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清指了指,“就那身粉色菊纹上裳配白色彩色纹绣百蝶度花裙就行了。”
桂双拿起来看了看,有些为难看向季长清,“粉色菊纹上裳就下褙处几朵金菊,其他都是暗绣,白色彩色纹绣百蝶度花裙虽说是彩绣但也素净,要不要艳丽些?”
“不用了,只是去赏木槿花,又不是去相亲,没必要把自己穿的像花蝴蝶一样。”
桂双有些不情愿,“周小姐似乎也要去,她回回打扮的很隆重又漂亮,你是季府嫡女,可不能落了去。”
季长清笑了笑,“收拾收拾睡觉吧,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桂双有些恨铁不成钢,“小姐!”
季长清躺在榻上来回滚,“不行了,要睡觉了,睡觉了。”
桂双无奈收拾好季长清的闺房,息了烛火,关上房门,自己去了隔壁房间。
季长清躺在榻上,突然暗下去的灯光仿佛自己彻底融入了黑色中,只有意识清明,却看不见光明。
随着慢慢的适应,房中的所有摆设以及轮廓逐步浮现,虽不明亮但透着光明。
自己活了两世的人,十几年了开始适应了,却仍是不如这些人聪慧。
前世自己看过的穿越小说并不少,各种风生水起、美男追求、什么都有,自己胎穿了却活的很不容易。
家里又是这般情况,通过自己回府这些日子也知晓了,自己当初被绑架定与叔父一家脱不得干系。
父亲只有他一个亲生兄弟,幼时遇到打劫绑架,叔父舍命相救,是父亲忘不了的恩情。
上回随二哥出府玩耍,自己曾见他与一男子一同入了得月楼,自己把那人外貌模样说给二哥听,他告诉自己是当朝左相。
看二人热络的模样也定不是第一回,二哥问我为何突然这般问,被自己糊弄过去了。
总不能告诉他,方才小二掀帘而入时见他与叔父从自己门前谈笑走过吧。
结合季棠对自己的模棱两可自己猜测到了大半,目前疑惑有四。
一为,是为何自己必须死;二是,桂双虽是自己丫鬟为何没能活下来;三是,他与父亲对头左相到底策划何事?四是所有发生的事是否有关联。
周云与周繁前几日也来信了,信中说各斋肆差不多都开起来了,
唐瑜文负责的雅木斋没什么大变化,近来收益依旧火爆,各类创意木质也越发多了,自己带着徒弟有了不少的创新。
如今雅木斋所有的资金运转支持着其他各斋肆的建设以及起步。
宋凌的雅钰斋最近开始打响名声,说宋凌玩了一些手段,结合自己的建议,如今把雅钰斋的经营的有了起色,写信时开始有收益了。
苏雪的雅芷斋最先办起来,胭脂水粉本就容易买,做的极有特色别致更引人注目,苏雪尝到了甜头计划进一步发展。
李识的雅食斋菜色极好,如今是有客源,暂时并不曾宣扬。
殷语的雅茗斋暂时没什么起色,如今还是亏损中,殷语再次从雅木斋调取了大笔钱财,似乎是要自己承包茶树,做大的。
周云言语中又高兴有心疼,高兴是他们干劲十足,如今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心疼的是他们都选择了最保险的,自己舍不得投资,拿的全是雅木斋的收成银子。
唐瑜文回回给了银俩要回雅木斋心疼半晌,他们也挺舍不得。
期间高数的雅锦斋因为资金问题,雅木斋银票的都被拿走了,周繁与高数皆自掏腰包参与了进来。
如今就他们二人实打实全有雅锦斋的股份,如今雅锦斋的布料生意开始起步了。
董金宛的雅香斋生意暂时没什么起色,众人对香氛及香水等都是观望阶段。
陶慈的雅瓷斋最后建立,各类陶瓷用具已经制坏了几批,也出了一批很特殊的瓷器,几人商议后取名为汝窑。
当时自己也一阵激动,前世闻名的汝窑竟然出自他们几人之手。
这怕是自己这辈子做的最有意思的事了,如今家里这般情况,或许自己该好好尝试做做生意,给家中博一条出路。
若有一日季家败落了也不至于什么都没了,自己外面做些与家中无半分干系的事,担着的也不是自己名头,总该留些后路。
看着房子里稀疏的月色季长清想了许多,什么时候睡着的并不知道。
此时清晨,在满室的太阳光中自己被热醒了,初夏的天气越发炎热了,院中梧桐早已掉落熟桐籽,蝉声已经开始了鸣唱。
桂双早起收拾妥当,打来洗漱的温水,拖着榻上还想赖床的季长清起床。
最后在许嬷嬷的督促声中季长清才起了榻,随身披了件外袍、用发带绑了发尾,洗漱后去了正院。
难得同白翊、季南屿一同吃了个早饭,周子瑶也同在,白翊说道了几声季长清在家也需梳洗打扮。
一同吃过早饭,季长清带着桂双回到清水阁,梳洗打扮,换上粉色菊纹上裳配白色彩色纹绣百蝶度花裙。
头上也跟简单,梳着朝云近香髻,配上自己做的几枝粉菊缠花,一只白玉流苏钗。
桂双叹气,“姑娘,估摸着周子瑶小姐也会去,你多加小心些,别搭理她,切莫像上回,咱俩落了暗亏。”
季长清知道桂双是为了自己好,点头应承。
此次刑部大人容家夫人发帖,诚宴各官员夫人小姐、还有众公子,一般这般举动多是相亲。
自己暂时也并没有出嫁的打算,也不必打扮绝丽吸引谁的目光。
收拾妥当后三人乘坐着马车,白翊带着宴帖入了容府。
各府官夫人聚后院品茗聊天,各府来的姑娘小姐都在后花园三五结队赏花游玩。
白翊带着季长清与周子瑶先去前院拜访容夫人,会客厅中坐着众夫人,白翊一一引荐,季长清与周子瑶一一行礼。
因已知晓容殷氏是容瑾的娘亲,故而此次再见并无什么波澜,毕竟那时候在李家村,对这华服夫人已然有了认识。
殷莺瞧着眼前打扮素净的姑娘,与几个月前来安县那乡下所见有几分熟悉,又有些许不同。
当时只觉得那乡下农女长的俊俏水灵,行事倒也落落大方,看时间也挺活泼,知进退,可惜出身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