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胥摇头,“真没数,想着这段日子虽赚了不少,但也用了那么多,心里想着家里最多也就十余两银子吧。”
季富贵见容瑾依旧面无表情,忍不住扑过去,捏着容瑾的脸,故意惹他生气。
“哥你真小气,我也一直以为咱家没什么钱,前些日子买书我看上的那几个话本子你都不给我买,还说咱们没钱!”
容瑾拉过季富贵,狠狠瞪着她,“季富贵,你是不是皮痒了!”
一般季富贵真惹他生气了他才会冷着脸,咬牙切齿的喊季富贵的名字,不像平时喊小花。
赵子胥一把拉过季富贵,连忙打圆场,“小花还小,别吓着她了,回头我训她。”
赵子胥拉过季富贵,往旁边走几步,背对着容瑾,手指点着季富贵的脑袋。
“你丫头不长记性,他最讨厌别人捏他脸又不是不知道,上次捏他脸挨了还打不长记性,该长点记性了。”
“想要什么话本子回头偷偷跟我说,我替你买就是了。”
季富贵嘿嘿笑,“容瑾哥他总板着一张死人脸,很少见他有别的表情,我是故意惹惹他生气的。”
赵子胥回头瞧了一眼阴沉着脸瞧着自己与季富贵的容瑾,小声道,“确实是,往后我在时在惹他,我不在家,他要打你就没人护着你了。”
季富贵点头,“好的,二哥。”
赵子胥与季富贵交换了一个眼神,起身对着容瑾道,“你既然是大哥就别小气了,孩子小有些调皮正常的,再大些就好了。”
容瑾对着季富贵冷哼,“哪里好,你白日不在家不知道,这段日子,她没事时就带着李清和李梅梅爬树摸鱼什么没干过!”
赵子胥有些懵,看向季富贵,“你真干了?”
季富贵打着呵呵,“不多,也就偶尔玩玩,次数不多。”
容瑾冷笑,“五日前刚下完雨她季富贵摸到去河里玩,差点没被冲走,若不是我没找到你,鬼使神差去河边瞧瞧,你季富贵早就见了阎王爷。”
赵子胥一惊,看向季富贵,“大哥说的是真的?”
季富贵讨好的看向二人,“意外,真是意外,李梅梅的绢花掉河里了,我去帮忙捞花。”
赵子胥狠狠瞪了季富贵一眼,对着季富贵脑袋就是一个脑瓜崩,“往后老实些。”
赵子胥随即转移话题,对容瑾道,“往后家里有什么也跟我说说。”
容瑾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坐下来,对二人道,“要多少银子找我拿就是了。”
又看了一眼季富贵,“反正主意都是她出的,东西是你买的,我存着钱也是备将来不时之需,你挣钱也不易,能不乱花就节约些。”
赵子胥叹气,“你这话说的,我们三人缺谁都不可,主意是小花出的,但所有卖的东西都是你做出来的,我才能去买。”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次次去县里,你总给我们俩添置东西,自己的总不见怎么买的。”
季富贵回想起来,确实这段日子自己把自己彻底当成了孩子,把前世不曾做过的基本都做过,自己是开心了,却让容瑾替自己担心。
三人组家开始,二人实打实把自己当成了哥哥照顾自己,只有自己是个异类,彻底当成这个世界的孩子灵魂又是活过一世的。
若当个成人,身体又是个小孩子,二人不知道怀疑过自己没有。
做菜、房子、周木匠的事,若放在大晋普通百姓家,绝对不是一个九岁孩子能想出来的。
哪怕是世家贵族多少年就出不了自己这样思想与想法特殊的人,若有一般会当这孩子疯魔了。
也就这二人心大不曾怀疑过自己,只觉得自己小聪明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比较多而已。
赵子胥想了想,“明日我就不出摊了,我陪着你俩一起去瞧瞧铺面,若有合适的,我们也寻个小铺面。”
容瑾点头,“好。”
季富贵也连连点头,还是赵子胥想的长远,卤菜搞个固定小铺面卖确实比每日推着摊车更方便。
季富贵咧嘴笑,“好啊,我们明日逛县城了。”
三人商量的差不多就收拾收拾洗漱罢,各自回房睡觉了。
第二日,三人先是去瞧了瞧李柏家,忙活的情况,随后三人便一道去了县城。
几人入了县城后,十分热闹,三人逛了逛,一番打听下来,在王玉的引荐下,找到了集市最后方有家小户出售,前面是大间门房,进去后,里面有间小院子,院子中间是两正屋。
房子有些成旧了,原房主是个举人先生,不日前被县令举荐去了隔壁县做典史,准备带着全家直接奔了过去。
因着王玉与举人比较熟,中心赵子胥请王玉,还有那举人一同酒楼吃了饭。
最后在王衙役的帮助下,用十五两银子买了那间房子,下午几人去衙门过了地契。
见事已经办妥,赵子胥与王玉叙旧,容瑾陪着季富贵到处瞎逛,容瑾带着季富贵买了不少书。
季富贵也沿途打听季家祖宅的位置,不成想在一番打听下还真找到了一护季姓大宅。
季富贵与容瑾找到了季府祖宅,季宅在金边巷最里头的一户,附近都是豪门大宅,季府门口两尊威严的大狮子。
季富贵忐忑不安中敲开了季府的门,开门的是一个老者。
那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张经过岁月洗礼的脸,两只眼睛深陷,眼睛深邃明亮,看上去炯炯有神。
老人看上去干净整洁,青黑色的衣服,双手此时正扶着门,看向二人。
“你们是哪家的孩子,敲门何事?”
季富贵看着眼前的老人,有几分眼熟,前年似乎见过,那时候这老人似乎跟祖奶一起去的京城。
“季伯,我是季南屿嫡女,季富贵,几个月前随叔伯一家来祖宅,半路被劫,想让你给我阿爷送封信,我还活着。”
季竹怀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女娃儿,五官确实与前年自己见到的本家小姐有些相像,但自己也不能百分百确定。
“你这女娃儿说是我们本家小姐,可有什么证据,空口无凭我可不敢认。”
季富贵看向眼前的老伯,“前年你曾随我去年三月旬已过世的祖奶一同去了我家,当时你还送我一个竹篾小蜻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