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周祈安提议道:“要不要去隔壁看看?”他的声音温和而充满期待,仿佛想要与宋时妤一起分享这份新生活的喜悦。
宋时妤愣了一下,她的心中涌起一丝犹豫。
她想起隔壁老翰林那慈祥的面容,那是一种对学问的执着与热爱,让她不禁为之敬佩。
然而,她也知道,自己的出现可能会打破这份宁静,让老翰林感到不安。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低声说道:“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我一露面,老翰林肯定更急着腾房子,何必呢?”
她的声音轻柔而坚定,透露出一种对他人感受的尊重与理解。
她的性格温和而细腻,总是能够站在他人的角度思考问题,让人感受到她的善良与体贴。
夏香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敬佩。她看着宋时妤,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她轻声说道:“你总是这么小心谨慎。”
宋时妤微微一笑,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夏香的感激。她知道,夏香虽然性格直爽,但内心却十分细腻,总是能够感受到他人的情绪变化。她轻声说道:“在府里的老太太面前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人不高兴。”
陈平在一旁听着,心中涌起一股笑意。他看着宋时妤和夏香,眼中闪烁着调侃的光芒。他轻声说道:“都像你这样吗?你虽然咋呼,但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啊。”zusu.org 茄子小说网
夏香一听,顿时气呼呼地瞪向陈平。她的性格直爽而泼辣,总是能够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她轻声说道:“你!”
陈平见状,顿时大笑起来。他的笑容俊朗而阳光,仿佛能够驱散一切阴霾。他轻声说道:“别吵了。哥哥最坏,小时妤,帮我骂他。”
宋时妤无奈地笑了笑,她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两个活宝的无奈与喜爱。她轻声说道:“骂什么?陈平哥是你亲哥,应该温柔点对他。”
陈平闻言,顿时得意起来。他看着宋时妤,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他轻声说道:“看看小时妤,多温柔啊,一看就知道是善待兄长的好妹妹。”
宋时妤不理他的炫耀,对气鼓鼓的夏香继续低声说:“你的田契还在他手里呢,要是他恼羞成怒,不给我们了,那岂不是亏大了?想骂陈平哥的话,等他给了田契之后,再大声骂也没关系。”
夏香本来气得像河豚一样鼓鼓的,听到这话也顿时大笑起来。她的笑容灿烂而明媚,仿佛能够照亮一切黑暗。陈平听着不对劲儿,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突然怪叫一声问宋时妤:“原来你还是想骂我啊?!”
宋时妤轻笑出声,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春日里的黄鹂。她轻声说道:“陈平哥是男子汉大丈夫,当然应该让着我们。”
陈平俊俏的脸都气歪了,他佯装生气地说道:“难怪说世上只有女子和小人最难养呢。”他被宋时妤提醒了,因为周祈安和他们关系都好,所以也不介意周祈安在场,掏出随身的田契给宋时妤、夏香各一张。
宋时妤笑嘻嘻地和夏香对了对掌,然后欢欢喜喜地打开田契来看。田契上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想起自己为了这片土地所付出的努力与汗水,那是一种对未来的期许与憧憬。
可是一打开田契,宋时妤就愣了一下。她下意识地看了陈平一眼,把田契推给他低声问道:“陈平哥,这田契上的良田数目对不对啊?”
陈平哼了一声,抱着胳膊问道:“怎么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与神秘,仿佛已经预料到了宋时妤的惊讶。
周祈安也探身过来看,他的目光在田契上扫过,心中涌起一丝疑惑。他轻声说道:“多了。”
宋时妤诚实地点了点头,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这田契上写着二十五亩良田,但如果像陈平说的那样一亩良田五两银子的话,那也应该是一百二十五两银子才对。可是她们自从买地以来,加上合乡郡主的赏赐和自己找的零散首饰变卖的钱,总共也只有一百两多一点。这怎么会多出这么多呢?
“我的怎么是二十亩?”夏香也发现了问题,急忙拿着田契问陈平,“我也没给你一百两银子啊。”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与不解,仿佛害怕自己占了陈平的便宜。
陈平看着她们两个焦急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笑意。他跷着二郎腿问道:“你以为是我花钱给你们买的地吗?”
宋时妤茫然地摇了摇头,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她轻声说道:“难道不是吗?”
陈平笑嘻嘻地摇了摇头,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得意与神秘。他轻声说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陈平哥穷得都要和宋大哥混饭吃了,哪有钱给你们买地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二公子也买地了而且买得很多总共花了一万两银子置办了两个千亩的大庄子。户部的人一看哎呀这可是大客户啊!于是就把这些边角之地作为添头送给了二公子做人情。二公子那性子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些零碎的良田呢?总共也没多少。所以我就跟着去了正好我就说二公子看不上这些地不如给我吧。我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一起买地都算在你们头上也算是便宜你们了。”
他见宋时妤和夏香都看着自己不说话了就对宋时妤笑了笑说:“你比夏香大所以我就多给你五亩剩下的都给夏香。她白得的地多。反正总共也没多少就当是给你们玩着吧。”
夏香给他的银子并不多,但是这次直接得了二十亩地,自然是陈平多补给她的。
他心里虽然嘀咕着这突如其来的巧合,但嘴角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没有将心中的讶异表露出来,反而觉得这事儿挺逗的,就像是命运特意安排的一场闹剧。周二公子,那个在京城里小有名气的纨绔子弟,虽说干的坏事不少,但说到底,他还没到横行霸道、无恶不作的地步,做起事来还算有分寸,知道哪些底线不能触碰。
“说到底,还是得等你家那宅子塌了,我们才能安心啊。”陈平这家伙,一边啃着手中的瓜子,一边嬉笑着说道,比起宋时妤来,他似乎更惦记那座古旧却充满故事的宅子。其实呢,他是因为自家那点私房钱的事儿心里憋屈,父母为了筹备妹妹碧柳的嫁妆,几乎把他的小金库搜刮得一干二净。看到宋时妤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他也跟着笑了起来,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和自嘲,转头对周祈安笑着说,“咱们把宋兄当自家人,所以才这么坦诚。要是换了别人,肯定不会这样。”陈平这话说的不假,毕竟家丑不可外扬,陈家为了碧柳的嫁妆,把孩子们的私房钱都搜刮干净了,孩子们都吝啬得很,生怕被父母知道自己有钱,整天藏着掖着,这跟宋时妤心里想的那个“地下党”的意思差不多,生怕自己的小秘密被外人知晓。
要是让外人看见了他们这副模样,肯定得笑话他们,还得鄙视一番,说他们几个大男人为了点钱财如此斤斤计较。不过周祈安这人,嘴严得很,不是那种大方到什么都往外说的人,他很会替别人着想,所以陈平在周祈安面前也没什么顾忌,知道即使自己把心底的秘密掏出来,周祈安也不会轻易泄露出去。
“没事儿,你也有你的难处。”周祈安果然没往心里去,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像是一阵春风拂过心田,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安心。看他这样,宋时妤和夏香相视一笑,眼中满是默契与欣慰。
“我说啊,还是得靠宋兄。”陈平急忙对周祈安说,试图转移话题,“宋兄,饭也吃了,能带我们逛逛你这宅子吗?”周祈安的宅子可真够大的,又宽敞又通风,布局疏朗,只是因为人少,显得有些冷清。陈平这么一闹,带着大家一块儿逛,也是想给周祈安这里添添人气,让他感受到朋友之间的温暖。宋时妤也觉得周祈安挺孤单的,连忙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那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关切。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周祈安便站了起来,身姿挺拔,宛如一棵青松,带着大家在家里家外转了一圈。宅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透露出岁月的痕迹和主人的用心。“这宅子……不管谁想买,都买不到的。”陈平羡慕地说,语气中满是感慨。这可是京城治安最好的一条街,能在这里拥有一席之地,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以后我帮你守着。”宋时妤轻声说道,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是在做一个郑重的承诺。
“哪能天天有老翰林告老还乡啊?”陈平笑着对周祈安低声说,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况且我跟小时妤不一样。我平时跟着二公子,半个月不回家都是常事,买房子不划算。以后有钱了,还不如买铺子呢。不过铺子太贵了。”他摇了摇头,跟周祈安聊起了自己的生意经,那模样活像一个精打细算的小商人。周祈安也不嫌烦,耐心地听着,时不时还出出主意,两人的对话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和未来的憧憬。
宋时妤看着这两个少年,一个高大英俊,一个机灵俊俏,真是赏心悦目。她不禁想起了以前流行的那句“欣赏男色”,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愉悦。男孩子之间总是有更多的话题可聊,他们之间的友情纯粹而深厚,让人羡慕不已。
夏香在一旁低声说道:“你跟咱们说话少,跟宋兄却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她的语气里带着几分醋意,但更多的是对两人友情的认可。
宋时妤却在想更有趣的事情,捂着嘴笑了起来,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和调皮。现在的人怎么说来着?哦对,叫“基情”。她突然被自己这个想法逗乐了,但这种话说出来太羞人了,所以没好意思跟夏香说,只是自己在心里偷偷地乐着。
陈平是真的把周祈安的家当成自己家了,快到中午的时候,他撺掇着大家一起吃晚饭,那模样活像一个热情好客的主人。因为他没钱,所以周祈安这个主人只好出门去买菜。宋时妤看着眉飞色舞的陈平,无奈极了,但心中却也充满了暖意,她知道陈平这样做是为了让周祈安感受到家的温馨。
见周祈安真的要出门,宋时妤想了想,急忙对周祈安说:“我跟你一起去吧。看看有什么新鲜吃的,也能提提建议。”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几分急切和关切。
“行。”周祈安看了宋时妤一眼,知道她不好意思让自己一个人去,毕竟三个客人在家跟大爷似的,于是他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的光芒。
“我也去。”夏香舍不得宋时妤,便说道,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撒娇和依恋。
“你陪着陈平哥吧。我也想去跟宋兄一起看看这街上的市场在哪里。以后我们搬过来,还得自己买菜呢。”宋时妤这句“我们”让夏香眉开眼笑,她清脆地答应了,虽然觉得自家哥哥有点烦,但还是坐在那里跟陈平大眼瞪小眼,两人之间的气氛充满了欢乐和轻松。
而宋时妤则笑着追上周祈安,一起出了门。他们穿过街道,不远处就是一个小集市。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需要什么都有什么。街道两旁的小摊小贩们忙碌地招呼着顾客,嘈杂的声浪中夹杂着欢声笑语,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
周祈安给她指着街道四通八达的地方,宋时妤微微点头,她的目光中闪烁着好奇和兴奋的光芒。看到周祈安在一个摊位前熟练地挑选着蔬菜,宋时妤急忙掏钱,想要分担一些费用。
“你今天第一次来我家,我请你吃饭。”周祈安按住她的手,不让她花钱。他的动作轻柔而坚定,仿佛是在传递一种无声的关怀和尊重。看到她窘迫地看着自己,显然是个不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他想了想,指着不远处的街道说,“晚上不做饭了,你去买两个馒头吧。”他低头挑菜的时候,宋时妤发现他比自己还知道哪些菜新鲜,便觉得自己对周祈安来说就像个没用的小尾巴,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自卑和懊恼。
于是她摸了摸兜里的钱,走到不远处的馒头摊买了些白白胖胖的大馒头。看到旁边的豆沙包也白白胖胖的很可爱,想到周祈安和陈平都是大胃王,她又买了些豆沙包和包子让他们给自己包起来。她买好主食后四处看了看,目光却突然落在远处愣住了。
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虽然时隔多年,但宋时妤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那是她的父亲,那个曾经将她当做累赘、无情地卖掉她的父亲。半晌后她抿了抿嘴角,强压下心中的波澜,抱着食物回到周祈安身边。
“怎么了?”周祈安买了些新鲜蔬菜又去隔壁摊位买了些卤肉和女孩子们喜欢的桂花藕,看到宋时妤似乎心情不好,便低声问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不是。我们走吧。”宋时妤连忙摇头说道,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周祈安却皱了皱眉没有动,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宋时妤的异样。
“怎么了?”他再次问道,语气中多了几分坚定和执着。
见他不动,宋时妤才低声说道:“我看到我父亲了。”她的声音低沉而压抑,仿佛是在诉说着一个不愿提及的秘密。
“你父亲?”周祈安一愣,英俊的脸上露出些许诧异,但随即又皱了皱眉问道,“就是那个把你卖掉的父亲?”看到宋时妤笑了起来,但笑容却有些干涩,他便抬头看向宋时妤来时的方向,低声问道,“哪个是?”他一副要为宋时妤出头的架势,让宋时妤急忙劝道:“也没什么事儿。对我来说他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我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只是……”她沉默了半晌,才对周祈安低声说道,“虽然我心里已经把他当成死人了,也希望以后能跟他断绝关系,但突然看到他还是难免心里不舒服。”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哀伤,让周祈安心中涌起一阵怜惜和愤怒。他只是认认人,而且这条街本不应该是他来的地方,周祈安怕以后宋时妤反而会跟他们住在一起,受到更多的伤害。
“那不可能。他们哪有钱买这宅子啊,只不过是路过而已。”宋时妤心里有些忐忑,看到周祈安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身后,便无奈地站到他身后给他指认。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远处果然有一个穿着青色衣裳、看似自傲矜持的单薄男子,仿佛是书生打扮,一副眼高于顶、目下无尘的样子。他身边跟着一个细眉细眼、涂脂抹粉、有几分风流的女子,怀里抱着一个
宋时妤一听,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瞬间瞪得圆圆的,仿佛两颗熠熠生辉的黑宝石,闪烁着惊讶与不解的光芒,她轻启朱唇,问道:“这话是啥意思啊?”她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稚嫩,却又透露出一种超乎年龄的敏锐。
夏香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她刻意憋着气,学着陈白家那特有的尖细嗓音,嗓子都掐得细细的,仿佛真的变成了那位精明能干的管家婆:“要是这时候回去,家里肯定乱成一团,娘亲肯定哭个不停,大姐姐也跟着哭,娘亲还会说‘你大姐姐也不容易’之类的话。”说着,她还用手帕掩住嘴角,模仿得惟妙惟肖,逗得宋时妤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夏香见状,又哼了一声,继续道,“说不定还会说,她现在落到这个地步,除了王家,还能去哪儿?要是没有丰厚的嫁妆,王家怎么会娶她?就算嫁过去了,王家嫌弃她怎么办?到时候又得来哭穷要钱。”
这番话从夏香口中说出,还真有几分陈白家的韵味,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宋时妤听了,眉头微蹙,沉思片刻后,轻声道:“要不咱们直接回府吧。就说……这次出来匆忙,府里还有事情等着做。婶婶不会因为碧柳姐姐出嫁的事情,就耽误了我在府里的差事。”她的声音柔和却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夏香闻言,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共鸣,连连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然而,总得有个人回去传个话。宋时妤和夏香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陈平。陈平身形瘦削,面容清秀,此刻正有些无奈地站在那里,显然是不想回去面对那些繁琐的家务事。但面对两人期盼的目光,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勉强点了点头,决定牺牲自己,回去传话。宋时妤和夏香则相视一笑,携手踏上了回淮南王府的路。
淮南王府,这座巍峨壮丽的府邸,在夕阳的余晖下更显庄重。周二小姐出嫁后,王府里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这几天倒是难得的清闲。宋时妤随着夏香走进了老太太的院子,那里绿树成荫,花香扑鼻,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她在老太太的院子里休息,日子过得倒也舒服。
转眼间,到了第三天,按照规矩,新娘应该和新郎一起回门。这一日,王府里热闹非凡,宾客盈门。宋时妤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不禁暗自感叹淮南王的威严与权势。
淮南王身着华贵的锦袍,面容冷峻,不怒自威。他见到岳王时,虽然不怎么热情,但还是以翁婿相称,彼此勉强尊重着。然而,当周二小姐,也就是岳王妃踏入王府大门时,淮南王却突然变了脸色,他竟然不让周二小姐进门,直接让她回岳王府,还说淮南王府容不下岳王妃这尊大佛。
这一举动让整个王府都炸了锅,人们纷纷议论纷纷,议论声、惊叹声此起彼伏。周二小姐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僵立在原地,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这一幕,不仅让周二小姐失去了娘家的依靠,还差点儿让她颜面扫地。岳王娶的是淮南王府的小姐,哪怕是庶女也愿意,哪里是因为真爱周二小姐?还不是想和淮南王府交好。现在淮南王对周二小姐这么无情,岳王面前,周二小姐怎么立足?
宋时妤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她虽然和周二小姐没什么交情,但看到这一幕,也不禁为周二小姐感到惋惜。然而,她很快便释然了,周二小姐那些叛逆的行为,她都看在眼里。既然怨恨淮南王府,又何必依靠它呢?
王府里一时之间动荡不安,连后院的罗姨娘都挣扎着冲出来,哭着求淮南王。她身穿一袭素色衣裙,面容憔悴,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淮南王夫人也因此陷入了尴尬之地,作为嫡母,她在这件事上无论说什么都不合适。于是,她来到了老太太面前,叹了口气,将心中的苦闷倾诉了出来:“儿媳不是向您抱怨,只是现在罗氏以为是我在淮南王爷面前挑唆,才让他厌弃了二丫头,让二丫头在京城和岳王面前丢脸。”
老太太闻言,神色淡然,她轻轻地抚了抚手中的茶杯,缓缓说道:“岳王怎么说?”
淮南王夫人见老太太问起,目光掠过正在给老太太量秋衣的宋时妤,才为难地说:“淮南王爷给足了岳王面子,岳王并没有不满。”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与苦涩。
老太太听了,淡淡地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没有得罪岳王,这件事就这样吧。她没出嫁的时候,在我面前闹腾了不知道多久,好像我欠她似的。我也厌倦了。”她的声音平和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时妤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老太太的话,心中不禁对这位慈祥而睿智的老人产生了深深的敬意。她虽然年事已高,但眼神依然犀利,仿佛能洞察人心。周二小姐的心思,老太太看得一清二楚。
淮南王夫人听了老太太的话,心中稍感宽慰,但还是有些迟疑地说道:“只是怕外面有人议论。”
老太太闻言,轻笑了一声,说道:“能议论什么?议论你这个嫡母苛待庶女?你想多了。如果你真的苛待庶女,她能嫁入岳王府做风光的王妃,能有丰厚的嫁妆?”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不安与焦虑。
“听了母亲的话,我心里好受多了。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淮南王夫人感激地看着老太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老太太笑了笑,继续说道:“在那些小人眼里,你是好是坏都无所谓,咱们何必把他们放在心上。咱们只结交和咱们性情相投的人。更何况你是堂堂国公夫人,还理会这些闲言碎语做什么?贤良是贤良,但也不能为了名声所累,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智慧与豁达,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敬佩。
淮南王夫人听了老太太的话,心中豁然开朗,她点了点头,说道:“母亲说得对,我以后一定注意。”
老太太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起了周二小姐的事情:“她以后真的不再回娘家了吗?”
老太太闻言,缓缓地说道:“路是她自己选的。她是不是以为自己嫁了皇家王府,就能把我们这些长辈都踩在脚底下?既然觉得娘家没什么用处,那她就自己在王府里挣扎吧。”她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淡淡的无奈与冷漠,仿佛对周二小姐的行为早已看透。
淮南王夫人并不是真心喜欢周二小姐,见老太太和淮南王都厌弃她,便把她丢到一旁,不再理会。她心中暗自庆幸,这门婚事是罗姨娘死活要为周二小姐说的,又不是她主张的。因此,她对于周二小姐在岳王府的遭遇,也并未放在心上。
周二小姐回门被淮南王拒绝的事情,虽然引起了一些风言风语,但就像老太太对淮南王夫人说的,能在京城生活的人都是人精,谁看不出其中的是非对错。虽然有些人说了些不好听的话,但也不敢声张,更不敢得罪朝中颇有威势的淮南王府。所以不久之后,这件事就烟消云散了。
然而,这件事和宋时妤这样的小丫鬟关系不大,她忙着给老太太做秋衣,又听老太太吩咐,为合乡郡主做厚实宽松、透气的软底布鞋。她的手艺精巧,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出她的用心与细腻。忙了好几天,终于完成了任务。
这一天,周二公子终于从祠堂里放出来了,他来到老太太的院子里请安。老太太看到好久不见的爱孙,发现他俊俏的脸庞略显憔悴,顿时心疼地抱着周二公子。周二公子也假装自己在祠堂里被关得很可怜,抱着老太太嚎啕大哭起来。他的哭声悲切而真挚,仿佛真的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宋时妤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暗自嘀咕:怪不得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周二公子这么油滑,所以陈平也机灵得很。要不是知道他这段时间没闲着,还买了两个大庄子,她也以为周二公子被淮南王收拾得很惨呢。
因为怕露馅,宋时妤便躲了出去,只留下周二公子可怜兮兮地向老太太诉说跪祠堂的血泪史。她一边听一边忍不住笑,走出老太太的上房,看到外头廊下陈平对自己使眼色。陈平身穿一袭青衫,面容清秀,此刻正挤眉弄眼地朝她示意。
宋时妤急忙走过去,问道:“什么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好奇与疑惑。
陈平厚着脸皮说自己又去周祈安家混吃混喝,看到宋时妤无奈地看着自己,他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头说:“这回我提着酒去的,没吃白食。”他的动作亲昵而自然,仿佛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一般。
宋时妤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瞪了陈平一眼,说道:“你这次又有什么事?”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嗔怪与无奈。
陈平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道:“前天我去宋大哥家赴宴,宋大哥说隔壁宅子已经腾出来了。那位老翰林听了宋大哥转达你的话,说叫他们不必着急,还夸你是个好孩子,所以留了不少路上不方便带的字画和简单的书籍给你。”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卷画卷,递给了宋时妤。
宋大哥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宋时妤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那双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些许疑惑,却又因信任而渐渐平静下来。“就这么定了。”她轻声应和,尽管心中对于那未言明的秘密仍存好奇,却也懂得适时收敛,不再追问。
陈平面上的迷茫并未完全消散,他凝视着宋时妤,试图从她的表情中捕捉到更多线索,却只见到她轻轻摇头,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他轻叹一声,手不自觉地抬起,轻轻拍了拍宋时妤的发顶,那动作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若真是让你为难之事,不妨告诉我听听。”他的声音温和而诚挚,仿佛春日里的一缕暖阳,试图驱散她心中的阴霾,“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你我二人,一文一武,正好相辅相成。”
宋时妤被他这番话逗乐了,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同初夏的微风,轻柔而温暖。“其实就是遇到个讨厌的人,没别的。”她轻描淡写地说,仿佛真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哦,这样啊。”陈平爽朗地笑了,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释然。他深知宋时妤的性格,若非真的棘手,她绝不会如此避而不谈。
“宋大哥,你真的亲眼看到了吗?”话题一转,宋时妤的语气中多了几分认真,那双眸子紧紧盯着陈平,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确认。
提及此事,陈平的神色也严肃起来。“下次你出府的时候,自己去问问他吧。我只是传话的,你问这么多,我怎么知道呢?”他边说边观察着宋时妤的反应,见她眉头微蹙,显然对此事十分在意,心中不禁暗自思量。
“你和夏香还有钱花吗?”陈平突然话锋一转,关切地问道。他记得之前两人因买地而手头拮据,如今周二公子情况好转,他也跟着宽松了许多,自然想尽力帮助她们。
宋时妤闻言,脸上绽放出温暖的笑容,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的感激与安心。“在府里我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她轻声回答,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流。在淮南王府的日子里,她确实过得衣食无忧,甚至偶尔还能有些小惊喜,比如那日陈白悄悄塞给她的几两银子,虽然未用,却让她感受到了来自朋友的温暖。
“别委屈了自己。”陈平见她推辞,心中虽有预感,但还是忍不住叮嘱道。他知道宋时妤性格腼腆,不愿接受他的帮助,便打算换个方式,直接将银两交给夏香,毕竟两姐妹情深,夏香有的,宋时妤自然也不会缺。
“知道了。”宋时妤轻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却也带着几分甜蜜。她知道陈平的好意,也感激他的关心,只是有时候,这份唠叨也让她觉得有些好笑。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周二公子满面春风地走出,显然是刚从老夫人那里得了赏赐,心情大好。他朝陈平招了招手,便匆匆离去。陈平无奈地指了指一旁抿嘴偷笑的宋时妤,匆匆留下一句:“过段时间,咱们去你的新家好好看看。”便匆匆追上周二公子的脚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宋时妤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期待。新家,那是她和夏香共同的小天地,虽然忙碌,但她始终渴望能亲眼看看那片属于她们的小天地。
然而,时间总是匆匆,转眼间,夏日的余热已被秋风取代。淮南王府内,因中秋将至,更显热闹非凡。换季之时,老夫人的针线活儿也多了起来,宋时妤整日埋头于房中,忙着缝制衣物、鞋袜,生怕有丝毫差错。她纤细的手指在布料间穿梭,每一针每一线都蕴含着她的心血与对老夫人的敬爱。
老夫人见她如此辛苦,心中自然疼惜,特地吩咐人准备了枸杞茶等养眼饮品,还有明目的菜肴,以示关怀。宋时妤心中感激,做起活来更加用心,不仅完成了老夫人的衣物,还亲手为她换了一套崭新的被面,那细腻的针脚,精致的图案,无不彰显着她的用心。
终于,在中秋前夕,她得以暂时放下手中的针线,跟随春香和珊瑚在老夫人身边帮忙。淮南王府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路豪门女眷络绎不绝,她们或端庄或娇艳,身着华服,佩戴珠翠,将整个王府装点得熠熠生辉。
宋时妤置身其中,仿佛置身于一场华丽的梦境。她见识了无数精美的礼物,从山珍海味到宝石珠串,从盆景摆设到金银器皿,每一件都让她大开眼界。更令她惊讶的是,淮南王夫妇竟先将这些礼物送到老夫人面前,让她挑选喜欢的。
老夫人那双阅尽繁华的眼眸,在众多礼物中只挑选了几件心仪之物,其余的便让淮南王夫人处理。宋时妤跟在一旁,不仅开了眼界,还因侍奉老夫人而得到了几位豪门女眷的赏赐,心中自然欢喜不已。
她穿着老夫人喜爱的红裙,圆润的脸庞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那双眸子闪烁着幸福的光芒。珊瑚见她如此开心,也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笑道:“都是因为咱们淮南王爷在朝中有势力,所以各方才把咱们淮南王府当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