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白拔下容礼的束发簪,容礼凌乱的头发散开。
予白轻轻按着容礼的头部穴道,没有药物的情况下,她这个手法,是见效最快的。暂时也不能给容礼吃药,她的药只好不差,现在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等到容礼烧退了,予白才小心的掀开容礼的衣服,给他稍稍处理了一下身上的鞭子伤。
这一鞭一鞭的,伤痕交错,血肉翻滚,看伤口的痕迹,可以看出来,这是一条带倒钩的鞭子,鞭鞭下去戳人血肉。打之人用力极深,存了要容礼死之心。
容礼身上这衣服满是血污,没办法再穿了。
正好,有长老来了,愁容满面的放下一瓶药和干净的衣服便离开了。
予白看了看这药,略微嫌弃。杂质这么多,虽有用,却是极为差的药,对于这个时代而言,这药算不错的了。这长老,予白记下了,他对容礼的好意,她会想办法回报一二。
给容礼涂上,仔细的揉按,让容礼的皮肤充分吸收,然后再给他换上干净的衣服,重新给容礼束好头发,稍微处理了一下,显得容礼受了很严重的罪一般。
容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他发现自己去了另一个世界。那里的人都穿着奇怪,和他所见的完全不同。
衣服是更为简洁,利落的,女子的衣服,更有些暴露。
“公子,敢问这是何处?”容礼走上去问道,却见这人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
容礼又试了几次,无果。他觉得他现在和姜琰的情况是差不多的。
突然,容礼感受到一股力把他带走了。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这里面的人,穿着白色的衣服,很奇怪。
而他在的地方更奇怪,有很多小床,小床上躺着婴儿。
容礼被一个婴儿的目光吸引了,这个婴儿特别乖巧,长得也特别好看,一看就是一个美人胚子。容礼走过去蹲在小床旁边看着。
她特别安静,不哭不闹,还好看。
容礼发现,他像被束在这个婴儿旁,其他地方都不能去,就只能待在这个婴儿身边。
晚上,容礼百般无奈的待在这个婴儿旁边,突然门开了,进来一个神色怪异,明显脸上心虚的女人。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女婴,走到了这个婴儿面前。
容礼升起一个不好的感觉,呵斥道:“粗鲁妇人,滚!”
容礼全然忘了没有人能看见他,也没有人能听到他说话。
这个女人对着这个女婴说:“对不起啊,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不这么做,我的女儿就活不好了呀!”
“自私自利的妇人,你女儿活不好是你和你丈夫无能,却把这份无能算到一个无辜稚儿头上,你,不知廉耻,虚伪至极!”容礼骂道。
他试图去阻止这个女人的动作,却都是做了无用功。眼睁睁的看着这妇人把她的女儿放进了这个小床上,把这个女婴抱走了。
容礼跟上去,特别生气,虽觉这事与他无关,却仍然生气。
看到这女人的丈夫在外面放风时,容礼知道是团伙犯案了。
“赶紧走吧,别被人发现了,出院手续已经办好了,人也买通了,但愿我们的女儿不会被我们拖累,能够过的很好。至于她,随便养养就行了。”男人满不在乎道。
“嗯。”女人应了一声,并无反驳。
又不是自己亲女儿,养活就好,不必在意她活的怎么样。
容礼真是被这两人的无耻气的发抖。
他看见这两人做贼一样的回到家里,把这女婴随意的放在一边就不管了。容礼却无可奈何,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看着。
他也不能回那个地方,就只能在这个婴儿旁边待着。
等白天的时候,他看见这一男一女拿了个本本去了另一个地方,还抱着这个女婴。
“好漂亮的女娃,你们准备给她取什么名字?”是另一个男人在问。
这个男人不说话,这女人开口了:“就……姜盐好了。”
姜琰?听到这两个字,容礼愣了愣,有点不可思议。
他这是来到了姜琰的世界?还是姜琰小时候?
“哪个yan?”那男人问。
女人回答:“我们没啥文化,就柴米油盐的盐。”
记录的男人皱了皱眉:“这漂亮的女娃叫盐这个字着实委屈她了。琰玉性惟坚,成壶体更圆。虚心含景象,应物受寒泉。不如这个“琰”字,好听又同音,寓意也好,有美玉的意思。”
“都好都好,那就这个字吧。”男人道,他心虚着,只想早点登记回去。
容礼心想,还好碰见一个有文化的人,不若姜盐这个名字真是侮辱她了。
容礼也不确定比姜琰是否是他遇到的姜琰,他记得这男的叫姜
必成,有机会问上姜琰一下。确认一下。
一直看到姜琰长到七岁,容礼觉得自己过的不是很好。原有人同他一样过的不好,同病相怜,容礼格外心疼姜琰,只能说还好她聪明……
容礼醒来,发现自己应该是躺在予白的腿上的,耳尖染上几分嫣红。ぷ99.
“醒了,昏睡了一天一夜。衣服和你手边的药是长老给你送来的。”
予白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他的状况。
容礼还是有些头晕眼花,纯属是饿的,费力的坐了起来。
“姜姑娘,冒犯地问一句,你父亲叫什么名字?”容礼记着自己要问的问题。
“姜必成。”予白简简单单道。
容礼闭上眼睛,没有再说什么,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在梦中所见的,还真是姜姑娘小时候。
不知姜姑娘是否知道,姜必成夫妇不是她亲生的父母。
过了好一会儿,容礼才道:“我差不多以为你不会来了。”
“怎么会?”予白轻声道“时间流速不一样,白天,我有我的生活轨迹,今天,出了件意外的事情,晚了些许。”
容礼试探道:“什么事情?”
“楚紫菀出事,后发现她并非楚昭亲生女儿,便到了我这里。”予白简单的归纳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
“那……他是姜姑娘的亲人吗?”容礼紧张道,希望是她亲生父亲找到她了,她就可以过的好一点。可容礼一想到
自己的父母,容礼又不确定了。
予白:“有血缘关系无疑,在那边,口说无凭,讲究让医师做一个亲子鉴定,证明是有血缘关系。所以,现在他们与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