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看向齐嬷嬷,“既是长清的物什丢失了,齐嬷嬷这几日府中查查吧。”
齐嬷嬷应了声,“是。”
“时辰不早了、收拾收拾出去瞧瞧热闹吧。”
季长清应了声是,白翊与季长清又说了几句体及话才带着两位嬷嬷离去。
桂双拿着帖子看向季长清,“姑娘,咱们要去吗?”
季长清没什么兴致,“放在旁边吧、不想去。”
桂双嘟着嘴,“姑娘,咱们去瞧瞧吧,我都三年多未出过府了,咱们出去瞧瞧。”
“怎么不出府?”
“周子瑶小姐总想着占你的清水阁,我以死相逼了几次她才做罢,这是姑娘的地方,任何人别想占。”
季长清看着眼前有些邀功自豪的桂双,她说得容易,自己不在,她以丫鬟之身能护着这一房院子得多难。
在这封建社会中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她却做到了,说得容易,期间该是吃了多少苦。
“傻丫头,院子是死的,占了就占了,吃了不少苦吧。”
桂双听罢眼睛一红,“才不是,这是你的院子,谁也占不了,你留我院里我就得替你守着。”
季长清低敛着眸子,“是我对不起你,你阿姐桂双的事我知道了。”
桂双忍不住大颗眼泪往下掉,“我跟阿姐的命是小姐给的,阿姐是决不会逃走的。”
季长清点头,安抚桂双,喃喃道,“我知道,我会查明当年的。”
自己当年随叔父一家外出,桂枝年长随自己一起去的,当日季棠带自己出去,自己并没有带桂枝。
这些年一直以为桂枝回了季府,自己也是不久前回府时才得知,叔父说桂枝在自己溜走后桂枝得知自己死了,企图逃走被他们打杀了。
桂枝和桂双是同胞姐妹,在自己三岁那年二哥带自己长安街游玩时在人牙子手里买下来的。
二人与自己同岁,说是丫鬟实则并没有签二人的卖身契,桂双还在府中,如何会逃走,府中只有二哥知道二人没签身契,只是叔父不知晓罢了。
自己会查清当年的真相,给自己一个说法,给已经死不见尸的桂枝一个说法。
“走吧。”
桂双疑惑抬头看向季长清。
“不是想去恪静侯府看荷花吗?去换身衣裳。”
桂双连连点头,咧着嘴笑着,不一会儿便换了身衣裳出来。
桂双有些不确定,“姑娘,咱们就穿这个?夫人送来的几身衣裳挺好的,这一身未免太素净了些。”
“既然是赏荷花,看的是荷花又非我,还去不去?”
“去,怎么不去。”
此时,恪静侯府中,周子瑶正与曹国公之女曹颖儿等人坐在荷花亭中。
荷花亭位于侯府二院,与三院之间的位置,荷花塘占地面积十分大,分为上游与下游,从上游到下游需要绕过大半个荷花塘。
荷花塘位于上游与下游中间,此时上游是恪静侯府邀请的京城有些关系的各府官家公子,下游各府的小姐。
说是赏花,也有给各府公子、姑娘牵线露脸,上游公子赏荷,吟诗,偷偷瞧下游的各府小姐。
下游的小姐们赏荷、绘画、弹琴各种文艺活动,为的是让对面公子知道自己能耐,博得头筹、博一份好名声,将来多一份嫁人的筹码。
曹颖儿与郭萱仪、郭萱虞姐妹坐在一起,周子瑶坐在三人旁边。
温雅与李媚媚坐一处掩帕低声说着什么,其他几个官家女儿坐在一处,其他人在观荷亭周围三五结对赏荷。
曹颖儿看了看一旁周子瑶,“子瑶妹妹,素来听闻着恪静府家厨做点心味道极不错,你快尝尝。”
周子瑶盈盈一笑,立即端起一旁的芙蓉膏递到曹颖儿面前,“那曹姐姐可要尝尝?”
曹颖儿笑了笑,“不了,口渴了,暂时不想吃膏,你尝尝吧。”
周子瑶笑了笑,随即拿起一块芙蓉膏,放下碟子,临膝正坐,小口尝了尝,确实美味,入口极化,花香浓郁却不腻。
郭萱仪眉眼弯弯,“如何?可好吃?”
周子瑶也笑,“确实美味,入口极化,花香浓郁却不腻,温姐姐家厨子手艺真好。”
温雅听到有人夸自家厨子,瞧了一眼,是周子瑶,能用上的皆没放过,一身挂满了。
皆是好东西却因着配带过多没有了层次感,没有突出重点,反而显得一股子俗气。
温雅没有理会朝自己示好微笑的周子瑶,随即继续与身边的李媚媚说着话。
周子瑶见她没有搭理自己不由有些尴尬,见曹颖儿为首的三人看着自己不由对三人笑了笑。
此时对面亭中各家公子都朝对面张望,曹敬轩拉着郭长源问对岸,“听说季家姑娘也会来,那个是,快替我瞧瞧。”
郭长源翻了一个白眼,“季家那鸠占鹊巢的小姐有什么看头,回回打扮的跟行走的铺宅一般。”
冯儒俊不悦,“那姑娘我见过几回知书达理,生得也不差,不然怎的会收养过去,你们别背后胡乱编排周姑娘。”
曹敬轩不搭理冯儒俊,拉过郭长源,“我说的不是那什么周子瑶,我说的是右相爷家嫡亲姑娘。”
冯儒俊一愣,“不是说死了吗?”
曹敬轩瞪向冯儒俊,“胡说什么,听说死的是她的贴身婢女,后生了疾,回祖宅养了几年、如今好了昨日右相与夫人一同接回府的。”
冯儒俊不信,“才不信你,说得就像你亲眼瞧见似的。”
曹敬轩见郭长源不信自己不由转头看向温舒与容瑾,“你们二人说说,我有没有胡说。”
温舒便是恪静侯的第三子,温舒见众人都瞧向自己不由笑了笑,“冯公子没说错,确实回来了,今日我母亲单独给右相家季姑娘送了帖子,不知道会不会来。”
曹敬轩十分得意,“看吧,我没骗你们吧。”
随即曹敬轩看向容瑾,“容九如,听说她是来安县接回来的,你也来安县静养了几年,你们二人认不认识呀?季姑娘生得漂亮吗?”
容瑾看了看曹敬轩,摇头,“不熟,不认识。”
曹敬轩看向容瑾,“没了?”
随即二人曹敬轩不死心看向容瑾,容瑾看着手里的小盏。
其他人不由哄堂大笑,曹敬轩虽是曹国公之子,但平素没什么架子,为人随和又风趣,故而与众人关系都不错。
郭萱虞打着小扇,瞧了一眼对面热闹非凡,随即瞧向周子瑶。
“听闻季相爷家嫡亲姑娘送乡下治病回来了,今日怎的不见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