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雲峥从未想过,床笫之事能欢愉至此,难怪父皇日日纵情。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竟会是个如此疯狂的人。
更是从未想过,许娇娇这么柔弱的女子,在床上竟如此的热烈与大胆。
他不禁屈指抚上许娇娇的脸颊。
一开始对她好,是本着救命的恩情,可谁知他会越陷越深。
他一次次的误会,旁人一次次的陷害,让他一点一点看清许娇娇善良坚韧的内心。
他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只知道今晚明知许娇娇在故意勾引他,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甘愿沉沦。
因为他的内心深处,已经把许娇娇当做了自己的女人。
许是指尖臊的脸颊痒了,许娇娇呓语一声,眉头轻蹙。
赵雲峥有些恶劣的弯了弯唇,伸手用力捏了一下许娇娇的脸颊。
“唔……”
眼看许娇娇就要被疼醒,他立刻松开手,闭上眼睛装睡。
许娇娇轻扇两下羽睫,缓缓睁眼,眼中仍带着一丝迷茫。
脸颊上传来的疼痛令她不适的皱眉。
她被人打了?
看着身边还在“沉睡”的赵雲峥,许娇娇眯了眯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屋里就她和宸王,所以只有可能是宸王下的黑手。
她蛄蛹了两下,往赵雲峥的怀里又靠近了些,随即将手放到赵雲峥的腰上开始挠。
赵雲峥:“?”
见他不醒,许娇娇加重了力度。
赵雲峥:“……”
见赵雲峥还不醒,许娇娇的手开始往下移。
这一下,赵雲峥装不住了。
他一把抓住许娇娇的手,墨黑的眸子里满是无奈:“娇娇,你可知本王醒了会有什么后果?”
许娇娇喉间一哽。
她只是想报复回去,哪里知道会引火烧身?
看着男人眼底的欲望,她立马投降:“王爷,再不睡天可就亮了……”
赵雲峥哼笑两声:“无碍,本王明日休沐!”
……
……
天边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莲叶第六次进屋。
悄悄瞥了眼床幔里若隐若现的两个身影,莲叶的小脸瞬间红透,不敢再看。
她匆匆放好洗澡水,继续在屋外守夜。
直至天色大亮,赵雲峥方才从屋子里出来。
男人嘴角带着餍足的笑意,可见被喂得很好。
他垂眸看了眼莲叶:“照顾好你家主子,她昨夜辛苦,今日不必早起去给王妃请安,一会不用叫她起床。”
说着,他看了眼许娇娇院里的李嬷嬷:“你去跑一趟明坤院,就说是本王说的。”
李嬷嬷是赵雲峥的人,影一当初亲自送来的玉华院,自然是对赵雲峥忠心耿耿。
再者,她惯会审时度势。
如今这院儿里的许主子显然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当然马虎不得。
李嬷嬷当即欠身:“老奴遵命。”
当李嬷嬷到明坤院时,两位没有被禁足的庶妃还有几个侍妾都已经到了。
听到李嬷嬷的话,屋内的女人俱是脸色一变。
王爷自立府以来,除了定时去王妃院里外,其他女子的院子可是非有事不会踏足。
许娇娇一个刚刚被抬上来的侍妾,竟然这么快就得到了王爷的恩宠?
王妃眸光晦涩,拢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
虽说宸王给足了她这个王妃面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明坤院。
可她自己清楚,宸王每次来都睡的侧屋,他们成婚三年,从未有过一次同床。
这一刻,王妃的内心又快意又嫉妒,矛盾的厉害。
没关系,许娇娇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侍妾,再如何会争宠,也翻不起多少水花。
等她借许娇娇之手绊倒了苏氏,捏死一个许娇娇再容易不过。
李嬷嬷离开后,许娇娇承宠的消息快速的传遍了整个宸王府。
晴雪院里,白漪如将抄好的经书放进了匣子。
丫鬟素禾上前为她铺上了新的宣纸:“主子,如今许侍妾承宠,在府上的地位水涨船高,昨日之事咱们遭人陷害,只怕您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白漪如神色淡淡:“不急,许侍妾是聪明人,她不会对我如何。”
素禾不太懂主子为何一点也不着急,只心中暗暗祈祷,希望以后主子出事不会牵连到她。
但白漪如心里清楚。
许娇娇绝非是郑安桐那样的蠢材,否则也不会讨得宸王欢心。
以她的聪慧,一定能看出昨日之事是有人故意陷害,想要一石二鸟。
如今许娇娇在府上如日中天,与她作对一定讨不到好处。
智者顺势而为,这种时候,她得想办法与许娇娇结盟才是…
念及至此,白漪如取下自己的玉佩递给素禾:“想办法帮我递到玉华院。”
素禾迟疑:“主子可还有话要带?”
白漪如提笔开始继续抄写经书:“不需要带话,许娇娇看了自会明白。”
千禧院里。
郑安桐又发了好大一通火,砸了不少物件。
桃香和其他丫鬟们瑟缩在一旁,唯恐受到波及。
“贱人!”
“许娇娇你这个贱人!”
“凭什么王爷愿意宠幸你这个下贱胚子,也不愿意宠幸我!”
“我可是永康侯府的嫡女!!”
乳母找到机会,适时的上前一步:“侧妃娘娘莫要动怒,要知道,自古男儿多薄情,许氏一个丫鬟抬上来的侍妾,风光不了几日!
她不像您,您背后可是有永康侯府,纵然念着岳家,王爷也不会冷落您太久的!
侧妃娘娘,还是那句话,来日方长!”
郑安桐气的泪珠子直掉:“总说来日方长,可我等不了来日方长,我现在就想要得到王爷的宠爱!”
说着,她看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桃香。
桃香清秀可人,细看之下也别有一番韵味。
郑安桐眸子一拧:“桃香,你过来。”
桃香不明所以,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当即跪着上前。
待桃香近前后,郑安桐用指尖勾起桃香的脸,仔细端详了一会:“虽不如许娇娇那贱人生的妖艳,但也算清秀,许娇娇那贱人既然能得到王爷的恩宠,那想来你也可以,桃香,不如我禀明了王妃,也抬你做侍妾如何?”
桃香惊恐的摇了摇头:“主子,奴婢已有心上人,做不得王爷的侍妾……”
郑安桐似笑非笑,笑意不达眼底:“桃香,做人要识趣。”
桃香身子一颤,豆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奴婢谢娘娘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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