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舒窈是我表妹。”
第二天上午，星巴克，石榴中心店内。
经过昨夜舒窈这么一闹，硬是把许沁和林北两人的计划都打乱了，于是才有了今天这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听到许沁这么说舒窈的身世，林北还是颇感意外。
毕竟在他所接触的资料里，并没有舒窈这种时光小说网的说明。
“她是金陵人，家庭条件不好。”许沁喝着香草拿铁，缓缓地说着：“我资助她上大学，送她出国。教她商务礼仪，教她如何去取悦一个男人。当然，她的工作也是我安排的。”
林北听到这里，想着陆巧思同样也是金陵人，但她没有这么一位有能力的表姐。
他又回想起舒窈在自己办公室里所说的过往，这才明白里面是真假参半。
“没想到她把这一切都用在了你身上。”许沁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北，“而且第一次就失败了。”
“昨晚的事情已经翻篇了。”
许沁放下了杯子，“我对红山没什么感情，当了这么多年的傀儡，也累了。”
她停顿了片刻，眸子里幽怨之光更甚，嘴角也浮现出了一抹无奈的笑容。
“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希望能有一个体面的离开。”许沁释然地说着：“到时候，就由你来看看，我看过的红山和你看到的究竟有什么不同。”
林北万万没想到许沁会这样选择，想起在自己父亲事情上她也出了不少力，于是又问：“你为什么会帮我？”
许沁抬起眼眸，目光接触到一桌之隔的疑惑时，不知怎的心跳如雷，一种似乎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感情弥漫心间，或酸或喜，似喜似悲。
良久，她拿出了皮夹，打开之后又轻抚着夹在里面的照片，递给了林北。
“你真的像他。”许沁神情幽怨，目注眼前的男人，“不过仅仅是眉眼处的相似，他可没有你这样的魄力。”
林北定睛一瞧，皮夹里是一张许沁年轻时与另一个男人的合照。
那时的她还梳着两个马尾辫，脸上的笑容也洋溢着幸福和阳光。
再看照片里的男人，与林北的相似程度几乎有个五六成，特别是眉眼处散发出来的英气，可以说是如出一辙。
要不是林北确定自己是独生子，他甚至以为自己还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哥哥。
他把皮夹还给了许沁，问：“他人呢？”
“山盟海誓终究抵不过柴米油盐。”许沁幽幽地说着：“他找到了面包，而我输给了爱情。”
林北似乎明白了什么，反问道：“那你这么几次三番的帮我，甚至主动让出位置，就是把我当成他了？”
许沁摇着头，“没有人能成为另一个人的替代品。老实说，在牧野案子的那个晚上，我第一眼见到你时真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把你当成了他。”
林北倾听着许沁的述说，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漩涡的中心，越来越看不懂这究竟是不是命运的安排了。
“可是随着对你的调查和了解，我发现你和他又不一样。”许沁坚定地说着：“你做事很有魄力，他反而就优柔寡断。连当初分手都是我提的。”
“这倒符合你一贯的办事风格。”林北接过话来，大方地说道：“既然你愿意主动退下来，我也不会再为难你。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能为你做的吗？”
许沁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那本就瘦削的脸似乎变得更小，片刻之后才说道：“我希望你能把舒窈留在身边。”
林北大惊，他本以为许沁会找自己要一笔可观的“退休金”，却没想到她的要求竟然是这个。
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自然不会嫌身边多一个年轻貌美的女秘书，况且还有昨晚那一幕的香艳，加上又把话说开了，林北躁动的内心就火热了起来。
但他嘴上还是婉拒着：“陆巧思，你知道吧？”
“一个秘书、一个助理，”许沁竖起了两根手指，说：“这不正好吗？”
“那你要什么作为交换？”
许沁微微一笑，“我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想要一个体面的离开。”
“多久？”林北追问着。
“待会见了张牧野，把事情谈好，最晚也就后天吧！”许沁洒脱地说着。
这又是林北意料之外的回答，他接着问道：“不在红山了，你以后准备做点什么？”
许沁掠了掠鬓边的发丝，说：“还没想好。反正不会再踏进这个圈子了。”
林北不知道为什么许沁会对外人向往的圈子如此的厌恶，但人各有志，他也没有强留，“好，我答应你的要求。”
不苟言笑的许沁居然两只眼睛笑成了新月，甚至比照片上年轻时的她还要动人，那是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爬上过高峰见过人间芳华后的释然笑容。
“谢谢。”许沁微微颔首，向林北说出了这辈子都没说出的两个字。
林北也向许沁报以微笑，“客气。”
“哟，沁总！我来迟了！”说话间，一位身穿牛仔裤与T恤的男人出现在两人的面前，见到许沁之后，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
林北打量着身边的男人，一眼就和自己在INS见过的张牧野联系了起来。
只不过，真人的张牧野皮肤黝黑，体型也更为健美，完全没了照片上的奶油小生模样。
“是我们到早了。”许沁好奇地问着：“小张先生，您怎么黑了一圈了啊？”
张牧野摆着手，笑呵呵地说着：“半个月前在东南亚那边玩了玩，一不小心就黑了。”
说着，他的目光注意到了林北，还没等许沁介绍，他就热情地握住了林北的手，说：“您一定就是林总了吧！我们牧野这次多亏了你呢！”
林北微笑道：“小张先生。”
“诶，我俩年纪差不多，都是哥们！”张牧野显然是自来熟，连声问道：“您几月的？”
“4月。”
张牧野赶紧说着：“我八月的！按月份，我还得叫您一声北哥呢！”
养猪富二代的亲和瞬间让林北有些错愕，但拉近距离的称呼的确给人一种舒适感。
“小张先生，今天约您来，主要是谈谈明天红山开始撤资的事情。”许沁平淡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