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就到了九月,沈玉楼到江城新闻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八月份的时候他跟着薛竞参加了一次会议,前往了京城,遇见的很多新闻领域的顶尖人士。
听了他们对于新闻事业的看法,该如何成为一名更好的记者。
“汪哥,你那里还有没有什么事件值得调查的,带我去看看呗。”
汪晨阳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摇摇头。
没有,还是没有。
带着失落的情绪,沈玉楼划着凳子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他侧脸挨在桌子上,手指摆弄着相机,时不时发出哀叹声。
汪晨阳对着商嘉婕使眼色,手指指向沈玉楼,随后皱起眉头耸肩摊手,脸上写满了疑惑。
“他呀,新闻欲大爆发。不用担心。等有事情干就好了。”
“哈?就这。”汪晨阳看向沈玉楼,“没活儿干,你还不高兴了。”
沈玉楼将自己跟桌子分离,捧着自己的相机,抚摸着它,脸都要贴上去了:“你们看看,它明明是我买来拍新闻的,结果呢,第一次使用它的场合竟然是在团建上。”
将相机放下,他又抽出桌子上的文件夹:“我这几天都在整理之前报道过的新闻,师傅他也一直叫我写读后感。前几天你们几个跑突发,也不叫我去。这么算下来,也不能怪我新闻欲大爆发呀。”
越说越失落,脑袋上不存在的狗耳朵,都耷拉下来了。
新闻欲的源泉来自对事物的好奇心和兴趣。
受众寻求新闻的欲望,记者希望新闻发表的欲望和新闻当事人希望被人所知的欲望都可以称为新闻欲。
“准确来讲,你这也不能算是新闻欲吧,现在你手上又没有新闻。”汪晨阳喝了口水回复道。
“所以,请上天给我一个发现新闻的机会吧!”
商嘉婕打击道:“一天到晚,哪来的那么多新闻呀,你求神也……”
身后突然传来声响,三人停止交谈,手忙脚乱地假装自己在工作。
薛竞咳嗽两声,随后说道:“好了,别装了,一个个的,漏洞百出。嘉嘉书拿反了。”
“噗呲。”
汪晨阳一下子没忍住笑了出来。
商嘉婕将手上书的方向做了个颠倒,脸上染上了红色,随后瞪了汪晨阳一眼说道:“你还好意思笑我,脸上的痦子是越来越多了。”
“我脸上哪有痦子呀。你别胡说,小沈你说对不对。”
听到汪晨阳的呼唤,沈玉楼看向他的脸,脑袋跟拨浪鼓一样疯狂摇动起来。
他抬手在自己脸上点:“汪哥,你笔帽没盖上,笔油全蹭脸上了。这几个地方黑点特别大。”
听完,汪晨阳连忙站起身,弯着身子将上嘉婕桌子上的镜子捞了过来,抽出一张湿巾对着自己的脸一顿猛擦。
薛竞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仨活宝,一个比一个闹腾。
他抬眼就看到沈玉楼的眼睛望着他,发送者点播。
快点让跑新闻,快点叫我跑新闻,球球了。
薛竞躲避开他的视线,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汪晨阳桌子上。
“前些天跟你俩说的出差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采访前的背景调查一定要做好。你们在临江县待着一个星期,多多观察。专题的内容就是之前跟你们说过的,到时候是要发在公众号上的。一定要认真对待。”
“明白了。”
这项任务是一个星期之前给商嘉婕跟汪晨阳布置的。
没有沈玉楼的份儿。
说完薛竞又跟沈玉楼热切的目光对上了。
仔细想想沈玉楼最近都干了些什么,恐怕这孩子都快闲出毛病了。
他挠了挠头,想到了一个合适的活儿给他。
“小沈。”
沈玉楼瞬间站起来:“我在,师傅,我随时都可以出发。”
“嗯,各大学校都开学了,你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报道的。就算没有,也没关系,就算是积累素材了。你收拾收拾就准备出发吧。”薛竞说完转身就走了。
沈玉楼得到指示赶忙,赶紧收拾起来。
只见他脸上带着笑,将相机往自己的脖子上挂。本子笔全都往自己兜里塞。
全部东西拿够后,哼着小曲儿走了。
“这是小沈时隔多久出外勤?”
“半个多月?祝他好运,你那边资料准备好了没有,咱们明天就走了。”
“我再核实一遍,就发给你。”
……
沈玉楼站在江城三中门口,中午放学的时间就快到了,学校门口摆了很多小摊。闻着淀粉肠的味道,他的脚步逐渐朝着小摊的位置靠过去。
马上就中午了,吃根淀粉肠垫垫不过分吧。
“三块钱一根,五块钱两根。小伙子你要几根?”
沈玉楼看着吱吱冒油的烤肠,香味顺着鼻尖往里面蹿,他吞了吞唾沫。
自己吃一根就可以了,但是两根更划算一些。
他纠结了一会儿,最终决定买两根。
拎着烤肠,嘴里吊着一根,站在三中门口,门口保安一直注意着他这个方位。
吃完一根又吃一根,保安的视线他也注意到了,自己转了个方向躲开了视线。
趁现在还有时间赶紧想想有什么值得采访挖掘的。
选择到三中上学的理由?
高一生活是否习惯?
有什么好的学习方式?
采访的对象也不一定必须是学生吧。
烤肠吃完了,他低头看着那根签子,周围的小摊贩也可以采访吧。
他们摆摊的时间应该跟学校开学有关系,学校放假他们估计也休假了。
学校开学与小摊经济不得不说的那些事儿?
沈玉楼赶忙摇了摇自己的脑袋,想法可以,起的标题也太标题党了吧。
严重怀疑写下去会变成软文。
他长叹一口气,还是没能定下采访什么。
“叮铃铃。”身后,高中的放学时间到了,沈玉楼赶忙转过身。
等待着学生们出来。
“同学你好,我是江城新闻的记者,愿不愿接受一个小采访?”
“您好,您是三中的老师吗?我是江城新闻的记者,可以接受我的采访的吗?”
问了十来个人,基本上没有结果。
沈玉楼双腿岔开,往石墩子上一坐,哀叹道:“没有可用的呀。”
学校门口人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