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管事立即点头,“好咧,人字号24、25一宿包吃住是每人三银子,不包吃住二两银子,吃好些五俩银子。”
桂双看了季长清一眼,从荷包拿出十五俩的碎银子,“有劳店家了,我们奔波了一路,劳烦吃口热乎的。”
管事立即接过银子,请守在一旁的小二送二人上楼寻自己房间。
在上楼中,见送马车去后院的小二回了前院,并把之前收到的银子上脚给管事,远远听着似是说客人给予让喂好马匹。
说者那小二抬头见是自己,便对管事指了指,管事与小二恭敬颚首示理。
三人回房后,放好东西,几人便下楼到大堂吃饭,照顾小二上了席菜,三人刚准备开动,门口稀稀拉拉来了许多人,店中小二大部分都赶了出去。
随后进来一群人,为首的一身蓝衣袍,束了袖口,约莫四十余岁。
为首的中等个子,蓝色衣袍的腰间扎着一条很宽的牛皮带。
圆脸盘上,宽宽的浓眉下边,闪动着一对精明的眼睛;特别在他说话的时候,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很引人注目,整体瞧去,只觉得他是个健壮、豪爽又精明的人。
男人错开身,从背后出来一个少女,蹦蹦跳跳的,这少女容貌秀丽活泼,眉目间隐然有一股活泼明亮的清气,那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圆圆的脸蛋,一双大眼黑溜溜的。
少女腰插一把半臂长的匕首,长辨垂肩,一身鲜红衫子,简单又可爱的发髻,革履青马,看时间明亮又活泼。
中年男子呵斥,“好好走路,蹦蹦跳跳的!”
少女吐了吐舌头,走到一旁,身后又出来一名男子,二十多岁的模样。
男子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袭绿纹长袍,黑色长靴,手腕的衣袖皆收在护腕中。
腰间的银色玉带中,仔细瞧,脚上穿着黑色鹿皮靴,方便骑马。
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精致的银发冠之中,走动中依稀能看见从银冠后面飘出淡绿色绸冠带。
男子身段高而修长,有笔直挺起的鼻子,体型匀称,同行几人皆是麦色肌肤,男子虽说不惊艳,但长相也并不差。
只见男子后面追上,“师妹,你的包袱忘了拿。”
为首的男子瞪向自己旁边的姑娘,“自己东西都不知道拿,回回都是夏儿替你拿,你臊不臊得慌?!”
红裙女子抿嘴耸了耸鼻子,调皮的跳开,男子体贴的跟在女子身侧。
后面又陆陆续续进来七八人,其中的一中年男子去管事处要了房间,确定好房间后,男子分递给众人房牌号。
接着在店小二的热情带领下入了二楼,半晌后众人又下来大堂吃食。
众人下来了也不客气,见空桌便占,待先前为首进来的几人再下来时已经没有了座位。
瞧了瞧,那男子来到季长清桌前,“这位公子,不知此桌空位置我们能否使用?”
周轲吃着饭,愣了愣,看了看几人,点头,“可以。”
那红衣少女此时也见到了,轻快的跑过来,“夏哥哥,你是来瞧美女吗?”
身后中年者一巴掌拍到红衣少女脑袋上,“没个正形。”
接着对几人道,“不好意思,小女没个正形,还望见谅。”
周轲连连摆手,“无事,无事。”
那男子对中年人道,“师傅,这公子桌有空位,他同意咱们同桌了。”
中年人对男子笑了,点头,又转头对正在吃饭的三人道,“多谢三位。”
季长清见周轲人一多有些紧张,自己替他布了些菜,对对面坐下的几人道,“无需多礼,我们兄妹快吃完了。”
女孩凑到周轲身边,眉眼弯弯,“这位公子看着真儒雅,公子,你是儒生吗?”
周轲见直接凑到自己跟前的姑娘,身子下意识往后退了些,拉开距离,有些局促,“读过几年书。”
红衣姑娘,咧嘴一笑,“看你模样我就猜到了。”
中年人呵斥女孩,“好生坐好,胡闹什么!”
那同行的公子有些紧张,似是生怕几人厌恶那姑娘,连忙解释,“家里师妹淘气了些,还请三位莫怪。”
季长清见几人打扮,自己也并不想惹麻烦,“无事。”
中年男子见三人不曾责怪自己女儿半分,不由心中生出几分感激,“我等是晋行镖局的,我叫鲍彪,这是我女儿鲍雪,养子常琪,负责镖行的管事儿,另外两位分别是镖局的二把手镖头和镖师周泰和周洋,坐在另一座的瘦瘦高高的是我们镖行的杂物伙计和同行杂役。”
季长清便明白了,几人觉得自己与周轲还有桂双三人,两女一男,周轲一看就是书呆子模样,没什么威胁,自己方才又同桌,便不想交恶。
而且镖行人素来爱结交,自己三人衣着不差,又没恶意才愿意多说几句。
季长清拿下帷幔,对几人颚首,“见过几位镖爷,我叫季富贵,哥哥叫季珂,这是丫鬟双儿,我们三人去梁州探亲。”
鲍雪见女子摘了帷幔不由也惊了惊,姑娘看起来比自己小,柳叶眉,圆圆眼睛,一眼瞧去双眸似水。
却带着淡淡的光泽,清澈漂亮,又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
因是坐着,长发直垂脚踝,额前碎发,随风舞动,仔细朝腰部瞧去,只见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其他人也闪过惊艳,这身气质决不是普通人家能养出来的,不是官家便是世家。
鲍彪拍腿一笑,总归落个人情总差不离多少,“我们镖行正在梁州,此次也是送完镖准备回梁州,你们三人若不嫌弃,明日可以一路同行,人多也好有个照应。”
季长清见罢,也不推脱,“如此那多谢鲍镖头了,一路同行多少占了你们便宜,若你不嫌弃稍后可与我阿兄谈谈,多少也得使些辛苦费买壶酒吃吃。”
鲍彪与周泰、周洋几人相识一眼,见几人不写痕迹的点头,周彪也不再推脱,“如此一来那就多谢小姐、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