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白杯撂下一句“惊天动地的丑”后,手垂下去,眯着的双眼渐渐地失去光芒。
“哎,你别死啊。”余生急忙抓住他,不住地抖动着,企图让他活过来,让白杯的眼神跳出一丝光泽。
狗子在旁边“汪汪”跟着叫,不知道是陪余生,还是谴责这孙子说它丑。
“你死了也没事儿,麻烦先把你如何知道老余身份…”余生摇着,见白杯的脑袋彻底垂了下去。
叶子高凑过来,,“起什么名字不好,起了个白杯,那不是败北吗?”
他扭头见余生把镜子取出来,惊讶道:“掌柜的,好不容易才杀了他,你不会要把他复活吧?”
余生也无奈,“废话,不复活行吗,不搞清楚他从何得知老余身份,从而把后患去掉,咱们能安生?”
“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掌柜的,老余,真的是…”
叶子高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弑神者?”
“对呀。“余生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叹了口气,“有个搞事儿的人当老爷子,我真是倒霉。”
“嘿,你倒霉什么。”叶子高说,“那可是弑神者,圣人之子,人类最有天赋的剑术天才,人族的大英雄。”
他贴近余生,上下打量着.
“就老余那身份,但凡人城,站在街头喊一嗓子,不知道有多少人顶礼膜拜呢。”
“对啊,对啊。”富难把脑袋伸到余生脸前,非常的近,再有一步就亲到余生了。
“滚一边去,离我远点。”余生把富难的头推走。
富难不以为意,盯着余生点点头,“像,你别说,真的像,余掌柜一看就像人族英雄的后人。”
“你这马屁拍的有些过了啊。”叶子高推开富难。
“掌柜的,以前我觉着你不英俊,又贪财,还小气,若不是投胎好,你绝对活不过十岁,现在看来…”
叶子高本来想欲扬先抑的,可是抑半天,忽然找不到什么表扬的词儿了,只能用“还是投胎好”匆匆结束。
“滚,有你这么恭维人的?”白高兴一脚把叶子高踢走,“尤其还是有英雄的后人。”
白高兴鄙视叶子高一番后,回过头看着余生,拍了拍他的肩膀,刚要说话,被余生打断了。
“小白,我一直觉着你老实,你别像他们那样乱吹捧。”余生义正言辞。
若不是一脸心花怒放,白高兴差点信了。
“我当然不像他们那么有节操。”
“啊?”
“那么没节操。”白高兴回头示之以鄙视的眼神。
他拍了拍余生肩膀,感叹道:“我只是没想到,我居然有一天能见到一直活在奶奶故事中的人的儿子。”
“我更想不到的是,我居然能拍着弑神者儿子的肩膀称兄道弟。”白高兴又拍了拍。
一想到这身上流着弑神者的血液,他就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了,“更重要的是,我比他还高。”
“嗯?”余生瞪大了眼,前面几句虽然不是恭维,但余生听着还很舒服,不过这最后一句是什么鬼?
不用余生说话,化身狗子身上一部件的富难和叶子高俩人同时谴责白高兴。
“你说什么话呢。”叶子高推白高兴,“你怎么能跟掌柜的这么比,你对弑神者的尊敬呢。”
“就是,虽然是事实,但你也不能直接说出来。”富难也推他,“你可以说,掌柜的比你还矮。”
“去去。”白高兴推开俩人。
他对余生说:“掌柜的,我没那意思,我就是一激动说错话了,我是说,我,我,我骄傲。”
“你骄傲什么?要骄傲也是掌柜的骄傲。”
叶子高继续推白高兴,“掌柜的,我对说,我对令尊的景仰…”
白高兴又挤走叶子高,在被挤开之前拍了拍余生肩膀。
“我是为你是我的掌柜而骄傲,加油,掌柜的,老子英雄儿好汉!我相信你。”白高兴举起拳头。
他退去,那俩人又相互想挤到前面,争着抢着要出自内心的恭维老余几句。
在人族故事中,圣人之子几乎是常客。
许多人小时候从说书,奶奶的故事和古老的传说中都曾听到过他的事迹,甚至滚瓜烂熟,倒背如流了。
他们把弑神者当作自己的偶像,期望有一天成为他那样的人。
只是长大以后,梦想在妖兽纵横,诸神高高在上的现实面前被打破了,人们把这叫做成长。
现在见到神往已久,敬佩不已,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圣人之子的直系后代出现在自己面前,也难怪三人激动了。
“行了!”余诗雨走过来,打断他们。
余诗雨现在很不高兴,这后娘养的就是不一样,她在心境中动弹不得,这小子居然行动自如。
“差不多得了,那么肉麻恭维的话,亏你们说的出来。”不高兴的余诗雨说。
“你这话就不对了,对于弑神者,再肉麻的恭维话也不为过。”叶子高说。
余诗雨不屑,“嘁,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还是舍了妻儿…”
她小声嘀咕着,不料被富难听到了前半句。
“武盟主,这我就要批评你了,什么叫‘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了不起。”
富难毫不客气,“弑神者的名头怎么来的?那是杀那些高高在上,意图奴役人族的神得来的,那是为了人族的自由用鲜血换来的,那是…那什么弄来的。”
“我知道你平时喜欢和掌柜的顶嘴,在娘亲上比个高低,但在父亲这方面…”
余生拉了拉富难,“掌柜的,你别拦我,我非得说说她。”
富难应付余生一句,继续道:“在父亲这方面,你不要嫉妒,令尊但凡要有弑神者一半厉害,我们…“
“笑话,我嫉妒他?”余诗雨指着余生。
“你方才的语气分明是嫉妒。不过我告诉你,弑神者的令人敬仰,那是你令尊说什么也…”
余生又捅了捅富难,小声道:“按理来说,她是我姐。”
“是你姐我也得…”富难一怔,惊讶的回过头,“啥,掌柜的你说啥?”
叶子高指着余诗雨,“掌柜的,你,你姐?老余不是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
“她是老余前世的。”余生说。
余诗雨站在原地,斜眼看着富难,想看看他厚着脸皮能说出什么话来。
岂料富难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哦,怪不得你们俩都姓余。”
“咳”,余诗雨低估了富难的脸皮和智商。
“废话。”余生推开富难,现在办正事要紧。
“现在必须得复活他,问清楚。”余生说。
“老余以前杀了不少神,万一咱们的身份传出去被他们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少神要杀上门报仇。”
方才还恭维的三人齐齐一个激灵,这才记起弑神者有多少恐怖如斯的仇人。
“那什么,我出门忘收衣服了,得回君子成一趟。”叶子高说。
“哎呀,我眼瞎了,什么也没听见,得回去治脚疾。”富难胡乱找了个借口。
“回来!”余生道:“你眼瞎了,治个鬼的脚疾?”
“那是被脚气熏瞎的。”白高兴鄙视俩人,“你看你们胆小的样。”
“就是。”余生觉着还是白高兴这样的老实人仗义。
白高兴说:“这不是还没查清传没传出去呢,万一传出去了,咱们再跑也不迟啊。”
“你大爷!”余生推白高兴,亏他刚夸了他。
“我们仨就开个玩笑。”三人靠过来,“咱们都什么关系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父亲咱们一起当儿子。”
弄个弑神者当干爹,就是死了,那也是值得的。
“嘿,我还没听过蹭儿子的。”余诗雨又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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