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不甘心的袁术,再次引兵到来。
虽然杨弘屡屡相劝,奈何袁术不听。
若不是考虑到袁术不似曹操那般有容人之量,杨弘都想效仿苏牧抬棺死谏了。
“曹昂小儿,给朕滚下来!”
袁术金盔金甲,手持金槊,连战马的毛都涂了金色的颜料,穿戴了金色的马铠。
“这一身行头,得卖多少钱啊!”
“小骆啊,你是要城下这个金甲袁术,还是要一个银甲袁术,还是要没穿甲的袁术?”
苏牧抱起四岁的小骆统,立在城楼上,看着下方的金甲袁术,面有戏谑。
小骆统握紧了小拳头:“没穿甲的。”
曹昂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要没穿甲的?”
小骆统不假思索:“穿甲的踢不动。”
曹昂眼前一亮,遂向袁术喊话道:“袁术,骆相的儿子说了,你穿了金甲,他踢不动。”
“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不如你将金甲卸下,让骆相的儿子踢两脚,化解你杀骆相的仇怨如何?”
城头顿时轰然大笑。
袁术自称大仲皇帝,身穿金甲,如今却被曹昂用稚子戏言羞辱。
“曹昂小儿!”袁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
若眼神能杀人,袁术恨不得将曹昂虐杀千万遍。
手苏牧的影响,曹昂也逐渐多了几分灵思。
见袁术发怒,曹昂又挥剑大呼:“骆相勤政爱民,如今却被袁术遣此刻伪装城灾民刺杀。”
“骆相之子骆统,虽然只有四岁,但也没有忘记跟骆相的父子之恩。”
“骆统年龄虽然幼小,但依旧不畏生死立于城头,秉持孝义之道,欲为亡父报仇雪恨。”
“尔等平日里受骆相大恩,难道还不如一个四岁稚子吗?”
“曹昂在此立誓,愿与城池共存亡,以敬骆相!”
受到曹昂的言语激励,本就受过骆俊恩义的陈县将兵,纷纷红了眼。
“愿与城池共存亡,以敬骆相!”
“愿与城池共存亡,以敬骆相!”
“愿与城池共存亡,以敬骆相!”
“......”
怒吼声此起彼伏,城头的士气,也在这一刻到了巅峰。
哪怕城外的袁术兵有数万之众,亦不能让城头的军卒有半分畏惧。
“不错,越来越有主公的风范了。”苏牧微微而笑,对曹昂这临阵激励士气的反应,颇有赞赏之意。
小骆统也受到感染,挥起小拳头,如众人一般呼喊。
城下。
袁术的脸已经有些扭曲。
本来是向激怒曹昂,结果却被曹昂反手激励了城头的士气。
“陛下,城头士气正旺,不如暂避锋芒?”杨弘再次劝谏。
袁术冷冷的瞪着杨弘,杀意满腔:“再敢劝谏,朕宰了你!”
杨弘顿感背脊一阵发凉,低着头不敢再劝。
袁术挥剑指向城头,怒极下令:“众军攻城,有敢怯战后退的,立斩不赦!”
桥蕤、梁纲、乐就,以及雷薄、陈兰等,纷纷不敢在这个时候忤逆袁术,只能催促军士攻城。
“苏军师,此地危险。不如暂时退下城池躲避?”曹真见袁术开始攻城,连忙劝道。
苏牧却是看向小骆统,问道:“怕吗?”
小骆统咬着牙,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不,不怕。”艰难的吐词后,小骆统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说不怕,那是假的。
但苏牧问了,小骆统也不想丢了苏牧的脸。
苏牧大笑:“连个四岁稚童都不怕,本军师又岂会惧怕危险?”
曹真无奈,只能派遣几个盾兵护住苏牧。
同时。
曹真也将“四岁稚童不下城楼”的场面进行宣传,用于激励士气。
而城内本就受骆俊恩惠的士民,听闻骆俊四岁的儿子竟然也在城头,也纷纷受到了感染。
袁术的人守城,那是强征民夫,搬运守城器械。
而此刻,城内的士民都是主动当民夫,甚至还有人主动拆下自家的门板。
更有大量的民妇自发的在家熬粥,只等守城的将士饿了就将粥给送上城楼。
城头的军卒,亦是受到感染,战斗的勇气也更甚了。
见状,苏牧肃容而道:
“善战者,必然能让军民同心的。”
“这便是孙子兵法中的兵道上术,安国全军,厚爱其民。”
“小骆,你要记好了!”
“这就是你的父亲,陈相骆俊,留给你最宝贵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