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资怀玉觉得自己再次遇到了大型社死现场。
为什么把公司起名叫“欣辰”？
当时并没有深想。
只是因为顺口。
可是，为什么觉得顺口？
这就值得探究了。
如果不被问起还好。
可是被一个名字中有“欣”字、并且曾被自己暗恋过、似乎也对自己有一定好感的女孩子问起，那就麻了，麻了。
“不准想太久，想太久就肯定会说谎，我给你5秒钟。5，4，3……”杨欣语适时地开始催促。
要不怎么说是不愧是心理学专业出身的呢，杨欣语就算在数数方面，也坚决用倒数，来增加人的紧迫感。
专业，就体现在这些小细节。
“我坦白。”资怀玉说。
其实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只是用这句话来拖延时间。
“不要思考，直接说出你脑海里最初冒出的答案。3，2，1，0.5！”
资怀玉哭笑不得，不过杨欣语还是留了一点情面，连0.5都数出来了。
“因为我喜欢‘欣’这个字。‘欣’字，有喜悦的意思，也有欣欣向荣的意思，这个字很正能量。”
杨欣语温柔地说：“很好。这个理由，我接受了。”
资怀玉如蒙大赦，赶紧岔开话题，“那你心目中的人选是谁？”
“我先卖个关子吧。不是故意要逗你，而是我得先联系一下人家，透个口风。如果他坚决不同意，那我就赶紧再找其他的。”
“要快。”资怀玉叮嘱。
“知道了，你的事，我都会放在心上的，”杨欣语轻轻地说，“明天给你答复。”
我的事，你都会放在心上？
挂掉电话后，资怀玉默默地坐在床头，想了很久，很久。
……
次日一大早，资怀玉刚刚到办公室坐下，就连续接了好几个电话。
都是那些损友打来嘲笑的。
比如雷俊声，笑得焉坏，“我还以为你真的无所不能呢，毕竟从认识到现在，就没你办不成的事。结果，嘿嘿，你这个跟头栽得！太漂亮了！”
资怀玉没好气地回他，“说人话，别幸灾乐祸。”
“那可惜了，我就是来幸灾乐祸的。来吧，让我见识一下，这种情况你要怎么翻盘。”
“翻盘？我把盘子给砸了。”
“怎么砸？”
“你等着瞧吧。”
还有陶圣席，假惺惺地说：“你的电竞队黄了，太可惜了。不过也不见得是坏事，干脆点，来和我们一起搞电动汽车吧。”
资怀玉表示：“电动汽车这事，我还在考虑，不急于一时。下个月，下个月我给你答复。”
陶圣席怏怏地：“反正你这电竞队名声也臭了，搞下去也没意思了，还不如早点放手呢。”
资怀玉笑道：“别忘了，欣辰文化你也投了钱的。”
“两百万，洒洒水啦。我更看重几个亿的大生意。”
资怀玉道：“你还是去找妹子谈几个亿的大生意吧，反正我只和漂亮妹子谈几个亿的生意，你就算做了手术也不是我的菜。”
“去你的！”已经这么熟了，开开玩笑自然没什么，陶圣席也不会生气，笑骂几声而已。
至于阿娇，她打电话来那就不是嘲讽了，而是想吃资怀玉的豆腐。
“好可怜的宝宝，听说你的电竞队出问题了？来我家吧，让我好好安慰你。”
“不了，”资怀玉其实并不反对和阿娇再战一场，只是现在正事要紧，“我有点忙，等我忙完这两天，再约吧。你选个好地方，OK？”
阿娇高高兴兴地说：“好呀！”
至于她投资在欣辰文化里的那些钱，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毕竟，虽然她是富二代，但从掌控资金的程度来说，她可以与富一代媲美了。
就连兰思瑜也抽空打了个电话过来，她正在外地参加一个真人秀，忙得不可开交。
安慰完资怀玉之后，她说，“其实我知道你不需要安慰，我知道你能解决这样的小问题，对不对。”
“是的。”
“但是我打电话来，你还是很高兴，对不对？”兰思瑜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血槽有点空，说话的语气比较呆板。
但资怀玉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柔情。
“那当然。”
“那就好。晚上我再和你聊吧，现在我也有事。”
“恩，对了，电影那里，冯导说9月份会正式开拍，你的戏份是什么时候？”
兰思瑜呆呆地说：“我忘了，不过龚姐帮我记着的。”
“我会去探班的。”
“现在说几个月后的事，合适吗？到时候说不定你没能通过我的考核，被我PASS了呢。”
资怀玉笑道：“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探班啊。”
“总觉得这个答案不太合格。但是算了，不和你计较。”
又稍稍说了几句私话，她才挂掉电话。
资怀玉这才得了一时的清静。
他上网看了看，他和兰思瑜拍的那三个视频，目前总的播放次数，已经达到了700多万次。
而网友们的评价也相当好，这样好的口碑，肯定会吸引更多的人来观看。
以这样的增速，完成任务肯定是没问题的。
看到那些沙雕网友们的评论，资怀玉都有点想把拍短视频作为事业来做了。
因为真的很好玩。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看完这些，他开始上网搜“WAC战队丑闻”相关的微博和话题讨论等。
网上几乎是一面倒地声讨WAC战队，以及WAC战队的母公司——欣辰公司。
“电竞明星，也算是明星。而明星艹粉这种事，公众肯定是零容忍的。”
这是一个普遍性的观点。
除了对Erito，Tony等选手的批评指责、谩骂吐槽，网友们也纷纷认为，欣辰公司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对旗下的选手进行正规的管理，导致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同时，也质疑，欣辰公司的管理水平如此低下，同样由欣辰公司运营的选秀活动，会是怎样一个走向？
会不会演变成一场闹剧？
选秀活动的公信力如何保证？
当然，这些都没有出乎意料。
资怀玉甚至看得津津有味，如果作为一个普通的吃瓜群众，刷这些消息、和一些人对线，是能轻松消磨半天时间的。
又过了不久，欣辰公司发布的声明被多次转载，登上了热搜。
资怀玉自然也看到了这最新的消息。
这条声明，基本上是按照他的要求写出来的，明明白白地指出，欣辰文化公司对这次事件责无旁贷。
公司是由一群爱好电竞的年轻人注册的，大家有热心而无经验，导致公司刚刚成立就出现了这样的丑闻，对于年轻的股东们来说，这是巨大的打击。
股东们经过讨论，认为他们暂时还缺乏能力、精力去管理好一家主打电竞的公司。
于是，股东们决定从即日起解散公司，进行清算，然后将注销公司。
WAC战队从即日起解散，选秀活动的话，公司的股东们将去寻找其他人接手。
资怀玉对这份声明还是比较满意的。
没有太多文采，但是言简意赅，没有歧义。
很难得。
至于公司清算，解散的事情，虽然按理说要由公司的股东们共同决定，但是当初陶圣席、雷俊声等都同意公司由资怀玉一个人负责，他们本来也投钱投的不多，这点小钱，还不至于让他们来跟资怀玉吵架。
所以，说解散就解散了吧，资怀玉自然会赔偿他们的损失。
现在，资怀玉只等杨欣语那边的消息。
不过在杨欣语联系他之前，林逸飞到他办公室来了一趟。
汇报了事件当前的处理进度。
他的讲述，是有条不紊，轻重层次分明的。
资怀玉听着很舒服，因为一目了然，不用费心去想。
“所以，相关人员的工作都做通了，是吧。”
“没错。”
“那个绿帽哥也没说什么了？”
“刘涛昨晚请他们去撸串、喝酒，花了1400多，现在他表示不追究了，也不会在网上发言。”
资怀玉笑道：“1400块钱就解决了，还行。之前那哥们还要索赔100万呢！”
林逸飞也笑，“他自己后来也说，习惯了，就这样吧，赔不赔的也无所谓了，知道我们肯定不会给他那么多钱的。他和刘涛还交换了联系方式，说不定以后会成为朋友呢。”
资怀玉神色古怪，“他女朋友这个样子，刘涛确实会愿意和他做朋友。”
林逸飞秒懂，“男人呐，真难。”
“他怎么不分手？”资怀玉很好奇。
“他说，他女朋友太漂亮了，舍不得。而且他女朋友平时也很懂事乖巧，只是有时会犯错，没办法，忍一忍吧。”
“神特么忍一忍。他女朋友很漂亮？漂亮到什么地步？你看到了没有。”资怀玉挺感兴趣的，到底是怎样的天香国色，才会让一个男人忍受绿帽之辱。
林逸飞想了想，“如果说，潇潇是90分的话，那么他女朋友大概可以打85。”
“那是很不错了。”
顿了顿，资怀玉又好奇地问，“按你的评分标准，李玖会打多少分？”
林逸飞小心翼翼：“你先告诉我，你更喜欢谁。”
“少来。你直说就行！”
“95吧。”
“李玖都只有95？你的标准太高了吧。”
林逸飞笑道：“总不能给满分吧。每个人都有缺点，满分女人只存在于幻想作品里。”
资怀玉点点头：“也是。说正事，我已经联系了人，成立新公司的人会马上推进，你做好准备。这次要吸取教训，如果还出现类似的错误，那我们也没时间去纠正了，我的计划就会完全破灭了。”
林逸飞神色严肃：“我知道的，类似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
“那就好。”
到了中午，杨欣语终于来电话了，约资怀玉出去吃饭。
“我现在哪有心思出去吃饭啊，最最美丽可爱的老同学。你那边帮我打听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能给个准信么？”
杨欣语只是轻笑，“你来了就知道了，我把人带来，你们直接对话。”
“真的假的？谁啊？”
“你来了就知道了。”
过去的路上，资怀玉一直在猜。
猜了足有二十多个名字。
到了一看，果然，是他猜过的其中一个。
“张……哥”，资怀玉迅速回忆，这位收购国际米兰足球队的富二代，网名叫91SteveZhang，显然是91年的，比自己大一岁。
网上很多妹子，说这位91张很帅。
其实资怀玉觉得，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钱，穿得体面一点，然后气质不猥琐，再好好拾掇一下，看上去都不会差。
“幸会，幸会，罗哥一直说想让我们见个面，交个朋友，只是一直没机会，现在终于有幸认识你了。”91张表现得还算谦逊，没有太张扬。
杨欣语在一旁，偶尔插嘴两句，都是恰到好处，维持气氛。
资怀玉不想显得太急切，所以没有直入正题，只是和91张寒暄，还聊些足球方面的话题。
“你也喜欢足球吗？你主队是哪支？”91张笑问。
“我是03、04年左右开始看球的。”
“那个时候的话，”91张迅速回忆一下后，笑着说，“那个时候应该AC米兰比较强势吧。03年AC米兰是欧冠冠军，04年波尔图爆冷，05年AC米兰被利物浦上演伊斯坦布尔奇迹。所以你是AC米兰的球迷？”
看到他如数家珍，就知道他在收购国际米兰的过程中，肯定是补了不少功课，至少能冒充一下球迷。
毕竟众所周知，91张以前并不喜欢足球。
“我不是冠军粉。”资怀玉笑着说了一句言之无物的废话。
虽然他其实确实是AC米兰的球迷，准确地说，是因为喜欢卡卡，所以爱上了AC米兰。
但AC米兰和国际米兰是同城死敌，而面前这个91张刚刚收购了国际米兰，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搞对立。
又说了点别的话题，大家客套完毕，资怀玉才问道：“欣语应该和你说了，我打算找人承接欣辰公司目前所做的事情。当然，只是名义上的，你出面，我出钱。具体情况，不知道欣语和你说了多少？”
听到资怀玉非常亲热地称呼自己好朋友的老婆为“欣语”，91张迅速扭头看了杨欣语一眼，不过从她脸上并没有发现什么。
“她说了很多，不过我想听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