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书看了一眼时芙的肩头。
“幸好位置偏移了些,只受了轻伤。”
时芙耳根有些红,小声应了一声“嗯”。
她本来也不是多话之人,现在又和裴书单独待在一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裴书一不说话,她也就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当然,吃瓜还是要吃的。
时芙在心里继续吃着瓜:
【姜莲已经查到裴才伟和丁翠的关系了。】
【丁翠现在也知道阮甜和平成的计划了,要找阮甜麻烦了。】
裴书听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探了探时芙的额头。
“再睡会儿?”
时芙微微偏头,躲开了裴书的手。
她重新躺了下来,侧着身子,半响之后才轻轻应了一声“嗯”。
裴书在旁边守着她,同时拿着手机处理一些小事。
……
普通病房内,丁翠一脸愤怒和心疼。
“你怎么就和阮甜联系上了!”
丁翠一脸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要是裴才伟知道了阮甜的存在……”
平成脸色也有些不好,但一想到裴书可能残疾或者死了,他便露出一抹笑来。
“妈,你来医院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医生们很忙?”
丁翠皱眉,想起刚才那些医生们脚步匆匆的样子,点点头。
“好像是有很重要的病人,那些医生都去vip病房那边去了。”
平成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妈,裴书现在说不定残废了。”
他咧嘴一笑,“一个残废,可不能服众。”
丁翠皱眉,“你什么意思?”
平成低声将自己和阮甜的计划说了出来。
丁翠眼里露出一抹恐惧来,一巴掌拍在了平成肩膀上。
“你这是在犯罪,你知不知道?”
平成眼眸一暗,“我知道,刚才警察已经来找过我了。”
“醉酒撞人,判三年。”
他冷笑一声,“我三年后出来也才不到三十岁,但裴书可就是个废物了。”
丁翠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又急又气。
她到底是个普通小市民,哪里能想到自己儿子和女儿竟然联手去对付裴书。
平成拍了拍丁翠的肩膀,低声道:“妈,你不用担心,”
“那裴家没了主事的人,终究是要让我爸回去说话的。”
“你应该回去多和我爸聊聊。”
“等我出来后,有了钱,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丁翠眼里带着几分犹豫,“我刚才出来的匆忙,你爸怕是察觉到不对劲了。”
平成表情一变,“妈,你快点回去。”
丁翠匆忙点头,“好好好,你别激动,先好好养伤。”
虽然犯了罪,但平成毕竟受了重伤,现在要关起来毕竟不现实。
但外面有警官看守,他想要离开京市并不同意。
平成也没想离开,不过是蹲三年而已,他等得起。
而且阮甜跟他承诺过,后续会让顾氏集团的顾丰将他捞出来。
阮甜的亲生父亲也犯了事,昨天就被顾丰捞出来了。
平成根本不知道他撞的人根本不是裴书,而是裴书找的替身。
真正撞到裴书的人是阮村,现在也受了重伤,勉强捡回了一条命,但下半辈子估计要在轮椅上渡过了。
他只以为这医院里这么慌乱,肯定是因为裴书受了重伤,这才匆匆去抢救去了。
然而实际上,他们只是被裴书强制要求去检查时芙的伤势罢了。
医生们一通检查下来,纷纷发出感叹两人真是幸运,那么强烈的撞击,竟然只受了轻伤。
裴书也觉得自己很幸运,但比起幸运来,他更在意时芙在那一瞬间毫不犹豫将他扑倒,为他抵挡了大部分撞击。
尽管这撞击实在是来得奇怪,在那种情况下只受轻伤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平成并不知道这一切,还沉浸在自己以后会成为有钱有势的美梦中。
殊不知从警察找上来的那一刻,他便不可能从监狱里出来了。
因为裴书有意设计,所以阮甜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她只隐约听说那条路上发生了车祸,而且平成也确实被送进了医院。
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认为计划成功了。
就在她沾沾自喜时,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找上门来了。
是裴才伟。
裴书派人给裴才伟递了消息,告诉了他阮甜这位丁翠和阮村生的女儿的存在。
裴才伟在姜莲面前窝囊了一辈子,如今和她算是彻底分开,本来想着和丁翠可以过日子。
没想到丁翠竟然早就背叛了他。
愤怒让裴才伟直接找上了门,与阮甜进行对峙。
阮甜没想到裴才伟竟然找到了自己,心中一慌,连忙给顾丰打了个电话。
而此时裴才伟已经走到她面前,面露恨意。
“你就是那个私生女?”
他冷笑一声,“果然和你妈一样是婊子。”
极度的愤怒让裴才伟彻底没了理智,他竟然对阮甜出手了。
顾丰赶到的时候,裴才伟刚压住了阮甜。
他让人将裴才伟带走,自己将阮甜抱到怀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阮甜身体颤抖着,她没想到裴才伟竟然对她动了心思。
她虽然有心机,也做好了用身体换取某些利益的准备。
但绝对不是现在这种情况。
顾丰看着怀中不停颤抖的少女,目光一沉,有邪念升起。
“甜甜,以后就跟着我吧。”
他温柔哄道,“我会照顾好你的。”
他的大手搂住她的腰,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阮甜长睫轻颤,轻轻点头。
“好。”
顾丰露出一抹笑来,抱着阮甜进了卧室。
……
裴书从下属那里得知了阮甜那边的混乱情况。
他嘴角轻勾,眼里盛着几分恶意。
裴才伟可真恶心。
顾丰也不是什么好人。
至于阮甜……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一丘之貉,倒是凑一块了。
裴书收起手机,为时芙掖了掖被子,看着她的睡颜,露出一个温柔宠溺的笑来。
“果然还是阿芙可爱。”
他低喃一声,目光深处藏着一抹痴迷。
月光洒进来,却只倾泻了一点在窗边。
光并没能落在裴书身上。
他隐藏在那一片黑暗中,竟让人分不清是黑暗遮住了他,还是他本身就是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