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军师,真的要去参加吕布的家宴吗?”典韦心中戒备。
毕竟这是在下邳,是吕布的主场,万一吕布有个什么异心,典韦不敢保证能保护得了苏牧。
苏牧不以为意:“典校尉多心了。吕布若真想杀我,方才就已经杀了,又何须等到家宴?”
典韦欲言又止,最终将心中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叮嘱二十虎卒,今夜要小心戒备。
苏牧又来到刘备跟前,拱手道:“镇东将军,今日感谢尔等三人助苏某抬棺,待击破袁术返回许都,苏某定会在陛下面前替镇东将军表功的。”
憋了许久的张飞,终于忍不住了:“苏侍中,你不是说这棺材是给吕布装的吗?怎么成了你个自己准备的了?”
苏牧轻笑:“不可说!不可说!或许它真的是给吕布准备的,也说不准。”
刘备若有所思,止住了张飞:“翼德,苏侍中行事自有用意,不可无礼。”
关羽微微眯着丹凤眼,提醒道:“苏侍中。那陈宫和王楷虽然依附吕布,但并非对吕布唯命是从,不可大意。”
苏牧笃信而笑:“无妨。区区两个儒士,又如何能成大事?今夜不论出现任何变故,镇东将军皆不可轻举妄动。”
刘备见苏牧神情泰然,更是钦佩。
待苏牧和典韦离开,关羽的语气也多了几分凝重:“大哥,苏侍中不识陈宫和王楷的歹毒,若是遭遇不测,我等也难辞其咎了。”
张飞不屑冷哼:“难道陈宫和王楷还敢擅杀天使不成?”
关羽摇头:“三弟,你素来敬重儒士,所以很少会怀疑儒士的心机;然而,在关某眼中,这些儒士就没有一个心不坏的。”
“今日陈宫和王楷遭到苏侍中讥讽后愤然离去,关某以为,这二人决不会善罢甘休。”
“以关某对这些儒士的了解,极有可能趁着吕布夜宴苏侍中的机会,趁机生乱。”
“若杀了苏侍中,不仅吕布得跟袁术结盟,就连大哥你,也不得不依附袁术。”
刘备的眼神,也多了凝重。
虽然刘备是汉室后裔,可如果苏牧死在了下邳,刘备要么陪苏牧死,要么就得跟吕布一样,被迫依附袁术。
“云长,翼德,今夜让将士们都打起精神,若无我军令,不可妄动!”
如关羽预料的一样,陈宫和王楷的确不是会善罢甘休的。
两人白日里被苏牧讥讽,又被吕布喝斥,这心中的怨气难消。
陈宫的宅院中。
陈宫、王楷、许汜聚在一起。
“吕布竖子,若无我等兖州士人,他如何能有今日?”王楷最先忍不住。
许汜见王楷发怒,端着酒樽微微摇晃:“自得了徐州,吕布就对我等兖州士人爱答不理,连公台的话也时常不听。”
“再有陈珪陈登父子谄媚吕布,吕布如今自以为在徐州稳如泰山,又如何还瞧得起我等兖州士人?”
王楷冷哼:“吕布无谋匹夫,若真的助曹操去打袁术,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步袁术的后尘。”
“昔日秦与六国旧事,就如同今日的曹操与南面诸雄,不齐心对抗曹操,却要去助曹操。”
“如此决策,我等他日,必被曹操所擒。”
许汜轻叹,目光看向沉默不语的陈宫:“公台,你也别光沉默不言。始终得有个破局的法子。”
陈宫的目光阴冷,徐徐而道:“既然吕布无能,我等也未必就要跟吕布同心。”
“方今天下,群雄并立,汉家天子如同昔日周天子一般,虽然占了大义,却没有了实权。”
“袁术虽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僭越称帝,然而谴责袁术称帝的人,其实并不多。”
“如河北的袁绍,荆州的刘表,都在观望时局变化。”
“若曹操无法击败袁术,我料袁绍和刘表,也会趁机称王或称帝。”
“既然吕布不仁,那就休怪我等不义了。”
“若我等擒了吕布,然后将徐州献给袁术,必能在大仲皇朝中占有一席之地!”
“以我等的才能,若辅佐袁术征讨群雄,定也能如云台诸将一般,名垂千古。”
王楷和许汜纷纷吃了一惊。
陈宫这是不开口则罢,一开口就要撼山动地啊。
许汜蹙眉:“话虽如此。可吕布骁勇,我等如何能将吕布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