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萧炳的身上。
萧炳和丁湛的脸色,顿时就绿了。
【她怎么知道的?】
【杨留最终还是背叛了?】
萧炳的心声,让得晋明帝的眼神,都变得阴沉下来。
丁湛察觉到萧炳不应该是震惊的表情,而是愤怒的表情,第一时间喊冤叫屈。
他赶紧咳嗽两声,萧炳也反应过来了。
【是啊,杨留已死,没有证人,田若茉就是空口白牙冤枉他!】
【孤只需要死咬住不承认,就没有人会相信田若茉!】
萧炳的这两句心声一出,在场的百官,以及几个皇子,甚至于丁湛,都露出错愕之色。
萧炳没有开口说话,这是萧炳的心声?
他们莫名其妙地听到了萧炳的心声。
只见萧炳镇定心神,一脸愤然地对田若茉低吼出声。
“二弟妹,你这是纯粹的胡说八道,诬陷于孤!”
“孤光明磊落,力求做到兄友弟恭,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说孤要设局害死二皇弟,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你必须要拿出证据来,否则,诬陷当朝太子,也是重罪。”
他转而噗通一声,对着晋明帝跪倒下去,一脸委屈之状,“父皇,儿臣冤枉,还望父皇替儿臣作主!”
说完这话,他的心里便想,【田若茉啊田若茉,你是真的不了解父皇这只大老虎了。】
【这只大老虎冷酷无情,只要没有切实的证据,来证明杨留是孤的人,受到孤的指令,他就不会做任何的处置!】
【杨留以及他身边的核心官员都被你杀了,你还想把孤给拉下马,真是笑话!】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到高高在上的晋明帝身上。
此时,田若茉屏蔽了晋明帝听到所有人的心声,只听到萧炳的心声。
而其他人也只能听到萧炳的心声,听不到其他人的心声。
他们都非常惊讶,原来,在萧炳心里,晋明帝是一只冷酷无情的大老虎!
他们看着晋明帝的样子,怀疑晋明帝是不是也听到了萧炳的心声?
太奇怪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田若茉自信地笑着,“虽然杨留死了,但是,我留下了他的一个侄子杨兴,他是负责管理同你通讯的飞鸽的。”
“杨兴的手上,保留着你这边与杨留飞鸽传书的至少三年内的信!”
“另外,我还留下了他的私人账房先生,他的手上,有这些年来,杨留悄悄运到京中来,供养太子东宫的账本。”
“还有,参与谋划如何陷杀我家王爷之事的,还有一个统领,他归顺了我。”
“现任青山军总统领!”
田若茉看向萧峻!
萧峻应声,取得晋明帝许可后,大手一挥,“进来!”
前山海行省统领怀遇,带着几个人,快步走进来,跪拜后起身,开始挨个向晋明帝介绍自己,讲述他们受命于杨留所做之事。
特别是钱怀遇,亲自参与到如何害大晋战神之事,把将红旗军有先锋部队突袭之事泄露出去,计划在青山军设伏的地点周边埋伏,要是青山军没杀死萧衍,他们的伏军便会假借接应之名,趁萧衍不备,将他的残部全部灭杀。
这种计划,布局相当的巧妙,刚开始是非常顺利的,就是出现了田若茉这个变故,要不然,他们就真能成功。
全场异常安静,晋明帝则在上面翻看着飞鸽传书的字体,还有账本。
就这三年来,山海行省给萧炳的东宫,输送了大量的金银,远远超过山海行省这三年来的税赋总额。
这得要怎么搜刮民脂民膏,才能聚拢得起来这么大的财富!
此时的丁湛,赶紧给萧炳使眼色,让他别呆看着,快点喊冤叫屈!
因为,这不是最直接的证据!
给皇子定罪的条件,非常的苛刻,田若茉提供的这些证据,都是可以反驳的。
萧炳明白过来,立刻喊起来。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
“这些人,都是二弟妹带来的,他们都听二弟妹的!”
“就算他们说的,信纸上有儿臣的笔迹,那要诬陷一个人,笔迹是可以模仿的!”
“望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公道!”
【不管田若茉吹什么风,孤只需要淡定自若,全盘否认,父皇就不会相信。】
【话说,父皇这只冷血的大老虎,唯一的一个优点,就在这里,没有极度确凿的证据,是不会处置任何皇子的。】
【恰恰是他的这个优点, 让孤和母后有机会,在他没有废除孤之前,让他早逝!】
【嘿嘿嘿,在这只大老虎的眼皮底下,唯唯诺诺了这么多年,总算是出头有日了。】
心里这么想的时候,他察觉到周围特别的安静,本能地抬了一下头,错愕地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特别的怪异。
尤其是晋明帝,两目通红,恶狠狠地瞪着他,似乎眼角闪烁着一抹冷厉的杀意!
好家伙,这个混账的东西,还丁皇后竟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想要弑君篡位!
萧炳接触到晋明帝的眼神,极其的意外!
【孤说的话,没有什么问题啊!】
【为什么父皇会是这种表情?】
【他不是应该开始质疑田若茉的证据吗?】
他转念又是一想,【也对,这只大老虎一向是喜怒无常的,爱瞪就瞪呗,又不会少块肉!】
【他很快就要驾崩了,孤就当作是一片孝心,让他多瞪两次!】
丁湛按捺不住,咆哮一声,“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话,让得在场的人,都将目光,转而投向丁湛。
丁湛从气急败坏中回过神来,他并不清楚,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听到萧炳的心声。
只是怀疑,大家都听到了而已。
他赶紧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着晋明帝磕头。
“陛下恕罪,臣年纪大了,站着有些犯困,适才迷糊了,以为是在做梦,便喊了一句。”
他也只能希望,晋明帝没有听到萧炳的心声了。
萧炳放下心来,【原来是太老了,站着都犯困,母后还说,将来必须要依靠舅舅来管理国家。】
【就这么一个老头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咽气了,依靠他还不如依靠孤的雄才伟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