于忍不住了。
“时芙。”
他双唇紧抿,“晚上想吃什么?”
时芙:?
“啊?”她有些懵,“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了?”
“不早了,该吃晚饭了。”裴书声音平静,“还是你想回别墅吃?”
“回去吧?”时芙提议道,“导演今天跟我一直说要出戏。”
“我们出去吃不就没戏可出了吗?”
“导演估计又要抓狂了。”
裴书轻挑了一下眉,“你还在乎这个?”
“咳咳。”时芙轻咳一声,“毕竟是导演,要给导演一个面子的。”
【实在不想听导演叨叨啊。】
裴书嘴角轻勾,“听你的。”
……
wg战队内,许青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他本来应该回去录制节目,却在路过姜叶的房间时脚步一顿。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敲了敲门。
“进来。”姜叶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许青将门打开,看着姜叶正在埋头写方案,犹豫着走了进去,顺手将门关上。
姜叶似乎听到了关门声,转身回头看他。
“什么事?”
许青眼里划过一抹纠结,他双手垂在两侧,缓缓握紧。
足足一分钟后,他才声音沙哑的开口问道:“你生了什么病才选择了退役?”
姜叶眉头一皱,将帽檐压低。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light。”许青声音哑得厉害,“我知道你是light。”
姜叶双手环抱着胸,眼神平静地看着许青。
她没问他他是怎么发现的,也没问他想要做些什么,只是淡淡开口。
“今天的训练结束了,你该回节目里了。”
许青没动,“你还会打职业吗?”
姜叶眸色泛着一抹冷意,“许青,light已经死了。”
许青身体一僵,他明白她这话的意思。
light死了,她再也不会打职业了。
“究竟是什么病?可以治疗吗?”许青紧紧盯着姜叶,“我……等我拿到了世界冠军,拿到了奖金就给你请全世界最好的医生医治。”
“这样你就可以继续打……”职业。
“许青。”姜叶打断了他的话,“离开这里,回你该回去的地方。”
许青怔怔看着姜叶。
良久之后,他才低下头来,眼眶发热。
“对不起。”
“打扰你了。”
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姜叶转过身去,拿起笔来。
她握得很紧,紧到指尖都有些泛白。
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水,左手摸索着放在旁边的包。
从里面摸出一瓶药来,她倒出两颗,吞了下去。
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姜叶脸色苍白,双唇紧抿着,盯着眼前属于许青的资料,眼神黯了一瞬,又很快振作,重新投入到了工作中。
……
晚上,录制节目的别墅内。
吃过晚饭的众人聊着天。
因为不是导演强制要求的,所以客厅的沙发上只有四个人。
分别是许青和阮甜,还有时芙和裴书。
时芙特意选了个离裴书远的单人沙发,而许青则是和阮甜坐在一个沙发上。
许青今天的状态很不对劲,从战队回来后那眉头就没舒展过。
往日活泼开朗的阳光小舔狗此时显得萎靡不振,有点像是被阮甜抛弃了。
时芙在旁边默默吃瓜。
【许青这样子是被阮甜抛弃了?】
时光小说网
许青抬头看了时芙一眼,突然开口,“今天我们战队来新的经理人了。”
阮甜本来在看手机,听到这话突然抬起头来看向他。
“原来的经理人呢?”
“被辞退了。”许青抿了抿唇,“新来的经理人叫姜叶,是个女孩子。”
阮甜自以为懂了,甜甜一笑,“我看你今天回来一直都不怎么开心,是因为新来的经理人是女生?”
“女生在职业电竞上确实弱些,她应该也不太懂吧?”
“不如你跟你们老板说说,让原来的经理人回来?”
许青眉头皱得更紧。
阮甜这话……他不喜欢。
姜叶虽然是女孩子,但她是light,她很厉害很厉害,超级厉害。
阮甜根本什么都不懂。
许青第一次对阮甜生出了一种名为厌恶的情绪。
他不明白为什么阮甜看上去很善解人意很甜美却和他那些不懂事的队友一样说女生不懂电竞。
没人比light更懂职业。
时芙在旁边看得啧啧称奇。
【不愧是阮甜啊,三言两语就把人哄住了。】
【姜叶的病只有段明寒能治,可惜啊,段明寒被阮甜哄着成了她的私人医生。】
【别说治姜叶了,就连大好的前程也不要了。】
许青缓缓握紧了拳头。
他满脑子只有一句话:段明寒能治light的病。
段明寒……段医生,能治姜叶的病!
许青猛地站了起来,“你们聊,我突然想起有点事。”
扔下这句话的许青很快上楼,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阮甜坐在原地,指甲扎进了肉里都没察觉。
许青从来不会这样,哪怕她只讲他当哥哥,他都没这样突然离开自己。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感笼罩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