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讲“山不远人“虽在城中,可见城外之山色变幻;虽在城外,亦可俯瞰城内街市繁华。
大晋多少达官贵人都选择住在城南,或者以能在城南建立自己的家业引以为豪。
因为城南风光秀丽,有川有原,有水有山,入市得一方宁静,出市得一方繁华。
而最热闹的还属于朱雀街的城东,城南皆是皇家贵胄,朝廷要员百官居所。
而城东普通百姓居住较为集中,各种生意叫***之城南的奢华更具市井气息。
逛了许久,中午在明玉轩吃午饭,酒楼外人声嘈杂,喧闹非凡,小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楼宇设有文戏台,台内女子艳丽,琴奏舞曲甚是美妙,吸引众多欣赏着。
酒楼热闹非凡来往的过客游人甚多上下楼层,底下一层是普通平凡人吃饭之处上层为高档贵客食住之处。
小二忙的焦头烂额,掌柜的数钱数的手发抖,桌上菜肴美味可口,香味四溢,让人流连忘返。
明玉轩往里二十余米便是青楼有的女子在门口招揽生意。
遥看醉云楼女子卖艺不卖身,一舞倾城,回眸一笑百花羞,窈窕身姿引人入胜让人赞不绝口。
明玉轩对面是家当铺也,因为对面招揽了很多生意,但仍然十分寂静不予喧闹。
祖传家宝金玉玛瑙当铺典当,随意欣赏几番都令人感慨万千,再往前行几步便是赌场。
青楼与赌场相邻,里面人声嘈杂鼎沸,主人坑蒙拐骗,害的不少人倾家荡产但人群仍是不散。
明玉轩位置奇特,奈何里头珍馐美味格外出名,前菜类有,龙须酥、巨胜奴、贵妃红、长生、甜雪、单笼金乳酥、曼陀样夹饼等。
菜肴羹汤种类也多,通花软牛肠、光明虾炙、白龙曜、羊皮花丝、雪婴儿、仙人脔、小天酥、箸头春、过门香等。
巨胜奴就是蜜制散子,贵妃红就是红酥皮,长生粥就是海鲜粥,甜雪就是面粉做的蜜饯面,单笼金乳酥就是蒸制酥点,曼陀样夹饼就是炉烤饼,等。
最出彩的还是菜肴羹汤,通花软牛肠就是羊油烹制,光明虾炙,活是烤制,白龙曜用反复捶打的里脊肉制成,羊皮花丝是用炒羊肉丝,切一尺长。
雪婴儿就是豆苗贴田鸡,仙人脔就是奶汁炖鸡,小天酥用的是鹿鸡同炒,箸头春就是前世的烤鹌鹑,过门香,就是用各种肉相配炸熟等。
前些日子随二哥来过两回明玉轩,熟悉的二楼靠窗。
桂双坐在杌前,不时朝季长清瞧瞧,“姑娘,要不我别坐了,这样于理不合。”
季长清笑了笑,“这里就你我二人,不用担心。”
半晌,只听门外似乎传来熟悉的声音,桂双准备说什么,季长清阻止了。
季长清小心行至门口往外廊前方看去,叔父季南黍正与左相入了前面一处的雅间。
经过这段时间了解,左相名唤徐静,大晋八十三年探花郎,与自己阿爷早一年。
季南屿八十四年的状元郎,虽二人相隔十岁,但皆是圣人左膀右臂,一山容不得二虎,圣人也不想二人能和谐。
如今谁人皆知,二人并不和谐,自己这已经是回府后第三次撞见叔父私自与徐静往来了。
头回是自己与二哥用膳时,第二回是与二哥逛长安城时无意偶遇,当时他也瞧见了自己,还好自己反应快装做并没发现他才罢。
今日是第三回,季长清看向桂双,“你这里等我,我去一趟净身房。”
桂双有些不放心,“我陪姑娘同去吧。”
季长清摇头,“不用了,还有仙人脔未上,都离开了,小二等会儿不见人难免有些着急。”
桂双想了想,“那好,姑娘快去快回。”
季长清带上帷帽,出了雅间,季南黍那房中小二正退了出来,见季长清出门主动询问有什么需要。
季长清小声道去净身房,小二随即指了指方向,见季长清往前走便去忙自己的。
季长清见热心的小二已离开,行至季南黍所在的雅间门口而去,只听里面传来二人交谈的声音。
只听季南黍声音传来,“徐老爷放心,那东西我已放入了季南黍的书房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徐静声音顿了顿,“你行事我还算能放心,待我成了,许诺你的侍郎之位定然会兑现,季南屿不如你,过于迂腐了。”
季南黍看着徐静,笑的谄媚,“徐老爷说的是,我这弟弟若肯变通一二,当初他家那丫头也不至于被我设计。”
徐静看了一眼季南黍,有些不满,“你是设计了,她三年不曾回,却没有死,怎么?因是你侄女舍不得?”
季南屿尴尬笑了笑,“当初不见尸首,我也找了几日,还以为尸骨无存,杀了她丫鬟装扮,那知她命大,如今又回了。”
徐静不悦,“若非当初她听到了你设计季南屿,你下杀手又不利落,怪得了谁,如今回来了,她现在虽未说什么,保不齐记起来了,你可没好处。”
季南黍心头一惊,又对徐静道,“放心,我安排了周子瑶替代,到了合适的时机她会再次死去的。”
徐静怪异笑了笑,“你这叔父倒做的有趣。”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季长清听的有些心惊,虽然隐约知道与叔父脱不开关系,但千算万算不曾想背后害自己的却是自己家里的人。
方才还是无人的外檐,此时叔父隔壁似乎有阵响动,季长清惊了惊,立即提起裙摆入了前方几米远深处的女客净身房。
净身房中推开隔间进去调整一二心绪,再开门正逢一家小姐带着丫鬟,二人尴尬笑了笑,季长清听到外面没有了响动便出了净身房。
出了净身房便见桂双站在门外,身后还站着季南黍与徐静,小二以及围观的几个宾客。
桂双快步而来,挽起季长清,不着痕迹的捏了捏季长清的手臂,似是想提醒自己。
季长清朝季南黍笑了笑,福身一礼,“侄女见过叔父。”
季南黍皱眉看向季长清,“你为何会在此处?”
季长清懂他何意,但故做无知,懵了懵,“这里是女子净身房,我自然是有需要才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