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清尝了尝味道挺好,尝过后发觉一道菜十分独特。
季长清问李识,“这菜是何名?”
李识笑了,“这菜是叶晴创新的,由他与你详细说吧。”
叶晴朝季长清一礼,“此菜叫红梅珠香。”
随即他又道,“此菜以鸽蛋、对虾为主料精心烹制而成。”
叶晴见季长清耐心听自己讲解,不由想说的更仔细些,“烹制方法为,将鸽蛋数个煮熟剥壳去黄,填入加调味品拌匀的瘦火腿、海米、口蘑、干贝等剁在一起的细末,在一头放少许火腿末,另一头放香菜小叶或青豌豆粒,上屉蒸熟后取出,再用鸡汤煨入滋味,勾上芡汁装入平盘外圈。”
“最后将对虾去壳,在虾背上划两刀,用五成热的猪油炸至熟透,变成珠形,出勺用番茄酱、盐、酒、糖、高汤等烧开,勾芡,淋上香油后,堆装在平盘的中间即成。”
季长清笑了,“怪不得滋味极好,制作算是煞费苦心。”
叶晴点头,“此菜色泽明亮,口味鲜香,清爽适口,且有补益之功效。”
叶晴呆了一会儿便提前离开,此时正逢吃饭的高峰期,他需要去前面看着就先离开了。
其他几人一起用餐,从李识处得知,不知晓自己具体那日到梁州,故而近来叫叶晴于食斋前多留意。
周繁饭后亲自把自己白玉佩交给了季长清,把周珂安排住在四楼另一头,桂双住倒数第三间。
吃过午饭后,送来热水,洗去一路风尘,换上舒适衣物,不多时,周繁再次寻来。
周繁坐在季长清房中,看着坐在对面的季长清。
才多久不见,季富贵,不、应该是季长清,犹如脱胎换骨,以前的她本就精致漂亮。
如今再见,少了以前的那份活泼灵动,取而代之的是温婉、睿智。
季长清从里室出来,乌黑如泉的长发还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
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
动作是那么自然,仿佛本就该如此。
仔细瞧去,发现季长清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
抬手间腕上青玉镯衬出如雪肌肤,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
季长清此时神情淡淡,无意间的随手举动却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周繁只觉得自己心似有猛虎,有些慌乱的别开眼。
季长清与周繁相识几年,从未当他外人,刚收拾好,听到桂双说他到了门口,便让双儿先请他进来。
自己随手拿了随手根梳妆台上的流苏钗别了一个发髻。
见周繁别过头季长清摸了摸头上的发髻,问桂双,“双儿,随手别的,可是太丑了?”
桂双听到后走到季长清身边,瞧了瞧,不由别过脸,如今出了府,自家小姐还这般随意别了个发髻。
桂双哼哼几声,“小姐总是胡乱别个发髻,出门在外,咱们多少讲究一二。”
季长清呵呵笑了,“双儿看着搞吧,简单点便行,连你也嫌弃我,怪不得周繁不忍直视的别过头呢。”
周繁红了红脸,想否认不是见她发髻没梳好,但又不能说是自己一时惊艳的慌乱吧。
想了想,深深看了季长清一眼,没有说什么。
看着季长清丫鬟随手替她别了个倭堕髻,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更衬得季长清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
桂双坐在一旁,替二人斟了盏茶,季长清看向周繁,“雅食斋今日看客量还是不错,雅食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周繁平复一二跳动的心,看向季长清,“其实问题说大并不大,说小也不小,对面楼中近来偷学雅食斋菜品,价格却更低廉。”
“加之对面酒楼乃梁州知府家产业,如今虽是生意好,奈何知府近来总会寻由头打压雅食斋。”
雅食斋生意做的是高端出品,一般人也是做不来,见今日食材,一般人确实是消耗不起,听周繁之言,怕是这知府想吞下雅食斋。
“可是对面酒楼想吞下雅食斋?”
周繁惊了惊,“确是有此意,不日前知府带着酒楼管事前来,言语中确有此意。”
“虽然当时我们搪塞了过去,走时几人面色不太好,虽平静了半月,但我心里总觉得是山雨欲来,有些担忧。”
季长清冷笑,“小小知府,胆子倒是不小,做着父母命官怕是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此次我们也是无法,若这般放弃,这雅食斋是李识这半年来日夜辛苦的经营才有如今模样,哪里舍得。
若是不放弃,总觉得那知府大人定会想法子对付我们,毕竟咱们只是商人,做点营生,知府是官,若真斗起来,怎么样吃亏的皆会是我们。
季长清想了想,“暂时就这般,今日我写封信,你着人快马加鞭送出去,怕迟了,他会离开了。”
周繁一愣,“谁?送到何处?”
季长清苦笑,“既然知府拿官府压制咱们,咱们也只能寻求官的庇护,我有认识的人,他在我出发前曾说大理寺新了案件,似乎与明州有牵扯,不久将要前去明州查一宗案子,”
“送封信前去,邀请他来雅食斋住几日,他定然会来的。”
周繁有些哑然,大理寺的人,这样贸然请来不太好吧,他能来吗?
自己对季长清虽是由衷的佩服,也愿意效忠她,到她随便一封信便请来大理寺的官人,多少有些震惊。
周繁说的比较委婉,“那人能来吗?”
季长清摇头,“我也不知道,看他心情吧,若来了更好,若是不来,咱们只能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万事总有解决之法,告诉李识,别担心,我是不会为了那种人放弃苦心经营的雅食斋,雅食斋不仅是他的心血,更是我商图霸业的一环,李识很好,我不想放弃谁。”
李识此时正带着叶晴与江铃刚到门口,听到里面季长清与周繁的对话,心里这段日子的委屈与压抑得到理解。
李识眼睛不自觉的蒙上了水雾,自己的雅食斋经营这么久,虽然起步自己从未掏出一分钱,但自己见证着雅食斋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