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旭坐在台下看着,目光灼灼的望着台上的姑娘,一曲终了,他眼神里的痴迷还未曾散去,就听到两旁的人在底下窃窃私语。
什么待会他要去表白,这束花够不够诚意?
什么人家看得上你才怪,二团的付副营长都早就等着表白了等等。
贺旭心里一沉,忽然觉得对象太受欢迎了也不太好。
正巧,身后一个营长戳了戳他的背,压低声音:“贺营长,我听军区里的人说你喜欢文工团一枝花,你要去表白吗?”
贺旭还没说话,旁边就有人替他解释:“表什么白啊?人家贺营长喜欢的不是沈同志。”
“啊?又有新的八卦,我怎么没听说?”
“我不可是胡言乱语,贺营长手下的兵郝运说的,两家世交,贺营长那是碍于家里照顾沈棠,不是喜欢人家姑娘,贺营长,你说是不是啊?”
“这样啊,贺营长,你要是不喜欢的话,那我可就上了,我爸妈可天天逼着我相亲呢,要是我追到人家姑娘,过几天联谊会我就不用去了。”
“滚!谁说老子不喜欢!”
贺旭气的差点把牙龈咬碎!
一群瞎逼逼的老男人,瞧见个姑娘就惦记,他呸!
郝运这个混蛋!
沈棠可是他对象!
他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糖糖了?
众人一听,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挤眉弄眼的传递消息。
正说着,台上沈棠再次上了场。
她穿的渐红长裙,手里拿的是红伞帽,唱的是《映山红》。
这是和对面团开始比拼唱跳了。
底下的两个文工团团长和一众领导都认真的观看起来。
沈棠是凭借舞蹈考进文工团的,她的身姿自然是柔美,舞蹈也编的不错,因为这首歌比的就是气音沉稳,她不敢大动作跳,只能尽量在手上多动作。
好在这时候的人都没有那么多计较。
沈棠一首歌唱完,下来也是汗水连连。
李红的声音倒是沉稳,不过估计是身姿太硬了,只能唱不能跳,一跳就感觉哪哪都不对劲。
下了台,她失落的蹲在沈棠身边念念叨叨:“完了,等回去我们团长肯定要骂我了。”
沈棠抿了抿唇,疑惑问:“你们团长这么凶吗?”
李红叹气:“哎,我原本就是怕我姑姑才去的隔壁市,谁知道那边的团长更加凶。
算了,我要是调你们团,你可别不欢迎我哈。”
沈棠难得交上了一个朋友,笑的软绵可爱:“不会,我在军区就林晓一个朋友,要是你来,咱们就是三人行了。”
李红觉得这姑娘太实诚了。
她冲她使了个眼色:“知道我们团领唱的那个吗?”
沈棠往前头看去,那姑娘身材高挑,听名字冷冷清清,但样貌却是温柔姐姐型。
“她叫石冰。”
“石冰?”沈棠眉头紧锁,这个名字怎么听这么熟悉。
李红没听到她的低语,凑到她身边给她八卦:“咱们这次与你们团比拼的事就是她凑成的,知道为什么吗?”
“文工团每年都有人去京都学习,难道她是想得到领导另眼相看,然后去京都的文工团?”
李红摇头:“听说她家里有人在京都当大官,为了喜欢的人才来的这边,她要是想去,根本不用废这么大劲。”
“谁啊?”
“鬼知道。”
她也就知道石冰心里有个人在中部战区,并不知道是谁。
为了促成这次两团比拼,她还特意拿出了两个去京都文工团的名额,可见家里的势力有多大了。
沈棠喝了一口水,看上面团体舞跳完下来,又有话剧的人上去。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
石冰,那不是他们军区大院里市委书记石老爷子的长孙女吗?
不是她想不起这个人,而是石冰比她大了近六岁,原身有记忆起,就跟他们这群人不是一个团体的。
而且石冰十几岁时就随母离婚出了大院,偶尔会来军区大院看望石老爷子,原身也根本碰不到人。
她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沈棠又上台唱了两首歌,今天的演出才算完了。
反正去首都文工团的名额是轮不到她的。
一来她是个新人,二来这个名额多数是给舞蹈团的。
她下了台,忽然前方走来一个军人,是上次吃饭时遇见的付副营长。
男人脸很黑,几乎看不出羞涩的红晕,但眼里的喜欢和紧张却出卖了他的心情。
“沈、沈同志,你唱的真好,这是我送你的花,希望你喜欢。”
今天收到花的人很多,李红就收到了不止一束,沈棠原本想着收了也没事,侧头一看猛的发现脸色阴沉吓人的贺旭,连忙拒绝了。
“多谢多谢,这花我就不收了,我急着回练功室。”
付副营长很失落,但瞧见她谁的花都没收,也只能无奈的将花收了回来。
这时,贺旭走上前,将花往沈棠手里一塞,眉眼柔和:“唱的很好。”
沈棠眉开眼笑:“谢谢。”
付副营长挠挠头:“不是说要回练功室吗?”
他身后的兵很是无语,这智商真没救了。
人家姑娘摆明了就不喜欢他啊!
站在不远外的石冰看到这一幕眼眸闪了闪。
国庆演出后,他们有一天假。
之后便要去乡下演出。
“这雨真是下个没停。”
众人坐在车上忍不住吐槽起来。
大家出发前还没怎么有雨,出来没多久又开始下雨,导致他们这个半个月来出任务一直不怎么顺利。
沈棠和李红坐在一起,对面则是石冰。
李团长邀请两个人军区文工团,两人同意后便被调了过来。
石冰直接担任歌唱队领唱。
也有人不服。
奈何人家资历摆在这,但凡有不服着,人家不与你争辩,直接比试,让不少人就此接纳了她。
沈棠和李红都是既合唱之后还要独唱的,比其他人都要累。
这会儿互相靠在一起差点昏昏欲睡过去。
忽然,车猛的停下。
“怎么了?”
有人问前面的司机。
“有颗树倒了,前面的同志已经搬开了。”
车辆再次驱使起来,沈棠和李红已经没了睡意,喝了两口水便拿出包里的饼干垫垫肚子。
没过多久,车再次被石头逼停,又再次启航。
李红还笑着打趣:“这一路走走停停,好像老天不想让我们去乡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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