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小竹峰弟子陆雪琪,请赐教。”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陆雪琪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台下的弟子一片哗然,这是陆雪琪第一次不宣而战,一些弟子不禁看向了范熟,这个家伙做了什么,让陆雪琪竟然这样对他。
蓝紫色的光,映在范熟的脸上,范熟开始估算对面陆雪琪的修为。这般威力,抛去天琊神剑九天神兵的加持,应该在玉清境九层上下。
“轰!”
范熟的万年黑节竹炼制成的紫竹棒,经过范熟这么些年的孕养,威力十足。
与天琊神剑的碰撞下,范熟自然没有任何事情,但是脚下的原本坚硬之极的巨木自范熟的双足处如纸屑一般四散飘飞。
范熟想要知道的昨日里自己发觉的一些异常,紫竹棒往身侧一挥,越过半空的天琊神剑向着陆雪琪的方向奔袭起来。
天琊神剑在陆雪琪的控制下,在空中一定,直直的向着范熟的后背穿刺而去,然而等到临身的时候,却被范熟头也不回紫竹棒竖在背上直接挡了下来。
范熟的速度也猛地加快了一截,眼看就要到达陆雪琪那里,即使这样明眼人也能看的出来范熟涌出来的速度比之前几日慢了许多。
陆雪琪美目一凝,脸上出现羞怒之色,天琊霍然飞回,她疾探右手,握住天琊。在她玉一般的手掌与天琊相触的那一刻,刹那间蓝光万道,吞没了她的身影。
范熟却骤然出现在这蓝色光团面前,手中的紫竹棒直接向下挥下。
“当。”
蓝色分出了一截剑形光影,挡下范熟的这一击,轰鸣声中,蓝色光芒退去,碰撞引起的飓风将陆雪琪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范熟大概知道了陆雪琪的身体素质,战将级别么。
明明挡下了这一击,陆雪琪却一点都不高兴。师父昨晚说的自己应该忌惮的速度可不是刚才那点速度,还有范熟现在脸上仿佛毫不在乎的表情。
好像现在不是在比赛,为什么他要手下留情,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个女的么。
作为小竹峰这一代的天骄,陆雪琪的骄傲不允许别人这么看不起她。
天琊剑身一震,发出如龙吟一般的巨响,扶摇上天,陆雪琪竟似与天琊人剑合一,冲天而起,直上青天。
台下,水月大师霍然站起。
空气,突然凝聚起来,高空中的风儿也突然停了下来。
“轰隆!”低沉的呼啸从范熟头顶的那蓝色光团更上空传来,回荡在整个天地之间。回荡在青云山脉通天峰上。
漫天的蓝光消散了,收缩了,仿佛如巨龙吸水一般都被吸到那如秋水一般的剑刃之上。
陆雪琪面如寒霜,手握剑诀,竟然在悬空的状态下脚踏七星方位,凌空连行七步,长剑霍然刺天,玉颜在刹那间再无一丝一毫的血色,口中诵咒: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
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片刻间,白日下的通天峰进入了黑天,天际突然出现的黑色云团翻涌不止。翻涌间,不断有电光在乌云间闪动,雷声轰鸣,狂风大作。
一片肃杀之气,随着大风铺在范熟的面上,让范熟露出疑惑之色,这女人突然间是怎么了,为什么就用处了拼命的,神剑御雷真诀。
地面之上,上到掌门,下到弟子,或不敢置信,或惊骇莫名。
连另一座擂台下的众人也被这边吸引,本来被田不易拉去看张小凡比赛的众人,立马向着这边擂台狂奔过来,田不易一脸担忧也没有阻止。
范熟看着陆雪琪的脸色,虽然勉力施展出这等盖世奇术,即是有着不知道谁交给她的功法,但是陆雪琪但身子颤抖,只怕是力不从心了。
天空更黑,雷神愈急,乌云压顶,厚厚云层中缓缓出现了一个巨大漩涡。
漆黑一片而深不可见底的巨大漩涡倒挂在天际,像是深海上的恐怖,要吞噬世间一切。狂风凛冽,雷声隆隆,电芒在旋涡中窜动。
范熟感受着天空倒挂旋涡中的波动,眉头皱起,这样的威力可不是玉清境九层、战将级别的陆雪琪可以抗的下来的。
神霄御雷真诀,要劈人先劈己。天琊神剑自然可以承受的住这样的威力,但是陆雪琪若是施展成功,虽然不至于暴毙,但是真诀的反噬,陆雪琪不休养几天怕也够呛。
此刻,她只觉得上方的旋涡中,无限的巨力如汹涌澎湃的怒涛般向她身体里涌来,全身上下外人看似没有什么变化,但天地之力可不是这么好借用的,陆雪琪的体内血气翻腾,几乎都要被这股大力涨破一般。
若不是天琊不断吸走了这汇聚而来的汹涌巨力,若不是那莫名的功法,陆雪琪只怕早就支撑不住了。
恍惚中几乎以为自己像是风中无力的小草,下一刻,她想起了师父水月传她这奇术时的叮嘱,千万不可随意施展,免遭灭顶之灾。
雷霆炸响,仿佛就在自己的头皮之上,一瞬间通天峰站在地上的人好像都感觉到了地面震动了那么一下。
天空中那倒挂漩涡旋转更急,雷电更急,天琊神剑光芒越来越亮,这绝世仙法就要施展完成的时刻,陆雪琪却忽然身子一震。
天琊神剑登时光亮摇晃,似有不稳,陆雪琪银牙紧咬,闭上眼睛,将全部心力灵性全部集中到天琊之上,片刻之后,天琊光亮稳定了下来,反而更胜从前,灿烂夺目,不可直视。
那巨大漩涡最深处仿佛出现了一道亮光,那是旋涡中无数闪电正汇集成一,隐隐正对着陆雪琪手中的天琊神剑。
只是,陆雪琪心里却是一阵绝望,风声中,果然传来了一阵尖锐呼啸。她全力护卫天琊,却再也无力顾及身畔护罩,无法护及己身,自己又怎么可能撑得过去。
就这样了么?
一切都到这里为止了么?
范熟皱着眉看向身下,那些首座长老们都毫无动作,甚至陆雪琪的师父水月大师也未上前。
这比赛这般重要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