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做了最大的努力，但依然有超过二十万人，成为了寒神复苏的祭品。
眼见事不可为，血门守将当机立断，直接强行封锁了血门关口。
这道一直为谷地向外防守的城关，如今，将自己保护的人，挡在了生的希望之前。
残酷，但不得不做。
艾林谷已经全部沦陷。
更南方的海鸥镇和符石城，早就在王家舰队的帮助下，运走了大量重要物资，人员也部分跟着海船南下，剩余的沿着海岸线，一路从烛穴城出谷地。
克雷在血门重兵云集的同时，另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烛穴城以及它背后的盐场镇，也是大军驻守。
在历史上，这两座堡垒估计从来没有这么重要过。
集中全国的力量，为他们修筑残破的城墙，挖掘壕沟，在外围扩建卫星堡垒，扩建城墙防御工事等等。
梅斯·提利尔公爵的儿子加兰·提利尔，直接带兵驻守在烛穴城。
这已经是异鬼踏上谷地的事情两个月之后了。
别看时间够长了，但对于克雷这边而言，还是非常仓促。
好在，孪河城方面派出的骑兵，日夜不停地在明月山脉附近巡逻，也没有发现敌军越过明月山脉的报告。
克雷的对手们，似乎并没有像这里的曾经的主人谷地人一样，对那些能连通山脉两侧小道了如指掌。
祂们全都朝着血门方向聚集，黑压压的一大片，看起来颇有压力感。
至少从血门关往下看是这个样子的。
……
“之前让你们在龙石岛上找的东西，有结果了吗？”
这话，是克雷在问那些倒霉蛋学士中，对自己投降最快的几个人中的一个。
总有人脑子灵活，知道学城已经成为了过去时。
比如眼前这个笑容谄媚的中年人。
这个家伙就是学士集体中的投降派，表示愿意为国王效犬马之劳，一点儿没有“知识分子”的高傲感。
他被克雷直接指派，在自己的军队押送下，带着几个研究矿物方面的学士，直奔龙石岛。
克雷可记得清楚，对付尸鬼可以用火，但收拾异鬼这种东西，就得用魔法打败魔法了。
龙晶是个好东西，做成箭头，效果非常好。
只不过事情太仓促，本来打算处理好了国政之后再大规模开发，拿到北方给异鬼打靶。
现在只能是动用国王的权威赶鸭子上架了。
这种不讲道理下命令的行为，其实就是在透支国王的信用。
一旦信用破产，那王座都有可能动摇。
然而克雷很清楚，自己所做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所以这笔买卖，他稳赚不赔。
“陛下，按照您的吩咐，龙石岛那里已经发现了您说的这个额……龙晶，而且储量巨大。”
“已经开始运过去人手开采了，现在的君临城，到处是没工作的懒汉。”
克里森现在负责一部分国王的文书工作，毕竟千头万绪，很多信克雷是不看的，有事儿直接问克里森就行了。
“这就好，让他们加大产量，运到君临，直接造成箭头给我弄到前线来，告诉他们，谷地现在也空出来了不少土地，他们明白我的意思。”
这倒不是画饼。
大贵族跑出来了，但小贵族，尤其是一些骑士，其实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当着他的面，没觉得他跟农夫有什么两样。
常年待在乡下，消息闭塞。
谷地大撤退的时候，都不一定能顾得上他们。
死了多少，只能靠运气了。
“陛下，我们留在鹰巢城的眼睛，发报告来说，死人军团暂时没有攻进去，他们还在坚持。”
这就是另外有意思的一点了。
所有大贵族都撤了，艾林家族那一个旁支，却选择了留在了鹰巢城。
在凛冬留在鹰巢城，可是纯纯的找死行为。
但他们选择这么做。
克雷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他也承诺了，如果这些艾林旁支能活到战争结束，那么，他们会得到他们想要的。
这些艾林旁支，将通往鹰巢城的那一条窄路，用巨石和沙土，倒上冷水，彻底冻在了一起。
暂时顶住了死人军团的进攻。
克雷告诉他们，可以尝试用火焰对付这些蓝眼睛的死者。
很显然，有着一定效果。
死人的浪潮，在谷地天险鹰巢城面前，暂时受到了遏制。
但这并不够，因为几乎就在同时，留在符石城和海鸥镇附近的舰队，发来了死人军团先锋，已经出现在了那里的报告。
现在的海军，根本没有对岸火力打击能力，所以只能是干看着。
插个眼，仅此而已。
异鬼们虽然拥有智慧，但军事能力似乎并不是太好。
吃下了艾林谷没来及撤走的那二十万人之后，祂们似乎变得膨胀了。
几乎没有停歇，祂们立刻发起了对血门关口的冲击。
无数举着各种武器，身体残破，顶着各家徽记或者平民装束的死人，犹如黑色的浪潮，朝着两山之间的血门关拍击而来。
这是第一战，一定不容有失，克雷听到消息后，立刻带着一万军队前来增援。
虽然血门附近根本摆不下这么多人，但给守军的士气增幅，却是实实在在的。
“瑞卡德伯爵，前线如何？”
克雷没有去前线，他个人的能力虽然强大，但在这庞大的战场上，所能做到的并不多。
留在克雷身边，没跟布林登·河文去北方的卡霍城伯爵皱着眉头，低声道：
“陛下，这要是平常的敌人也就算了，可这……死人，士兵们的恐惧情绪很多，有些时候根本不敢肉搏。”
克雷知道他在说什么，由于维斯特洛浓重的宗教氛围，普通人对于异鬼，死人，就是那种终极恐惧的感觉。
因此，在打防守战的时候，他们就趋向于尽可能把敌人消灭在安全距离之外。
可是，这是死人军团。
活人在攻城的时候，会疲惫，会因为战友的死亡而恐惧。
但对于这些被魔法支配的死者而言，这是什么东西？
将脚下其他死人的脑袋踩碎也无所谓，只要能往城墙上爬一步都算胜利。
不是悍不畏死，是压根就已经死了，总不能再死一次吧？
于是乎，这场仗从一开始就打的特别辛苦。
要不是后面有那些心智坚定之辈组成的督战队，说不定血门现在就已经失守了。
尸鬼们但凡攻上了城墙，很容易造成局部溃退。
因为根本就不敢正面对砍。
一刀下去，砍掉脑袋都没事儿，尸鬼们照样扑上来攻击。
面对铁罐头们的杀伤力确实不大，但恐惧心理却是最大的问题。
这真没办法，只能是硬熬，等到前线的士兵们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老兵。
才能抵消这种心理恐惧。
“我知道，这样，再坚持两天，然后把现在负责防守的两千人撤下来，放新兵上去轮换。”
“然后，瑞卡德，您亲自带人，去想办法抓几个尸鬼来。”
“让士兵们看看这些家伙多么容易被杀死，破除大家的恐惧才是最重要的。”
瑞卡德·卡史塔克点点头，刚开始上战场的时候，他也被那山呼海啸一般的死人攻势给吓到了。
然后，他就发现，这帮死人，关节比正常人僵硬，拿破烂武器也破不了自己的甲。
只不过不好杀死确实是个麻烦事，近距离肉搏，用火点燃对手，也容易让自己这边害怕。
人类本源的恐惧，同类的尸体，熊熊燃烧的烈火。
但如果让士兵们知道，这都不是什么立刻致命的东西，再告诉他们如何对付敌人的手段，相信效果会好得多。
“是的陛下，我立刻去办。”
作为实际指挥军队的人，这个脾气暴躁的伯爵作风干练，丝毫不拖泥带水。
瑞卡德·卡史塔克离开了。
……
“陛下，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位于哈洛威伯爵的小镇的前敌指挥部，克雷再一次见到了跟着大军来到这里的索罗斯和希里。
这俩人找到了自己，似乎想在这场战争中出一份力。
克雷想了想，没理会希里的问题，而是看向索罗斯：
“拉赫洛，伱的主子，对现在的局面是个什么态度？谷地已经沦陷，死人已经咬住了活人的喉咙，光之王的视线，是要放弃这片土地了吗？”
索罗斯虽然不是个虔诚的信徒，但对于克雷这么直白地称呼红神的名号，还是有些皱眉。
但旋即想到对方的身份，也就释然了。
“陛下，我已经将这里的情况，向厄索斯的大红神庙传达了，至于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就不是我能左右的了。”
“很奇怪，最近一段时间，我在火焰中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主没有提供任何指示，所以我们两个才到了这里。”
克雷点头，他对于索罗斯的后一段话有些怀疑。
都这时候了，拉赫洛还能稳坐钓鱼台？
要不是自己已经初步统一维斯特洛，如果是战争时期，就这一次登陆，维斯特洛可就有大麻烦了。
一旦血门或者烛穴城方面出了问题，人类恐怕就得从维斯特洛退出了。
寒神将彻底吞下旧神和七神的土地，力量强大到足以威胁以厄索斯为基本盘的拉赫洛的程度。
“既然如此，索罗斯，你去血门关，找到瑞卡德·卡史塔克伯爵，就说是我让你来的，记住，你不用直接上一线用你的剑杀人，多弄一些提振士气的东西出来。”
“火焰不仅能烧死人，也能在寒冬中温暖人心，你明白我的意思了。”
克雷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知道眼前这个神棍肯定懂自己的意思。
果然，索罗斯愣了两秒，然后就行礼道：
“明白了克雷·曼德勒陛下，我会去做的。”
点点头，把视线转移到了一旁的希里身上。
这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如今倒是换了身较为臃肿的衣服穿上。
显然，维斯特洛的凛冬，温度确实比较难受。
沸腾的上古之血，在这里又受到了压制，因此，她也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至于你，来自异界的希里小姐，既然你希望与我一起对付那些追逐你而来的天灾，我也可以负责的告诉你，现在面临的局面，就是那些家伙造成的。”
“所以，你可以去战场，就当作这位索罗斯先生的护卫吧，让他在工作的时候，不要被别人打扰。”
现在还不是和希里彻底对话的时候，狂猎还在作妖，等到收拾了祂们之后再说。
“好吧，如您所愿陛下。”
索罗斯带着希里退了出去，克雷继续翻看着堆在桌案上的消息汇总。
他不太担心血门，只要顶住了这第一波，如果没有意外，死人们是冲不出来的。
等到龙石岛的龙晶武器运到前线，就可以进行反攻了。
克雷担心的是烛穴城方向。
根据海上舰队带来的情报，死人们占据了海鸥镇之后，就直接沿着海岸线，朝着西方压了过来。
舰队尝试着派小船贴近去放火箭，试图在尸群中引起聚集性的燃烧。
然而，几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快如闪电的冰矛，直接将小船扎得粉碎，上面的人尸骨无存。
还有一艘大船，挨了一发之后，居然在船头形成了一个彻底的贯穿伤口，带走了船舱中几名水手的脑壳。
要不是因为这是在水线以上，这船就得沉。
见到这个情况，舰队只能远远地坠在海面上侦察，再也不敢抵近进行攻击了。
这个情况一报告给大本营，别人觉得这是在胡扯，克雷脑子里马上就浮现出了异鬼掷出冰枪的那一幕。
传统艺能了属于是。
要知道，这东西在魔力的加持下，就是威力特别加强版的大号射龙弩。
能用来对空，自然也能用来对付地面。
血门关目前还没有遇到，而且城墙足够厚，问题倒不是很大。
但烛穴城可不是那样，一座历史上从来不重要的小城堡，哪里有经得起战火考验的城墙呢？
就这，现在还在不停地施工呢，就是为了跟死人抢时间。
克雷担心，到时候异鬼们会给自己整活，弄出来突破口可就麻烦了。
尸鬼们可不存在杀进去，然后损失太大退出来的操作。
都是没脑子的炮灰而已。
今儿卡审核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为啥，改了很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