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儿说罢，不怀好意的朝周子瑶处瞧了一眼。
周子瑶眉头皱了皱，有几分委屈，“颖儿姐姐怎么能曲解我意，我当真是为阿姐考虑才这般说话的。”
曹颖儿冷目看向周子瑶，有几分不耐烦，“我阿娘不曾给我生了个你这般大的妹妹，季长清家何时出了你这个妹妹大家心知肚明。”
“周子瑶，有些事儿装过头了便是丢脸了，也是，你这面皮儿可比得上紫禁城的城墙了。”
曹颖儿说罢，亭中众小姐掩着帕面偷笑，周子瑶见被众人揭穿不由脸色一潮，狠狠瞪了季长清一眼。
季长清看向曹颖儿，“我季府是否添了妹妹轮不到曹大小姐操心，既然你这么想见我出丑，我怎么能不满足你。”
唐安安拉了拉季长清袖袍，“长清姐姐可有把握？”
季长清调皮朝唐安安眨巴眨巴眼睛，“我不会呀，奈何曹家小姐想见我出丑我便出回罢了。”
随即目光看向亭中众人，“随便别让这群吃瓜群众没了瓜可吃？”
唐安安疑惑，“瓜？”
季长清笑了笑，看向众人，“自用金钱买槿栽，二年方始得花开。鲜红未许佳人见，蝴蝶争知早到来。”
冯玉婷有些呆愣看向季长清，这便是她所说的不会？
曹颖儿也有些意外，“原是肚中有锦绣，藏着呢。”
季长清浅笑，缓缓开口，“朝昏看开落，一笑小窗中。别种蟠桃子，千年一度红。”
“园花笑芳年，池草艳春色。犹不如槿花，婵娟玉阶侧。芬荣何天促，零落在瞬息。岂若琼树枝，终岁长翕赩。”
季长清淡淡看向曹颖儿，“可是够了？”
见曹颖儿不说话，“群玉开双槿，丹荣对绛纱。含烟疑出火，隔雨怪舒霞。向晚争辞蕊，迎朝斗发花。非关后桃李，为欲继年华。”
“可够了？”
曹颖儿愣着神，连连点头，“足够了。”
又看向冯玉婷，“冯小姐，怕今日起你这才女名声怕是担不起了。”
冯玉婷面色惨白，深深看了一眼季长清，“山外有山，技不如人自然是应当的。”
季长清不再理会几人，拉着唐安安坐至一旁，温雅也有几分意外，怪嗔了季长清，“原是一直藏拙，今日起怕你算是彻底出名了。”
唐安安呵呵笑，“第一琴女加上第一才女，回家我阿爷肯定会夸我会交友。”
温雅点了点唐安安额头，“你的关注点总是有些偏离。”
曹颖儿见本是想趁机让季长清出丑，不曾想让她出尽了风头，虽说有些失望但有几分佩服。
曹颖儿不由看向周子瑶，只见，周子瑶抿嘴低头幽怨的目光看了一眼季长清，转瞬即逝却被自己撞见。
不由心里发冷，家中盘着一条嗜血的毒蛇，在幽暗处偷偷凝视，这蛇毒着呢，迟早会跳出来吃人，对季长清不由同情了几分。
比起幼时她对自己的羞辱，这天毒蛇更让人惧怕，母亲说的没错，自己确实需要与周子瑶撇开些。
见周子瑶审视的目光瞧向自己，曹颖儿不动所以，目光直接瞟向她后方的亭中。
若被她知晓自己看到了什么，保不齐她会暗地里做出什么。
周子瑶心头一冷，见曹颖儿看着自己，那自己看季长清的狠毒目光怕不是被她瞧见了，朝她看去。
她似乎并不是看自己，顺着她的目光，是自己身后十来米的亭，不由心里舒了一口气。
“曹姐姐，朝背后亭中瞧的是哪家公子呢？”
冯玉婷笑了笑，“莫不是肃毅伯之子，李靖远公子？”
“听闻你们私下交往甚密呢。”李媚媚掩嘴浅笑。
曹颖儿剜了周子瑶一眼，对冯玉婷道，“我与李靖远自小相识，私教交自然不错，像你这般入京没几年的自然攀不上。”
其中一家小姐笑着接话，“听闻冯才女似乎中意李靖远，可是真的。”
冯玉婷见火烧到了自己处，瞪了那小姐一眼，耳根微红，“胡说什么，我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你切莫坏了我的名声。”
郭萱仪笑了笑，“我倒觉得这刑部大人家的容公子不错，听哥哥说他文采斐然，相貌也极好。”
周子瑶接话，“可是救我家阿姐落水的容公子？”
相互燃烧的火焰却因着周子瑶的一句话，纷纷看向周子瑶以及一旁与温雅、唐安安小声说笑的季长清。
见季长清似乎并没有注意这边说什么，众人又看向周子瑶，八卦的小火花纷纷围绕着。
周子瑶见众人都看着自己，自己自从季长清回府后，已经很久不曾这般瞩目过了，以往因着自己也算是季府唯一的闺女，出了季府都需几分薄面。
季长清回来后，有些事情便不一样了，加之前段日子拿她宴帖出席之事，惹得各府小姐对自己也有些不满，不如以往待自己热情。
看了看不为所动的季长清，嘴角轻扬，自己不好过，她也别想落得什么好。
周子瑶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为难的瞧了一眼季长清，“上回是我不对，一时情理让阿姐落了水，容公子下水相救。”
温雅起身，怒目而视，“周子瑶，同是女子说话可得干净些，那日长清为何落水，在场大部分皆知的。”
“如今在容府却谈长清落水容公子相救，你安得什么心，长清那日可是自己会水性上得岸的。”
周子瑶顿时一副委屈的模样，“容公子下水相救也是事实呀。”
唐安安也气，“他救了吗？”
底下不知情的小姐听罢，相互小声打探原委。
季长清面无表情看向周子瑶，“你安得什么心，我闺阁女子，若被外男相救会什么下场你不知，你推我入水我从未人前或人后责怪过你半句，你是想毁了我吗？”
周子瑶眼泪啪啪的落，“我只是说容公子救你，并无他意，你们怎么曲解我的意思，阿姐，我并没想那么多。”
有几个与周子瑶相交较好的小姐站在周子瑶面前，“往日子瑶妹妹说季小姐欺人性恶我们还有几分猜疑，今日算是见到了。”
“季小姐当真怪会咄咄逼人，在你眼中，名声比妹妹更重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