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雪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是我阿爹要我嫁给师兄。”
“常琪?”季长清问。
鲍雪抹着眼泪,“是他,我一直当他兄长,没想过会嫁给他。”
鲍雪拉着季长清,“我心悦你哥哥,你帮帮我,去我家下聘,我嫁给你哥哥就好了。”
李识有些尴尬别过头,三人关系自己有些混乱了。
只见小当家的看向周珂,“你怎么想的?”
周珂见季长清看向自己,连连摆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敢随意许诺,况且我暂时、暂时并没有娶妻的打算。”
“我阿爷让我出来看看,想我秋闱前回京,我若再带个妇人回去,阿爷跟阿娘定然不许我进门。”
季长清看向鲍雪,“鲍姑娘,你瞧,他不想娶亲,总不能我替他阿爷做主去你家下聘吧?我一未出阁小姐若父母健在替哥哥下聘也轮不上自己呀。”
鲍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了一眼季长清,转身走到周珂面前,语气多了几分平静跟希翼,“你当真不愿娶我?”
周珂看向鲍雪,十分认真,“多谢鲍姑娘,我暂时确实不想娶妻。”
鲍雪咬咬牙,似是下了决心,眼神倔强看向周珂,“我、我可以做妾!”
周珂有被惊到,心里划过一丝感动,但还是拒绝了鲍雪,“鲍小姐活泼、善良你值得更好的人,只是我并非你的良人罢了。”
“你我相识时日并不是很久,或许只是一时好奇罢了,你并不是真的心悦我,还请鲍小姐三思。”
鲍雪忍着眼眶的晶莹,瞪向周珂,“季公子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这般羞辱我!”
鲍雪掩面跑了出去,周珂见鲍雪离开并坐回亭中,并没有当回事儿。
担忧鲍雪心绪不稳有什么不测,季长清瞪了周珂一眼,带着桂双追了出去。
追至门口,拉住了鲍雪,拉着桂双直接去了四楼繁玉间。
鲍雪是头回来雅食斋四楼,往日来一般只去会朋友的后院。
雅食斋二楼、三楼听传言奢华无比,有雅间也有奢华的客房,能去二楼、三楼一般人拿不出那么些银俩。
跟着季长清来到四楼不外出的房间,鲍雪还是震撼了,这奢华程度自己也算是开了眼。
鲍雪虽然还是难过,但更多的是被眼前奢华晃了神,“富贵妹妹,这是你住的地方?”
季长清牵过震惊的鲍雪在一旁小杌上坐下,自己当初进来这繁玉间也曾被奢华震惊过,所以理解她的心情。
“是,确实有些夸张了些。”
鲍雪木呐的摇头,鲍雪认真看向季长清,“实话告诉我,你们与李老爷到底是什么关系?”
季长清叹气,“你真想知道?”
鲍雪点头,“我想知道。”
“这雅食斋是我家的,李识是负责这食斋的管家,更是合伙人。”
鲍雪愣了愣,随即看向季长清,“我明白了,你今日迎我上这里,是想告诉我,贵府家底丰厚,我鲍雪高攀不上是吧?”
季长清连忙拉住鲍雪的手,“你误会了,实话告诉你,季珂并非我同胞哥哥,他外祖是京城世家钱家,我确实无法替他做主。”
“其他的,你也别多问,我当你朋友,也只能说这么多,季珂为人憨实慢热,他家中管教甚严,所以才是这副书呆子模样。”
鲍雪随自己父亲大晋各州走动了这么些年,也见识了不少,自然也是知晓有才学家底殷实富户对自家孩子管教。
说来说去,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从一开始他也是拒绝的。
想到这里鲍雪面色难堪,“说到底是我一厢情愿而已,我好不容易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他并不喜欢自己,也不愿意娶自己。”
季长清叹气,“你是个好姑娘,只是他没福气罢了。”
二人又说了些体及话,鲍雪情绪才稍稍好了不少。
不多时,听雅食斋杂役来报,晋行镖行的常琪来此寻鲍雪。
得知消息,季长清牵着鲍雪下了四楼,在二楼处正碰上焦急的常琪。
常琪见鲍雪眼眶红红,一把拥住鲍雪,“傻丫头,你要真不想嫁给我那便不嫁,别乱跑,吓死我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
鲍雪知道,当时自己发脾气跑了出去,阿爹跟常琪怕是担心自己了吧。
常琪心疼的替鲍雪擦了擦红肿的眼角,把她牵到自己身后,鲍雪也很自然的站在后面。
看二人亲昵举动,怕是鲍雪心里有常琪不自知,常琪朝季长清一拱手,“多谢季小姐收留雪儿。”
季长清笑了笑,“无事,雪儿姐姐性子活泼,为人良善,亦是我之友,不只常管事可有时间,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告知。”
常琪看了看鲍雪,“季小姐若有什么事当面直说即可。”
季长清摇头,朝鲍雪笑笑,“雪儿姐姐,可否借你师兄片刻。”
鲍雪朝二人看了看,沉思片刻,点头,“可以。”
季长清随后对常琪做出请的手势,常琪看了看鲍雪,最终跟上。
常琪见季长清并不是单独见自己,只是离鲍雪远上几分,她能见到自己,自己也可以看到她,只是听不清交谈而已。
常琪看向面前娇艳可人的季长清,面无表情,眉头微皱,“不知季小姐有何事?”
季长清浅笑,“常管事可是心悦鲍雪?”
常琪皱眉看向季长清,自己与其接触不多,所知皆是出自雪儿之言。
雪儿口中,季富贵性子沉稳、温婉知礼,说话做事很舒服。
常琪看向眼前的季富贵,皱着眉头“雪儿很喜欢你,当你好友,还请季姑娘自重。”
季长清叹气,这常琪死板,妥妥的直男,怪不得这么久仍不见有什么进步。
也难怪单纯活泼的鲍雪从未多想,常琪的举动很难让人多想,况且,鲍雪曾言,有朝一日自己会出嫁,常琪会娶妻,会接手镖局。
现在突然得知自己要嫁给平时当做兄长的人,多少会有些不适应。
“其实,雪儿姐姐并非不是对你无意。”
常琪猛然看向季长清,难不成雪儿是心悦自己的,“你是什么意思?”
季长清叹气,“你一直以来行事做法皆如同哥哥般待他,不曾当她平辈般对待,以致她一直当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