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娄晓娥迷糊地问道。
“母鸡!小母鸡!两只小母鸡!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能吃上新鲜的鸡蛋了!”许大茂开心地道。
“真的!”突如其来的兴奋让娄晓娥睡意全消,立马上前,解开了麻袋口的系绳。
透过电灯的灯光,娄晓娥探头向里面看,她可以清晰地判断出麻袋里真有两只小母鸡,非常文静娴淑,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企图误导人类它们是木鸡。
“太好了!我辛苦一个月搭建的小鸡窝终于能派上用场了!”想着自己精心搭建的鸡窝,娄晓娥一把提起麻袋,就向外面跑。
她来回跑了几趟,将俩小母鸡安顿好,又喂上了碎米和清水,还在鸡窝旁感叹了良久,犹豫着要不要在鸡窝上贴上一副对联,最后决定还是到过年时再说,这才缓步回到了屋内。
许大茂看她忙活完了,问道:“蛾子,你晚饭吃的什么啊?家里怎么冷锅冷灶的?”
“晚饭?”娄晓娥一拍脑袋,道:“我都给忘了!中午饭还没吃,哪里还能忙到晚饭?”
“午饭都没吃?”许大茂觉得不可思议,问道:“你这一天待在家里有这么忙吗?是又读了什么好书入了魔?才这般废寝忘食?”
“你不知道,今天一早前面院里的棒梗奶奶,拿把厨刀将傻柱给砍了!我帮忙去学校找雨水上医院去看他哥哥。这一天跑来跑去,累的我......”娄晓娥弯腰揉着小腿肚,一脸的委屈。
“什么?傻柱被贾老太给砍了!”许大茂一怔,很快他就捧着肚子,发出爽朗开怀的笑声,还持续不断,连腰都要给笑弯了。
娄晓娥瞪大眼睛看着他,很担心他笑得岔气背了过去。
“蛾子!今天咱老百姓可真高兴,你现在就去鸡窝将两只小母鸡给杀了。咱们吃一只,扔一只,你说好不好?”许大茂按耐不住内心的兴奋,语无伦次、手舞足蹈。
“不好!一只都不许杀!”娄晓娥一跺脚,十分生气地道。
“好!好!好!不杀就不杀。蛾子!究竟怎么回事情,你可要好好向我说道说道!傻柱他去了医院,伤的重不重?”许大茂笑着问道。
“一刀砍向了脖子,流了一滩血,都没气了。医生说尽力抢救,我看根本没戏,这哪能救得活?”娄晓娥叹了口气,脸上略有伤感。
“什么?蛾子你说什么?傻柱死了!被贾老太婆给砍死了。”许大茂笑容顿敛,瞳孔放大。
“你和傻柱从小打闹到大,实际也没个多大事,何况人死万事消,这傻柱除了缺心眼,也不能算个坏人,我们也不能太幸灾乐祸。”娄晓娥道。
许大茂颤声道:“不对啊!蛾...蛾子...傻柱已经死了啊!他......”他脑海中泛起那个在老何家门口仰面看月的人影,突然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大茂!大茂!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寂静的夜空里陡然响起娄晓娥凄惨的哭喊声。
院子里还是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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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茹踏着长街的月色,缓缓地拐进巷子里,走进了四合院大门。
还没到中院,她就听见后院里娄晓娥的哭声,“娄晓娥哭得这么凄惨,难道是许大茂死了?应该不会吧!”她心里感到有些膈应,却不准备多事去后院探问,毕竟自己一身的糟心事烦都烦不过来。
“是谁趴在地上?”秦淮茹的眼睛四处乱瞄,突然看见老何家门前游廊柱子后面趴着一道黑影,顿时心中“咯噔”一下。
那黑影没有回应。
她本也不想多事,迟疑了一会,想扭头往家里走,但心里又不除疑,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再仔细向地上一看,秦淮茹不由惊呼道:“是棒梗!真的是棒梗!”
她一个箭步冲了上了台阶,将棒梗抱在怀里,大声喊道:“棒梗,你醒醒!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摔在地上?......”
“妈!你回来!”棒梗睁开眼睛,一脸惊喜地仰头看着秦淮茹,道:“妈!我好饿!我想吃猪肉炖粉条!”
秦淮茹看着棒梗神志清醒、脸颊上也没啥伤痕,心头松了一口气,道:“再饿,也不能趴在地上啃砖头啊!走!回去妈就给你们蒸香喷喷的窝头吃。”
“窝窝头?”棒梗听见只有窝窝头,顿时兴致低落,一张白白胖胖的小脸垮了下来。
秦淮茹抱着他,就向家里走,“小当和槐花在家乖嘛?”她问了棒梗一句。
“槐花!”棒梗陡然发出一声惊叫,“不好了!妈!槐花还在傻柱家里。”
“什么?”秦淮茹脑袋一阵眩晕,她又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怎么不看好妹妹,让她四处乱跑!”秦淮茹放下棒梗,掉头就跑向老何家。
“槐花在大傻子妹妹那屋!”棒梗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只向他妈妈喊话。
秦淮茹只身闯进黑暗的老何家,她以前经常过来给何雨柱收拾屋子,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何雨水的房门。
“吱呀”她推门冲了进去。
“槐花!槐花!”何雨水喜欢剪纸,就在墙上窗户上四处张贴,她这屋窗户关上以后,外面的光线根本就进不来,一团漆黑。
秦淮茹心怀意乱地四处摸索,却都摸了一个空,“槐花!槐花!......你不要躲起来,赶紧出来,妈妈买了你最喜欢吃的大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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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在屋内响起。
‘谁?究竟是谁在打我妈?’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的棒梗感应到秦淮茹置身于险境,顿时义愤填膺,即将出离愤怒。
他才准备迈步冲进屋子,突然眼角一扫,只见大槐树背面闪出一个身影。
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小乞丐,眼睛、鼻孔、嘴角都溢着血,脸色在月光下惨白吓人,怀中还抱着一条死狗,缓缓地向他走来。
“鬼啊!”棒梗大叫一声,一头栽在地上,像个滚地葫芦,滚下了石阶,又像个蛤蟆般趴在庭院里,晕了过去。
“啪啪啪......”耳光声持续不断。
“谁?是谁在恶意地殴打秦寡妇?”住户们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这是雨水回来了?为了给她哥复仇,难道准备手刃秦寡妇一家?”
“这可了不得啊!她年纪轻轻,赔上一条命去,那可不值当啊!”
“走!赶紧去劝劝雨水!”
“走什么走?给我好好的待着,一动也不许动。什么雨水不雨水?你年纪轻,根本就不知道老何家那屋不干净,以前根本就没人敢住。”
“这怎么可能?哪有什么牛鬼蛇神,那些都是封建迷信!”
“迷信?嘿!那是比老太太那屋还要高上一头的主人房,凭他何大清一个烂厨子哪有资格占那屋。当初龙老太太给大家伙分房的时候,何大清也就只分到东厢房的那一小间。”
“后来怎么主人房也归了老何家?”
“何大清哪有那个胆!当时他气急败坏,就差跪地嚎哭了!”
“我咋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你太年轻,这院子里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
“给仔细说说,究竟是咋回事啊?”
“这事说来话长,不提也罢!你也甭在外面瞎叨叨,出了问题你可兜不住。”
“秦寡妇着实是聪明过了头!大晚上这主人房也敢去四处乱蹿!”
“她公公死的早,贾张氏又是后来从乡下嫁过来的,什么都不知道。无知者无畏啊!”
“你们这些人,就光知道说风凉话。看看这孤儿寡母都被欺负成啥样了?”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