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子胥,自己是由衷佩服这将军,有能力也有谋策,奈何对这云娘看不清。
云娘待这将军与底下士兵完全是两副面孔,方才这云娘之举,自己也看在眼中。
将军入京不久,这是一个与京城官员留下好印象的机会,对往后只有利没有弊的。
这云娘心胸狭隘,还又是这般性子。
管家关上朱门,最后还是忍不住,叫住了赵子胥。
赵子胥回头看向覃瓦,管家浅笑,“将军,我有要事与你相说,还请将军留步。”
赵子胥点头,随后招手让云娘自己先回房去。
云娘虽然不情愿,但看着赵子胥的不悦,云娘瞪了一眼覃瓦,还是先离开了。
赵子胥问覃瓦,“出了什么事?”
覃瓦看着眼前的将军,“没什么大事。”
覃瓦顿了顿,看着云娘离去的方向,“此事本不该我多说,将军,这云姨娘一直在做戏呢,老丈好歹长了这么些年岁,看人总归准的。”
赵子胥皱眉,“云娘哪里懂什么,你想多了。”
覃瓦叹气,“奉劝将军一句,切莫因小失大,最后得不偿失呀。”
“有些话语我不便多说,还得将军自己体会发觉。”
赵子胥很心烦,摆了摆手,没放在心上,随后转身离开。
容瑾赶到墨香楼时,季长清正坐在窗前吃瓜果。
见来者是容瑾,季长清抬头扯了扯嘴角,也算笑了笑。
容瑾看着强颜欢笑的季长清十分心疼,“别伤心了,赵子胥那斯也是蠢钝的厉害。”
季长清招呼容瑾坐在,看着对面安慰自己的容瑾,心情挺好。
季长清看向容瑾,“其实我以为自己很难过,我今日突然发现我最多觉得有些意外而已。”
“听到云娘的污蔑与二哥这般对她的维护只是觉得他与以前有些不同了,并没有其他感觉。”
容瑾叹气,“没有难过便好,他那傻子抱着烂木错当檀木,待他看清时有他后悔的。”
季长清浅笑,“今日头回见你骂人,有些不像你了。”
容瑾也笑,“能听到你说你心中无他了,我其实非常高兴。”
桂双看着氛围一时有些暧昧,拉着周子便出了雅间。
容瑾红着脸牵起季长清的手,“长清,我心悦于你,我时常想念李家村时的日子,那时候,没日皆能见你,与你同一屋檐下生活。”
“我想娶你为妻,往后余生,朝朝暮暮皆是你。”
季长清只觉得心跳加快,看着容瑾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容瑾对自己的心意自己是明白的,若说不曾心动哪里可能。
就如一个长相堪比胡歌、肖战更帅且才华横溢的人,天天对着你,时不时向你表白,你能丝毫不心动?
自己也有顾忌,毕竟如今的自己时不时觉得这些年就像一边梦,或许自己还在梦中,那些白光、花海、投胎皆是一场荒唐的梦。
最近总会梦到胎穿来前的花海,一望无际,随风飘摇,自己站在花海中四顾茫然。
醒来后总有一种错觉,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若是真的,自己又不能生育,容瑾乃独子,容家决是不会同意的。
再者,他此时这般态度,若有朝一日自己真嫁了,大晋三妻四妾并不少,何况自己又是这般情况。
若真有那一日,自己虽有两世记忆,仍是无法接受的。
容瑾看着季长清咬着嘴唇不说话,随后季长清似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看着自己。
“九如,若我有些两世记忆,你可还敢喜欢我?”
“这一切或许也只是我的一场梦,我依旧在那小破楼里睡觉,什么白茫茫的光亮以及花海投胎皆是一场梦,明日一觉醒来我依旧需要去上班,继续去教书。”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容瑾浅笑看着季长清。
容瑾伸手探了探季长清的额头,“可是哪里有些不适?”
季长清拍开容瑾的手,认真的看向容瑾,“我并不是胡说。”
容瑾浅笑,“无事,不管你是什么,你是你就足够了。”
季长清见容瑾不信,随后把自己如何穿越,如何投胎,如何去的登州,桩桩件件皆说给容瑾听。
容瑾听后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接受。
“其实,我一直有怀疑过你,我们在登州的时候,你比我们还小,却救了我们,开导我们时总有一种成人的错觉。”
“后来你的奇思妙想下我们做起了营生,才在那种环境下活了下来。”
“所以这一切便也能说的通了。”
季长清默默看着容瑾,自己是头一回把所有的皆说出来,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自己平静的看着容瑾,或许他会当自己妖怪了吧。
容瑾看着面前闭着眼睛一脸释然浅笑的少女,轻轻拥住了她,“这些年,你心里该是多苦呀,藏着那些秘密的活着。”
“不管你是人、是鬼或是妖我都不在乎,是你便够了,往后余生我守着你便好了。”
季长清闻着容瑾身上的松柏香,心里平静了下来。
他说他不在乎,只要是自己便好。
“我近来时常梦到那片花海,一望无尽,四下茫然,或许这场梦要醒了,这个世界的我也要死了。”
容瑾有些惊恐,紧紧抱着季长清,“别胡说,只是一场梦罢了。”
季长清看着桌上的白盏,“九如,我愿意嫁与你做妻,若真是一场梦,那我也该顺心做些什么了。”
容瑾惊喜看着季长清,“好,我回府后便开始着手相关事宜,我会三书六礼,娶你入门。”
季长清看着高兴的容瑾,“我无法生育。”
容瑾点头,“我知道,我不在乎。”
“我无法容忍自己夫君三妻四妾,若真有那一日,我还在,我会离开你。”
容瑾承诺,“我不会,今生,我唯你一人尔。”
容瑾眉眼弯弯,“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府。”
“好。”
季长清坐在院中,一慌过了十几日,自那日以后自己与容瑾没有再见过面,赵子胥自那日后也再没见过。
偶尔书信来往,说他遇到的趣事,或新入了什么书,不时会一同拿来,上面有容瑾的注解。
然后季长清同看,季长清有不同看法时亦会注解旁边,日子平静且甜蜜。
正月的最后一日,季长清收到了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