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崔曦和正合计着香料也该上新,将自己关在屋子里,调制新的香型
云梅巴巴地跑来,在门口敲了许久,也没见崔曦和应声。
“小姐,小姐!”
崔曦和仔细地盯着手里的勺子,这香料调制,若是每样多了一分,最后制成的香味,会差了十分。
云梅实在等不及,只好从窗户翻身进去,却见崔曦和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手里的香粉,一时间哭笑不得。
云梅悄悄地走近,崔曦和手里的香料,也完成了。
崔曦和这才听见云梅的脚步声,吓得抖了一激灵,转过头去:“你怎么从窗户进来了?”
云梅无奈苦笑:“小姐,我方才叫了你许久,也没听见你有什么动静,还以为你出事。这不是着急,才从窗户翻进来了!”
崔曦和看看自己手里的香料,尴尬一笑,道:“方才我太专心了,可是有事?”
云梅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正经事儿:“碧柔派人来说,铺子的金主来找您。”
慕容言?
崔曦和心里隐约觉得,他可能出了事,不然碧柔不会这般着急地派人来。
“你将我的面纱和药匣子带来,我马上出门!”
崔曦和说完,便风风火火地换了衣服,急忙赶去。
一入了隔间,她便见慕容言一身月白的衣衫,越发衬得他柔弱。
慕容言的嘴唇发白,胸前的发丝有些凌乱,斜着靠在椅子上,一手借着桌子托住太阳穴,一手抚着自己的胸口。
崔曦和也顾不得,急忙上去诊脉,又瞧见他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作势便拿出自己衣袖的一角,要替他擦去。
“你对患者,都这般心细吗?”慕容言有些吃味地问道。
崔曦和正诊脉,也没听得真切:“啊?”
慕容言也反应过来,自己所言太过,只好掩饰过去:“本殿的情况如何?”
崔曦和连连摇头:“不如何。你自己的身子,还不知道,怎么还不爱惜?可是劳累多日了?”
慕容言没有一点儿隐私了,巴巴地看着崔曦和:“这……毕竟本殿也是太子,就这几日罢了,以后会注意的。”
说罢,他小心地看着崔曦和的脸,只见她脸色微怒,眼神中也带了一分嗔怪的意思,若非自己的太子,怕是这会子已经骂人了吧!
毕竟自己的身边的名医,个个都是大脾气。
“好了,你就不要再操心了,也莫要询问自己的病情了。一门心思留着,好生歇息吧。”崔曦和没好气地说道。
慕容言甚是乖巧的点点头,这丫头真是生气了,连“殿下”的称呼都给忘了。
崔曦和将墙上一幅两人宽的山水画轻轻挪开,墙上也出现了一扇门。
“你自己进去歇着吧,里头的物件都是新的。”
她说完,就带着药匣子出门熬药去了,留下慕容言一个人。
慕容言进了门,却发现里头是一个小小的暗室,没想到崔曦和竟然有这般心思,里头一个美人榻,刚好够睡下他。
不一会儿,崔曦和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殿下,喝药了!”崔曦和平静地说道。
慕容言笑笑,问道:“怎么这般快?”
崔曦和摇头叹气地说道:“这是小女子未卜先知,提前预备好了一些药。再说了,这只是应急的,等会儿还有呢!”
慕容言接过来,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崔曦和见他这般爽快,有些好奇地问道:“殿下就不怕我下毒?说来我也是很是好奇啊,殿下来找我治病,就不怕我将殿下的病情,传扬出去?”
慕容言见她眼神中透着三分狡黠:“自然不怕,因为本殿会给你银子。”
说罢,慕容言将怀中的金块拿出了来。
“你对本殿的态度虽不明朗,可本殿却知道,你爱钱!”
慕容言一边说,一边就金块递到崔曦和手上。
崔曦和眼睛里都快冒出星星来:“发财了,发财了。这也太沉了,真是难为殿下特意做成这般,带在身上。”
当然,这钱慕容言可以给,那慕容锋也可以给,所以这并非是真正的缘由。
慕容言想到这里,又接着说道:“你不喜欢荣王,本殿下可说对了?上次在寺庙,本殿觉得你不仅不喜欢荣王,还似乎很是恨他。”
她沉默,随即顿了一会儿,又强颜欢笑地说道:“我不喜欢荣王,当然是因为荣王不给我送钱了。再者了,就算荣王给钱,只怕也没有殿下大方!”
慕容言可不是傻子,她表面如此,不过是为了掩饰被自己看穿的事实。不过点到为止,若是真是摊在台面上,大家都不自在。
“好了,这些钱怕是够你铺子半年的收成了。”慕容言笑着,将话题转移。
崔曦和抱着金子踱步走到柜子边,兴高采烈地拿出一个盒子,将所有的金子都放置在盒子里,便急匆匆地出门,递给云梅,让她好生收好。
等药煎好了,崔曦和将慕容言送到门口,又巴巴地嘱咐了好久,这才放他离开。
云梅看着崔曦和远远地望慕容言的背影,调侃着说道:“小姐可是动了春心了。这人能拿这么多的银子,一定非富即贵吧!”
对了,碧柔和云梅,都不知道慕容言的身份呢!
崔曦和无奈一笑:“这扯远了。还是先做好分内之事吧,收了钱,可是要把事情办好,不然以后就没钱收了。”
说罢,崔曦和带着云梅,往药馆走去。
事毕,回府路上,云梅突然拉住崔曦和的袖子,小声在她耳边说道:“这不是少爷吗?小姐你快瞧!”
崔曦和顺着云梅指的方向看过去,却见崔鸿远站在赌坊门口,大步流星正要往里去。
“这小崽子,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得挺快!”
崔曦和以为经过上次喝酒一事,崔鸿远也该省事,没想到他不但不反省,反而变本加厉,连赌都敢沾惹,真真是个好弟弟!
“小姐,要去吗?”
云梅话还没说完,崔曦和已然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拉住崔鸿远的衣领:“远儿这是要做什么!”
赌坊门口的大汉,跟着起哄道:“没想到一个小郎君,竟然被一个妇道人家,管得这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