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嬷嬷退下后。
太后又把伺候在一旁的李嬷嬷招了过来,询问道:“城儿向来不近女色,怎么会突然宠幸虞侍妾,还破格封了庶妃?”
这是她身边的老嬷嬷,伺候她将近30年,也是她最信任的人。
李嬷嬷从角落里走了出来,低眉顺眼的恭敬回禀:“娘娘,那虞庶妃本是西域进贡的舞女,月前宴会上献舞,皇上龙颜大悦,便赐给了秦王殿下。据闻,虞庶妃不仅舞艺超群,更兼容颜倾城,或许正是这些,让殿下动了凡心。”
太后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
她手里的玉珠来回捻动,“西域之人,心思难测。我儿身为景国战神,又是秦王,一举一动皆关乎国本,此事不得不防。你且去传旨,让那虞庶妃明日入宫觐见,哀家要亲自瞧瞧,这位能让我儿动心的女子。”
若是其他女子,有本事让她儿子开窍,愿意亲近女人,哪怕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狐狸精,她也会很高兴。
甚至赏赐对方。
可却是西域之人…
太后想到此处,眼中闪过几许忧虑。
“是,娘娘。”
李嬷嬷恭敬的应了声,很快便退了下去。
秦王府。
明曦院内,晨光透过精致的雕花木窗,洒在青石铺就的小径上,斑驳陆离,为这华丽精致的院落更添了几分暖意。
虞瑶窝在软榻上看话本,书页时不时的轻轻翻动。
突然,香菱推门而入,她看了一眼窝在软榻上的主子,匆匆上前,恭敬道:“庶妃,宫里来人,是太后娘娘身边的李嬷嬷,说有事找庶妃,就在外间等着。”
虞瑶抬头看向香菱,“可知是什么事?”
香菱微微摇头,表示不知。
见香菱这般模样,她也没再问,手里的话本搁在一边,起身下榻,收拾了一番,觉得没有问题,也就去了外间。
虞瑶来到外间,抬眼,便看见一个老嬷嬷坐在那里。
身着深蓝色宫装,发髻高挽,脸上挂着惯有的高傲,望着她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不知嬷嬷找我有何事?”
虞瑶微微蹙眉,淡声道。
她大概猜到什么事,无非是太后得知轩辕城终于肯碰女人,心中高兴。
但又不放心她西域舞女的身份,想宣她进宫见见,顺便敲打一二而已。
但也没有在意,她又不是没有做过太后。
“虞庶妃,太后娘娘有旨,请您即刻入宫觐见。”
李嬷嬷起身走了过来,态度极为傲慢,声音不容置疑。
看着这般傲慢的态度,边上的香菱都不高兴了,主子怎么说也是王爷的女人。
这李嬷嬷再是太后身边的人,说到底也是个奴才。
不行礼也就罢了,还这般态度对主子,真是狗仗人势。
香菱心中的腹诽虞瑶不知道,见李嬷嬷这般态度,她也不生气。
人家是宫里出来的,又是太后身边的老人,看不上她很正常。
“有劳李嬷嬷稍等,我换身衣服就跟嬷嬷进宫。”
她也不等李嬷嬷回答,就搭着香菱的手进了内室。
“庶妃,这李嬷嬷态度也…”
香菱刚进屋,就愤愤不平的开口。
虞瑶皱眉打断她,“小心隔墙有耳,无论你想说什么,都给我烂在肚子里。”
香菱想着李嬷嬷就在外间等着,只好把想说的话咽进肚子里,开始伺候主子换衣服。
虞瑶换了一袭淡雅的宫装,既不失身份,又不显张扬。
但她这张脸实在太美,依旧难掩她的姿色。
她让香菱去前院知会轩辕城,便带着香菊跟着李嬷嬷坐马车进了宫。
香菊沉稳,心思也较为缜密,比香菱更合适跟着她进宫。
根据她观察,香菊背后应该很干净,看着也挺忠心。
既然忠心又干净,她也不介意给对方机会。
前院书房。
轩辕城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公文之中,眉宇间透露出几分疲惫与坚毅。
“主子。”
门外传来东风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
他沉声应道,未抬头,手中的笔依旧在公文上飞快地勾勒着。
东风推门而入,看了一眼书案前的主子,恭敬道:“明曦院的香菱姑娘来报,说是虞庶妃被太后娘娘身边的李嬷嬷宣召入宫。”
轩辕城动作微顿,手中的墨迹滴落在公文上,熏染一片。
他望向窗外的竹林,眉心蹙起,深邃的眼眸里闪过复杂。
“知道了,你退下吧。”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易察觉的忧虑。
这厢,虞瑶带着香菊已经来到慈宁宫门口。
李嬷嬷让两人在这等着,便进去通报。
不多时,也就从里出来。
“虞庶妃,进去吧,太后娘娘已经在里面等着。”
李嬷嬷走到虞瑶面前,面无表情的说道。
虞瑶微微颔首,嘱咐香菊在慈宁宫门口等着,便走了进去。
踏入慈宁宫,一股沉静的檀香扑鼻而来。
她缓缓步入正殿,殿内光线柔和,中央摆放着一张雕花紫檀木椅,太后端坐于上,手中把玩着一串温润的玉珠,正审视的盯着她。
“见过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虞瑶脚步停在太后面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不卑不亢。
经历过现代位面,她已经有点讨厌做古代位面的任务。
特别是和皇宫里有关的任务,勾心斗角,还动不动要下跪。
也只有到了任务后期,身份尊贵起来,才不用去跪别人。
“抬起头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太后也没有叫她起来,就这么盯着,细细打量,似乎想从她身上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虞瑶依言抬头,目光和太后的视线交汇,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就好像面前的不是太后,而是平辈。
太后心中暗自点头,觉得这西域女子倒有几分胆识,敢这般直白的跟自己对视。
“起来吧。”
她轻轻抬手,面色和缓不少。
虞瑶依言起身,但没说话,就这么站在原地。
“哀家听闻你本是西域进贡的舞女,能得秦王青睐,必有过人之处。”
太后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缓缓开口。
虞瑶心中一紧,但很快放松下来,不紧不慢的说道:
“妾蒲柳之姿,幸得王爷垂怜,实乃妾之福。妾虽出身西域,但自入王府以来,便一心向景国,愿为景国皇室分忧,为王爷解愁。”
太后闻言,眉目微展,似乎对回答颇为满意,但随即又问道:“西域之地,风土人情与我中原大相径庭,你既是西域之人,又如何能适应我景国的生活。”
虞瑶在来的路上,内心早已打好了腹稿,很自然的回答,“妾虽为西域女子,但母亲确是景国扬州人,自幼耳濡目染,也听母亲讲过许多中原之事,对中原文化多有涉猎。”
太后听说她母亲是扬州人,眼中闪过诧异。
虞瑶顿了一下,又是继续道:“妾入王府之后,更是谨言慎行,努力学习中原礼仪,以求不负王爷与太后娘娘的期望。妾相信,只要心存善念,跨越千山万水,亦能心手相连。”
太后听后,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轻轻点头,语气也变得温和了许多:“你能有此心,实属难得。只是,你需记得,你如今不仅是秦王的女人,更是景国皇室的一份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景国的颜面与安宁。”
虞瑶连忙跪下,郑重其事地磕了一个头:“妾谨遵太后娘娘教诲,定当以景国皇室为重,不负太后与王爷的厚望。”
太后淡淡一笑,“秦王既然喜欢你,你便好好侍奉,争取早日为秦王诞下子嗣。”
“是,太后娘娘。”
虞瑶面色微红,似乎不好意思,小声地恭敬道。
“行了,退下吧。”
太后赏赐了她一些东西,也就让她回去了。
虞瑶走出慈宁宫,香菊连忙迎上前去,紧张地问道:“庶妃,太后娘娘可有为难您?”
虞瑶微微摇头,“无碍,太后只是询问了几句,并无别的。”
香菊松了口气,便也没再多问。
主仆俩很快离开皇宫。
只不过,不等虞瑶离开皇宫,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却遇到了皇帝轩辕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