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后来还是实话实说了,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可美人又何尝易过英雄关呢?
她枕在他的胳膊上还能藏住什么秘密?
还不都得,彻彻底底的交待个空?
至于日后怎样见狼烟,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虽然她只说了他们好像不与她合作了,但是沈聿也说这不是好像。
他似乎还有些生气,生气他们这么对她,出尔反尔。
还说他也不是没完全调查过刺杀这件事,他早已有怀疑对象了。
只要别被他揪住尾巴。
否则,他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她听后只扬了扬嘴角。
她不知道他究竟能不能找到他们,找到他们后又会不会真的对他们施之以怎样的报复。
她只知道,当他为她感到生气时,她很开心。
后来的接连好几天,她和沈聿几乎都是这么过来的。
每天黏在一起,也不觉得腻。
只是在这期间,曲小姐那儿又出了点状况。
童妡几乎是不出门的,朋友也只有曲小姐一个人,沈聿也很少会告诉她外面的事情,所以她对京城今日传闻什么,明日又传闻什么毫不清楚。
不过,估计沈聿就算想告诉她,他自己也不清楚罢。他不像是会爱听这种轶事的人。
因此曲小姐一进来就气呼呼地问她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她俩准备的这场灯影戏的谣言时,她是直摇头、一问三不知的。
“我那日只不过是给她们看了看这些纸人,她们当时还都一副啧啧称奇,满脸羡慕与祝福的表情望着本小姐呢!
这个来一句说我这次一定能拔得头筹的;那个来一句说我们这个节目太有新意了的,肯定能惊艳众人的。
我还以为她们是真心实意的呢。没想到隔日就有我还没告诉她们我要表演什么的姐妹过来问我,是不是要给太后娘娘献上灯影戏,我当时就很纳闷,她们是怎么知道的?
她们就说,昨个儿在她们那群姑娘堆里就已经传遍了,我其实那时候就很不开心了。
我就想说是谁嘴巴这么大,这么快就把就把我要献上什么表演给说了出去。但我想了想,可不就怪我自己么?我自己嘴巴那么大才给传出去的。”
听到这儿时童妡都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曲小姐讲话真是太有意思了,谁嘴巴这么大,原来是我自己...
噗——
很难不笑出声。
然而曲若洛这次却真不是在和童妡说笑,是很生气的:“你别笑,我可是认真的!”
“嗯嗯!我也有很认真的在听鸭~你说那些姑娘中有人把我们要献灯影戏给娘娘的事情给说出去了。”
为了表示自己是尊重曲小姐的,童妡连忙坐直了身子,将原来的笑脸转换成了全神贯注的模样。
虽然她真的觉得曲小姐很好笑,但她得忍住。
“我那时就想啊,这次就罢了,因为也怪我自己先管不住嘴给说了出去,本来就是稀奇东西,也怪不得人家知道后四处传播出去了。
反正就算大家提前都听说了我要表演什么,没有原先我们想要的这份神秘感、惊喜感了,那只要我们好好把戏练好,一样也能让娘娘、让大家都觉得好看、觉得耳目一新,看得高兴、看得赏心悦目,一样也能获得相等效果的赞赏。
就像宁南瑶,我们不也早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吗?她不也还那么自信?她不也每次都让大家对她拍手称奇?”
童妡在一旁点点头附和着:“是啊,这个问题确实不是很大的。”
“所以啊,我当时就放松没多管了,就任由这事儿这样发展下去,可你知道么?第三天,也就是昨日,我家族里有几个姐妹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们见了我还躲我。
我可受不了这种莫名的排挤!毕竟我是家族里的嫡女,她们几个庶出的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对我?然后我就命下人抓住了她们,在我的强行逼问之下她们才肯告诉我为什么。”
从曲小姐的话里还是听得出来,她还是挺有大小姐脾气的,只不过没在童妡面前表现出来过罢了。
“你猜她们说什么?她们说外头好多姑娘们都在传闻有关我们这个灯影戏不好的话!”
“不好的话?她们都说了些什么?”
童妡见曲小姐的表情都变了许多后这才彻底的意识到,这件事好像确实很严重,曲小姐不是在小题大做。
“她们说,我们做的这些纸人是不详的邪祟!没鼻子没眼没嘴的,证明它就是沾染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才这样的。天生就只有人的影子却没有人的特征,说白了就是鬼。还说我们这哪叫什么灯影戏,改叫鬼影戏吧!”
曲若洛真是越说越激动了,中途连喝了四五杯水才定下心缓过神来。
童妡这下也听得很不舒服了:“什么鬼影戏啊?她们,她们都很闲么要这样说?”
她这还真是第一次想骂姑娘家家的,但却一时又找不出什么好词儿来形容这些胡乱说话的人。
这可是她们南川国的特色,她们没看到过就可以这样乱给它扣帽子了么?
“就是啊!一个个一天天的待在家都没事儿做,就偏要唯恐天下不乱的到处造谣!现在还造到本小姐头上来了!表面上看着人模狗样跟你玩得亲密无间的,实际上呢?她们背地里心眼子比,比那些被关在大牢里的坏蛋还坏呢!”
曲若洛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要一想到是她身边的人干的她就生气。
之前她不喜欢宁南瑶的事情八成也是从这些人嘴里传出去的。
什么人啊都是?
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两面三刀,简直太过分了!
“更可气的是,我当时就跟她们这么说了,说它们不是不干净的邪物,还给她们演示了一遍我要怎么把它们作为舞台道具用呢。然后她们都只面面相觑的,露出来一股要对我退避三舍的眼神。
我现在想到那些眼神我都觉得很委屈!她们这是都先入为主了,觉得这是邪物所以怎么看也不顺眼,她们都不愿跳出那个圈来再看表演本身了。我一个人僵在那里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