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瑶看着白翊冷着脸离开,瘫坐在地上,自己这次是彻底失算了。
自己只想让白翊觉得自己比季长清更贴心,更孝顺,决不是让白翊讨厌自己。
她季长清比自己还长月份,为何不会给她议亲,反而给自己。
而且还是什么禁军之子,她怎么不舍得把季长清嫁给什么禁军之子,而是自己!
说到底自己如她所说,并不是从她肚子下来的亲闺女罢了。
珠儿小心牵坐在地上的周子瑶,“小姐,地上寒气重,起来吧。”
周子瑶越想越觉得心里憋屈,抓起一旁的杯盏朝地上掷去,碎盏弹回来直接划伤珠儿的脸,自己手上也有道口子。
随着一声惊呼,珠儿脸上滴下红色的液体,自己手上也开始渗血。
珠儿立即有些焦急,“小姐,我去请大夫!”
大夫来了可以给小姐止血,也可以医治自己脸上的划痕。
周子瑶冷冷看向珠儿,“不许生张,去打水清洗一下,找块干净帕子按压一会儿就会不留了。”
珠儿不敢忤逆周子瑶强压心头的情绪,出了房间打来干净的水。
替周子瑶清洗,过程中,脸上的血渍滴落到周子瑶身上。
周子瑶皱着眉头一把推开珠儿,把自己收拾房间再过来,打些干净的水,我要沐浴!
珠儿默默起身,脸上简单用衣袖擦洗一下,出门打来水让周子瑶洗漱。
自己清洗一下,按压止血后,换了身衣裳便去照顾周子瑶。
伺候周子瑶洗漱穿戴好后,她手上已经洒上药粉包扎好。
看了一眼珠儿,从梳妆台上拿起一个小瓷罐,十分精致,上面有红绿的图案。
周子瑶心里有些内疚,但面前仍是不耐烦的施舍,“拿着,上等金疮药,节约些用。”
珠儿小心接过,道了声谢,随即起身看向珠儿,“我要去姨母处,你若不想来可在院中歇息。”
珠儿没说什么,收好药便要跟周子瑶身后,周子瑶停下脚步,“你先去上些药吧。”
珠儿看了看周子瑶,随即一礼,就着院中泥缸的清水简单上了些药。
来到二院时,正碰上季棠表哥似乎与姨母姨夫争吵后出来。
周子瑶连忙一礼,“棠表哥。”
季棠冷目看了周子瑶一眼,转身离开。
周子瑶入了堂,只见姨母周月正坐在上首有些生气,见自己来了连忙笑盈盈的牵过自己的手。
“子瑶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周子瑶由着周月牵过去坐在身侧,“姨母。”
周月立即察觉到周子瑶包扎起来的手,随即又看到珠儿的脸,问道,“这是怎么了,珠儿脸也伤了?”
周子瑶笑了笑,“无事,方才出府时不小心摔伤的,并无大碍。”
周月笑了笑,“今日怎么来瞧姨母了,可是有什么不我舒心的事儿?”
周子瑶看向季南黍,周月看向坐在一旁的季南黍,对周子瑶笑笑,“无事,没有外人。”
周子瑶有些委屈看向周月,“姨母,我近来截下季长清的宴帖,替她去了各宴请,白姨知晓后母生气了,说因为我,右相朝中受了排挤,觉得是因为季府看不起人才让我去。”
周月与季南黍默契看了一眼,周月笑了笑,安抚扑在自己怀中委屈的周子瑶。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过几日,你再哄哄白翊就好了,她心肠软着呢。”
周子瑶摇头,“白姨母说替我议情,估摸着想把我嫁出去。”
周月有些意外,看向周子瑶,“你是如何想的?”
周子瑶眉头紧锁,“我才不要嫁什么禁军之子,一个看守皇宫侍卫的儿子如何配得上我,我才不要嫁。”
周月心中暗笑,却表面不显,“确实配不上,如今还不是因着清姐儿回来了。”
“她比你还长月份呢,你也该替自己考虑,现在的局面是你跟季长清只能留一人,不若往后有你受的。”
周子瑶抬头看向周月,“姨母什么意思。”
周月叹气,“你自己想想,她未回来前你在府中地位,如今又是怎么样的?”
周子月呐呐看向周月,“那我该怎么办?”
周月心疼的抱了抱周子瑶,“苦命的孩子,进来莫与季长清作对,多示好,恰当时机让她吃了这个,病一段日子你便有机会了。”
说罢,周月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周子瑶。
周子瑶疑惑接过,“这是什么?”
“让人不适的药材粉末而已,不会有什么大碍,只会乏软无力且生病个把月,这段日子你自己也得为自己考虑一下。”
“怎么说?”
“与其让白翊替你找个这般郎君家府还不如自己替自己谋划一二,你也不是没智慧的,该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才更好。”
周子瑶想了想,确实有理,如今白翊不再像以往那般重视自己,自己再不替自己谋划,或许真要嫁入什么侍卫之子。
周子瑶还是有些担忧,“此粉只会让人不适病个来月,不会有其他副作用吧?”
周月摸摸周子瑶的头发,“傻孩子,我若害你就不会接你入季府,教你行事能在季府享福几载了。”
周子瑶心里确实感动,若是没有姨母也不会有自己今日的锦衣玉食,“多谢姨母,这些恩情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周月拍拍周子瑶的手,“好孩子,姨母盼着你的好呢,你若嫁得好了,我这做姨母的心里也高兴。”
“多谢姨母。”周子瑶打心底里感激。
“好孩子。”
看着离开的周子瑶,季南黍不由笑,“你也舍得,她若真下毒了能有几天好日子。”
周月笑了笑,看向季南黍,“那有什么法子,谁叫当年你没清理干净,她听到了不该听的,好不容易养了这么颗棋子如今只能用在这里。”
季南黍冷笑,“已便宜她了,能在季府做这几年小姐比她周家那几个吃骨头的不知强上多少,也该值了。”
周月有几分担忧,“你与左相商议的如何了?当真能做户部侍郎?”
“这几年银子也花了不少,如今也连从九品都不如,一介无品闲职司府厅仓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