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情报可靠吗?”大黄牙点点头,问老魏道。
“绝对可靠,这位内线同志是我们的重要情报员,很早就已经打入了敌人内部,以前没有启用过,这次是首次启用,没有问题!”老魏点点头道。
“那就是说,这个情报可以发给空降行动小队了?”大黄牙盯着老魏的眼睛问道。
这可不是儿戏,要是情报不正确,那许天和泰勒上校他们的空降小分队就要遭殃了。
“我可以保证!”老魏坚定的点点头道。
“好,我马上发出去!”大黄牙他们带着无线电台,很快就将这个情报发给了已经在空中运输机上的许天他们!
在运输机上的许天接到了大黄牙发来的电报后,马上对泰勒说道:“泰勒上校,我们终于确定了那个中岛的行进路线,这下就不用来回侦察了!”
“这个消息可靠吗?咦,怎么是中统特务发来的?”泰勒上校看着那封大黄牙转发过来的电报,惊讶的问道,他觉得很不可思议,这些中国人的思维很奇怪,中统是国民党的,许天他们是共产党军队游击队的,他们虽然合作着,但不时闹着摩擦,这会儿竟然又联手了起来!
所以泰勒上校怀疑这封来自中统的情报有问题,问许天,许天则微微一笑道:“这个情报我觉得完全没有问题的,中统和军统虽然是国民党的,但目前我们还是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日寇,只要日寇还没被赶出中国去,那我们就是盟友,在现在日寇即将日落西山的当口,他们也是中国人,当然也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的!”
“良心?这个我不太明白,但愿这个情报是正确的,要不然可是要害死我们的了!”泰勒上校还是不太明白,但他很相信许天的判断力,这个时候,他也只能选择相信许天了,人都已经在天上了,还能怎么样啊?
上海租界的一个地下室里,几个中统头目问季站长:“站长,这次我们打算是要跟共军游击队联手了啊?”
“当然,趁着中岛鬼子还没跑掉,我们得帮他们一把,其实也帮我们自己,在八年前的南京城内,我的几个老友就是惨死在中岛的手下的,要不截住他,我都觉得对不住那些老友!”季站长点点头,猛然将手中正在抽着的香烟给掐灭了,好像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似的。
“那要是万一上峰追查下来怎么办?”手下亲信担心这个,上峰的意思是将那个中岛活捉,不能让这个中岛有任何生命危险,否则就当做行动失败处置,这次季站长将这个路线情报透露给了许天,那这个中岛的性命就难保了,而且要是落在游击队的手中,那中统高层必定会迁怒于季站长,到时候,季站长会因为泄露机密和延误战机被问罪,撤职坐牢都是轻的,有可能都要掉脑袋!“我是这里的负责人,出事了由我一个人扛着,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的,我也知道危险,但我要不这样做,我就无法面对死在鬼子屠刀之下的老友啊,等到了地下都不会安心的。”季站长索性豁出去了,当然他之所以敢这样做,还是因为背后有个靠山,这个靠山他已经询问过他的意思了,他是支持他这样做的。
十多个中统分子伪装成商人挑夫分成多路向吴淞口出发了,他们奉命在中岛的车队过来的时候进行截击,并且掩护游击队的行动。而且如果在行动中发现无法活捉中岛或者出现不可控制的情况,季站长命令手下,就地将这个中岛干掉!
租界的另外一处房子内,陈站长和手下也趴在地图上研究着中岛车队的出行路线,他们的内线刚刚通知他们,中岛将沿着六里桥朝吴淞口过来,在这个范围内,总共有三条路线都可以过去,如何准确的判断出来中岛到底走的是那条路线,成为了陈站长和手下这次研究的重点。
陈站长接到戴老板的密电是,必须完整的截获中岛,要保证他不能有任何伤害,如果中岛在上海出事,那陈站长就要受到军统里的家法严厉处置!
陈站长想不通,上级为什么要这样干?这个中岛不就是那个臭名昭著的刽子手吗?不但不干掉他,反而还要自己来保护他,这也太奇怪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陈站长放弃了跟游击队和中统之间的联手行动,虽然李霞通过无线电台向他发来过邀请,但他还是回绝了,理由是,目前上级没有给他们以自由行动的权力,对于游击队的这个邀请,爱莫能助!
当他琢磨出来,游击队有可能要将这个中岛给截获的时候,突然跳了起来,马上召集手下开会,商讨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站长,那还不好办啊?游击队要对中岛下手,我们其实就在边上等着就行,这三条路线上都放上几个探子,一旦发现游击队跟车队交火,我们趁乱上去便可浑水摸鱼!”手下高参急忙对陈站长建议道。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但我们不能暴露身份,否则一旦被那个姓季的抓到了把柄,在老头子面前狠狠的告上一状的话,那我们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要是被社会舆论知道,我们在保护着这个南京大屠杀的刽子手的时候,那估计连戴老板都是护不住我们的了!”陈站长摇摇头道,这个行动的风险很大,如果行动失败,自己打不了丢官回老家而已,而一旦被揭露自己在帮刽子手脱险的话,那自己就要成为千夫所指的汉奸卖国贼了,这个罪名可了不得,自己这些年来一直跟鬼子对拼,虽然没有多少战绩可以夸耀的,但名声还是相当不错的,难道就因为这次行动而要晚节不保?”陈站长召集过来的都是自己的铁杆亲信,所以他才这样说的,要不然,谁敢说这样的话啊?军统是干什么的?不就是老头子的耳目鹰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