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章 太子第一次杀人

张贺把火折子贴到铁桶上,

眼神冰冷地看向李少翁,李少翁和神鬼打了一辈子交道,没像现在这般害怕过!

这是审讯吗?!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

一句话不问直接上刑!

你最起码问问我啊!

对上眼前瘦削少年的眼睛,李少翁浑身一僵,这瘦削少年眼中,竟跳动着兴奋的火苗!

他就是想折磨我?!

想到这,李少翁剧烈挣扎起来,刚要开口叫嚷,张安世适时的用破布堵上李少翁嘴巴,

李少翁想用舌头把破布顶开,却只是徒劳,

如果把麻布紧紧团起,在嘴里塞得不深的话,是有机会活动口腔和舌头顶出来的。可张安世很有手法,把破布直接塞到了李少翁嗓子眼,

嗓子眼里传来的异物感,让李少翁想干呕,还呕不出来,

他眼神惊恐的看向一众少年,

在心中狂喊,

这是东宫?!

这是土匪窝吧!!!

火苗让铁桶温度上升,铁桶里张贺精心抓来的小老鼠,发出惊恐的“吱吱吱”声,

李敢深深看了张贺一眼,他终于明白是要怎么玩了!

高温铁桶炙烤,桶里的老鼠无处可去,为了活命,只能拼死往李少翁的身体里钻!

说实话,就连折磨战俘都没有这么干的!

张家兄弟的老子张汤,小时候审讯老鼠,现在儿子更进一步,直接拿老鼠作刑具,合着老张家人是和老鼠过不去了!

铁桶被烧得发红,老鼠的声音越发疯狂,张贺用手死死按住铁桶,就像感觉不到高温一般,

李少翁猛地睁大眼睛!

老鼠在磕开他的肌肤!

东宫一众少年见怪不怪,他们不觉得张贺做的事多残忍,

对他们而言,最残忍的事情...是让殿下难过。

局势很明朗,

眼前的方士,会让殿下难过!

泪水混杂着鼻涕,在李少翁脸上混合在一起,鼻子酸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当然,让他更不舒服的是老鼠!

耳边俱是老鼠啃磕尖叫的声音,抬起头,是张贺兴奋的视线,

李少翁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说!

想说,但嘴被堵得死死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张家兄弟不为所动,一心要折磨李少翁!

“吱!吱!吱!”

李少翁怔住,然后疯狂的扭动身体,铁桶里的老鼠钻进皮肤了!

哐当!

张贺似把不住铁桶,让铁桶掉落在地,手上皮肤沾在铁桶上,带着股诡异的肉香味,

“没把住。”

喃喃开口,张贺又要捡起铁桶,见状,李少翁翻倒在地,疯狂磕头求饶,

张安世挑眉,

“哥,差不多了。”

张贺失望的叹口气,

“可惜了。”

“没事,哥,要是他再不说,你接着来。”

听到这话,李少翁满眼可怜的连连摇头,

张安世上前,把李少翁嘴里的麻布摘出来,

“吱!”

另一只手,随意抓出一只老鼠,这只老鼠一半身体,都已经钻进了李少翁胸膛,

老鼠头上满是血白之物,鼠牙抽动,

“别说废话。”

张贺冷冷的看向李少翁,从李少翁的角度能清晰看到,张贺的手已经被烫得血肉模糊,

这个胆大到蒙骗天子的方士,被吓破胆了!

疯子!

全是疯子!

他们不怕上神,不怕天子,什么都不怕!

审卿补充道,

“咱们要再来一次他的把式,让他挑干的说。”

李少翁不顾身体的剧痛,就像倒豆子般开口解释,

“湖水煮沸是我精心准备的,只能是甘泉宫的那口湖,再不能来一次了。”

闻言,张贺一把抢过弟弟手中的老鼠,扔进铁桶内,面无表情,大步走向李少翁,

见这人又要来,李少翁赶紧求饶道,

“爷爷!亲爷爷!您别急!

牛肚子里的帛书,是我喂进去的,想来多少次都行!”

张贺就像没听见一样,

“等会。”

就像接受到了至高命令,张贺赶紧站住,脸上带着羞涩的笑容,

“殿下。”

“安世,带你哥去给手上抹好药。”

“是,殿下。”

“殿下,我这手没事的!”

张贺怕误事,赶紧举起手解释道,这一举起来后,众人看得更清楚,烧伤的太严重了!

太子据皱眉,

“快去!听话!”

“哦~好吧~”

张贺害羞的点了点头,听话退下。

目送张家兄弟离开,刘据走到李少翁身前,

“说吧,审大哥,你记着。”

“是,殿下。”

李少翁把帛书食牛之法赶紧交待,

就是一个字儿,

喂。

但一般人没这手法,经李少翁解释一番后,刘据看向审卿,

“能再来一次吗?”

审卿点头,

“殿下,肯定能,别说是喂牛,羊也能喂,狗也能喂。”

“那就好。”

刘据笑了笑。

李少翁似乎明白了什么,浑身战栗不停,

趴在地上,头如捣蒜,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太子据摇摇头,

拔出佩剑,剑光凛然,

把佩剑举在脸前,

剑身里是自己的脸,剑身外是李少翁,

喃喃道,

“我没办法饶你一命。”

“殿下,我来吧!”

审卿和李敢齐齐上前一步,

他们知道殿下从没杀过人!

不该因为一个方士而脏了手!

“不,”太子据声音坚定,“我来!”

所有人都怔住,没想到殿下要亲自动手,杀了风头正盛的仙师李少翁!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太子据的回答是,

很有必要!

这一剑,要斩断宿命!

要宣告天下,我与方士巫术不共戴天!

这是太子的决心!

断鬼谋神了一辈子,嘴上念着生生死死,可真到了死亡来临的那一刻,李少翁被吓得瘫软在地,

死了就是死了。

对于死亡最大的恐惧,并不是说死了会下地狱云云,

而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只有一片虚无!

家人会忘了你,后人会忘了你,时间...会忘了你。

李少翁仰头,眼中满是泪水,但凡心软一点都受不了这种表情,

“殿下...我,做错什么了?我只是个骗子....”

“是啊,”太子据高举佩剑,“你只是个骗子啊。”

“但你这种骗子,最可恨!”

剑光闪,人头落。

血光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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